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化守护人｜阮福军 沙燕传歌

8月5日，北京市怀柔区桥梓镇，北京市级非遗项目“阮氏沙燕”第三代传承人阮福军展示作品。 

阮福军使用木印印制沙燕翅膀。 

刘景权留传下来的工具。虽然已经破损，但阮福军依然珍藏着。 

阮福军制作的沙燕头部。

北京文化守护人阮福军，1971年出生，北京市怀柔区桥梓镇峪沟村人，北京沙燕吉祥鸟制作技艺第三代传承人。一个偶然的机会，阮福军居住的山村搬来一位城里来的“高人”，并将沙燕吉祥鸟的制作工艺留在了峪沟村。于是，这种老北京城里会“吱吱叫”的沙燕风筝，飞入了怀柔区，并传承发展下来。2021年，北京沙燕吉祥鸟制作技艺被列入北京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会唱歌”的燕子，将继续在北京飞翔。

有一项北京市级非遗技艺，阮氏沙燕风筝，也叫“手心里的吉祥鸟”。

不同于传统的沙燕风筝，这种手心里的“吉祥鸟”，更为小巧，仅15厘米大小。配以响针、响片、牵线等，摇起来会发出“沙沙”的声音。燕子是春天的象征，会带来春的希望与生机，颜色亮丽“会唱歌”的沙燕儿，也寓意着送来祥瑞。

阮福军今年53岁，是怀柔区桥梓镇峪沟村人。他说，这曾是北京老城里的“耍物”，因为机缘巧合传入了怀柔。沙燕吉祥鸟，阮福军摆弄了三十多年。他在传承中对用料进行了创新，使得沙燕的叫声更为脆亮。阮福军还将工作室开在非遗园区里，并进行线上教学。这项手艺，如今已突破空间限制，将沙燕儿的“歌声”带到更远的地方。

意外成为沙燕传人

阮福军家在怀柔区桥梓镇峪沟村，这是一个常住人口300多人的山村，村民散住在南北走向约三公里的沟谷中。村里人均基本农田不到一亩，主要种植板栗、核桃等。峪沟村的村民本来从未听说过沙燕吉祥鸟，直到20世纪70年代初，一位叫刘景权的老先生搬到村里，才将沙燕吉祥鸟制作技艺留在了村子里。

“我们村里人对刘景权所知不多，只知道他家原本在小菊胡同，因事搬到我们村里居住，在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他就去世了。我们还知道，他是个手艺人，有一个箱子，里面有风筝模具、裁纸刀、印版等，总能做出好玩儿的东西来。”在阮福军小时候，刘景权就去世了，因此他对刘景权没有多大印象。关于刘景权的故事，都是父亲阮振红告诉他的。

刘景权刚搬到峪沟村的时候，日子过得清苦，热心肠的阮振红常常接济他。为了表示感谢，刘景权想将自己制作沙燕吉祥鸟的手艺全部教给他，另外再赠送自己保存了一辈子的工具。就这样，阮振红学会了制作沙燕吉祥鸟的全部技艺。他当时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这门手艺的唯一传承人。北京城里的沙燕儿，也由此在峪沟村里扎下了根。

阮福军喜欢简称沙燕吉祥鸟为“沙燕儿”。他的家，也是沙燕儿的世界。阮福军介绍，沙燕儿虽小，看起来结构很简单，但做法很讲究，有剪铁、裁纸、着色、黏接等30多道工序。

和大多沙燕风筝不同的是，阮福军做的沙燕儿会发出叫声。转动起燕子，尾巴会因为气流呼呼转起来，使得响针不断碰撞响片，从而发出类似于现实中燕子叫的“吱吱声”。

“我认为，在非遗传承方面，用料可以改进，但手工制作的工序不能变。”阮福军说，他这三十余年来，一直坚持亲手制作燕身、燕头、燕尾，也是用笔意一点点着色、装饰，“我觉得沙燕儿的技艺精神就蕴含在一笔一画、一剪一裁中。你用心做出来一件东西，自己会有成就感，别人玩着也高兴。”

沙燕吉祥鸟远飞到海外

1994年，父亲去世，阮福军作为沙燕儿的第三代传承人，接过这门手艺。他从1997年起，开始把沙燕儿带到龙潭庙会、地坛庙会等市区庙会上。阮福军夫妻赶在庙会前，会制作上千个沙燕儿。

“当时一个沙燕儿卖五块钱，很多城里的孩子都排着队买。”阮福军说，他和妻子曾连续十多个春节都是在庙会过的，“累是挺累，可看到孩子们排队，渴望买一个沙燕儿，我就觉得特开心。”后来，他们又把沙燕儿卖到北京红桥、浙江义乌，甚至远销国外。

2018年，北京沙燕吉祥鸟制作技艺被列为怀柔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2021年，被列为北京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政府层面的重视，让阮福军很受鼓舞，“沙燕儿就像是我的孩子，谁要爱好这个，我都愿意免费教他，我希望能把这门手艺传下去，给更多人带来快乐。”

“燕子对于北京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北京自古是‘燕地’的一部分，北靠燕山……”阮福军如今不仅是一个制作沙燕儿的手艺人，还是怀柔区非遗文化产业园的授课老师。他在怀柔区政府部门支持下，去年在怀柔区非遗文化产业园里开设了工作室。园区内有可容纳100多人的大教室。来听课的人来自各行各业，甚至还有外国游客。他授课的时候，不仅讲解技艺，还会说说北京这座城市与沙燕儿的文化渊源。

新京报记者 赵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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