转自:嘉兴日报
■全陈蓉
“你好吗?”“我很好。”日本电影《情书》里这句经典台词,是主人公渡边博子面对重峦叠嶂的雪山,向去世的未婚夫藤井树深切呼唤,除了对他无尽的相思和眷恋,更是释放内心无比的痛苦。我很好,而你已不在,这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折磨呢。
十多年前,同事的父亲从马来西亚回来看望她母亲,曾经的结发夫妻,隔了四十多年再相聚,执手相看泪眼,是怎样一种场景?同事说起父母的这段遭遇,总是泪眼蒙蒙。
他们原本是同学,结婚之后恩爱如初。在特殊年月,父亲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受到牵连,随家人一起去了国外,从此杳无音信。同事的母亲当时在山东的一家疗养院工作,她原本可以重新改嫁,生活可能从此为她绽开了另一种笑靥。可她毅然选择离开,到我们这个小城,把希望寄托在孩子们身上,把爱留给那个男人。四十多年的日日夜夜,心都想得钝了,爱到了绝望,可她依然坚守。而心爱的男人已在他国重建了家庭,即使重新相见,已永远回不到从前。而能见到日思夜想的爱人,得知他一切安好,对这位母亲来说,也许可以放下内心的许多牵绊吧。
朋友的先生在千里之外的边陲,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有天晚上她打他电话,可怎么打也不接。先生有高血压等病症,朋友怕他有什么意外,一时慌了神。直到得知他太累睡得太沉没听到电话声时,她才长长舒了口气。相隔两地的亲人,唯有彼此安好,才能心有所依,靠得更近。
在上海XSPACE富士胶片影像空间,正举办《张淑慧的望江情书》摄影展。整个展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为背景,通过图像与信件相互穿插,呈现一个女孩执着的爱情故事。摄影师跨时三年,撷取一个女孩工作与生活的片段,定格了一个个快乐、悲伤、疲倦甚至困顿的瞬间。再通过书信,更表达她对男友的思念和涓涓细流般的心路历程。
“在这五光十色的世界里,我要的只是公园里的一把长椅,有一只猫在上面晒太阳,我想我应该坐在那儿,一封短信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当我看到芬兰著名瑞典语女诗人索德格朗的这首《短信》时,心猛然间被撞了一下。过去我们写信,写各种见闻、心事甚至是失落的情绪,而现在我们只碎片化地交流,难以留下情感的痕迹,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内心有时会荒芜。
很多年前在苏州平江路,我偶遇“猫的天空之城”书店,店里有“寄给未来”的服务,就是在选定的日子寄明信片或礼物给朋友或自己。当时我不知道写什么寄给谁,但经历了那么多跌跌撞撞的日子后,我很想写一封信给曾经迷茫、不安的自己。我想告诉自己:既然走过那些人生的至暗时刻,我依然很好,那就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去面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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