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部“辽阔之书”还原宏大历史中的“细腻褶皱”

□丛雨萌 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王晋朝　　10月11日，由四川日报社、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办的“天府文艺讲坛”在2024天府书展分会场阿来书房开讲。著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书记处书记邱华栋以“蜀锦传奇与盛代元音”为题，携长篇新著《空城纪》与多位诗人、作家、评论家展开对谈。　　在历史的回望中，邱华栋用细腻的笔触构建了一个宏大的叙事框架：《空城纪》以6座西域古城——龟兹、高昌、尼雅、楼兰、于阗、敦煌为背景，重塑这些古城在汉唐千年时空下的壮丽景色与繁华历史。在他的文本中，这些古城的传奇历史得以新生，那些远古人物的内心声音发出回响——展现了汉唐时代的人文精神。　　对谈从《空城纪》的文本展开探讨，邱华栋在与大家的对话中，深刻解读小说构建的历史图景和其背后的文化内涵。邱华栋解析文本小说的六分之一，在写千年西域的古蜀传奇　　“小说的六分之一在写千年西域的古蜀传奇。”刚一落座，邱华栋便开门见山，讲述《空城纪》与四川之间的奇妙联结。　　当西域、丝绸之路等意象跃然纸上，蜀锦便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联结点——邱华栋从蜀锦的起源讲起，详细阐述蜀锦如何成为古代丝绸之路上的瑰宝，以及它在历史长河中所承载的文化意义。　　他特别提及《空城纪》第三章“尼雅四锦”中提到的那一块从尼雅遗址中出土绣有“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的织锦护臂。在邱华栋看来，史海钩沉下的遗迹与文物背后是一幅壮阔绚烂的历史画卷，而他正是要通过这些历史中的细节，还原那个辉煌年代的“盛代元音”。　　分享会上，邱华栋跳出对文本的解析，分享自己的创作初衷。他介绍，关于这部小说，他前后积累了30年，写了6年，“我希望通过文学想象，把大家召唤进两千年时间的空间，经历古城废墟之上曾经有过的人，曾经有过的那些身影、声音、气概，从而传递出一种跨越时空的文化自信。”众人分享感受奇妙新颖的“石榴籽”体，是一种开创　　“它在长篇小说的结构方面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对谈中，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李明泉针对《空城纪》创新的“石榴籽”体结构，进行着重分享。　　所谓“石榴籽”结构，是指《空城纪》在结构搭建上围绕汉唐西域的千年史诗，将全书分为6个部分，每个部分类似于石榴的一个子房，内部包含多个短篇故事，这些短篇故事集合起来构成整个长篇小说。“不同篇章，既分散独立，又在主旨上紧密相连，在破立之间，塑造了一种全新的文本叙事。”李明泉表示，“石榴籽”式的结构，给予了读者一种全新的解构空间。　　“这是一部带给我震撼和阅读享受的长篇历史小说。”对谈中，著名诗人、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副主任、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梁平用这样一句话开启自己的分享。　　他解释，6座古城曾经有过的辉煌与消亡，尽管之前也有人写，但大多是局部、片段、散章式的书写，而《空城纪》却是以四五十万字全景式地呈现，如此巨大的历史承载力和历史想象力不能不为之震撼。　　梁平表示，自己是将《空城纪》当作一部厚重的长诗在读。“说它是一部长诗，不仅仅是因为小说整体充盈的诗意，它用一个个‘我’，串联了6座古城，还原和再造了远古的辉煌，空城不空，如临其境，如见其人。”　　如何在汉唐恢宏的时代大潮中找寻一个与当下共鸣的锚点？在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四川文学》主编罗伟章看来，《空城纪》的精妙之处是还原出宏大历史中的“细腻褶皱”。　　“寻找历史中的日常最需功底。”罗伟章认为，《空城纪》的成功首先是完成了对历史的还原——这种还原不是对宏大叙事的复刻，而是用人物、器物、遗迹，刻画出历史的质感，还原出历史的日常。　　著名作家、《青年作家》副主编卢一萍曾在新疆生活工作多年，曾多次行走在西域36国的遗址之间，但最后只形成了两篇文字，“广阔的地理空间和千年的历史跨度让人难以落笔”。而这也让他无比震惊于《空城纪》所构建出的四五十万字的恢宏史诗。　　卢一萍表示，小说构建的每个虚构故事都能在历史的尘埃中找到现实的影子——它或许是一个遗迹，或许是几块蜀锦，或许是羌笛吹奏的古老歌谣，但这无疑需要在浩如烟海的史料和广阔无垠的戈壁中努力“行走”才能得来。“所以，《空城纪》是一部经得起时间考验，经得住脚步丈量的辽阔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