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白露,一些地方的气温仍然偏高,然而民谚有言:“白露秋风夜,雁南飞一行”,又有“白露下葡萄,秋分打红枣”。白露之后,暑气必然渐消,逐渐进入秋高气爽的时节。
《诗经·蒹葭》所记是白露之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历代书画名迹中,既有白露蒹葭,烟水寒汀,更可见沙岸栖雁与鸿雁高飞。宋代崔白所作的《芦雁图轴》题跋有“白露苍苍已结霜,蒹葭深处独徜徉。羽毛无损性情适,不羡高冈有凤凰。”明代朱芾《芦洲聚雁图》用笔清淡旷逸,自题诗句中有:“湘浦冥鸿谁得似,碧天飞去又飞还。”
先看白露时节的雁画:宋代崔白《秋浦蓉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绘荷叶枯黄,芙蓉展艳,一派秋光旖旎,花间鹡鸰腾跃,翡翠静静停留,两鸿雁振翅凌空,意在千里。无画家款印,旧传为崔氏之作。
崔白(约公元十一世纪),濠梁(今安徽凤阳)人,字子西。宋仁宗至神宗时为画院画家。精工画花卉翎毛,尤以枯荷凫雁得名,但亦精于道释、人物、鬼神。据说他作画时从不起稿,画长直坚挺的线条,无须使用直尺界画,操笔立就。
崔白另有《芦雁》,绘水滨芦丛下,有只孤雁徘徊停留着。雁先以浓淡墨双钩成轮廓,然后用水墨渍染,再填以赭色和花青,表现出毛羽丰润的光泽。绢地染上淡墨,使背景趋于明显,并有寒气笼罩的感觉。坡石上有“濠梁崔白”的款字。
宋人《画秋塘双雁》画秋天宁静的池塘一隅,黄芦、红蓼、枯荷与白鹅相映成趣。本幅虽画双鹅,然雁、鹅同科,古人更常雁、鹅不分,而通称为雁,故名为《秋塘双雁》。全作设色醇厚,以墨色点染其间,造型优雅写实,神情生动逼真,显现画家深入观察自然之写实功力。 此幅为两幅绢拼接而成之作品,从其空旷平远的构景,具荒寒水景之意趣,皆可定为北宋徽宗朝(1102-1126)画院之作,是现存北宋汀渚水鸟罕见的代表作品。
敦煌壁画中也有不少与白露相关的画面。在敦煌莫高窟第172窟的盛唐壁画中,飞天也飘进秋景,衣带摇曳,裙摆生风。她的身后,在陡峭的山岭旁,一条大河蜿蜒而来。山上的树木由盛夏的青翠,慢慢变成初秋的赭红,一座小寺藏在山顶的草木之中若隐若现。
在中唐第159窟的壁画里中,士人双手合十坐于水前,已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野鹿在身边飞驰,他也全不在意。闲云随舒卷,安识身有无。千年后的白露时节,再看窟中壁画,泥土湿润的味道、桂花的香气依旧,一珠露水,就能把人洗净,瞬间澄明。
民间说,“白露下葡萄,秋分打红枣”,白露时节的葡萄最香甜。葡萄也成为了敦煌壁画的经典图案、敦煌石窟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书法中的白露也不少。如倪元璐的书法诗作,诗的意境和笔墨极为匹配,意境苍凉:“章华宫人夜上楼,君王望月西山头。夜深宫殿门不锁,白露满山山叶堕。”倪元璐书法既有明人行书流便秀雅的共性特点,又有自己涩劲朴茂的风貌,其笔法出于帖学,深得鲁公厚实劲健之笔意而更为劲峭,结体趋于扁方,呈欹侧之势,以险寓正,风格奇倔刚毅,异态高古,在明末自成一格。
清代刘墉在白露时节给“敬候绂庭尚书制军大人”写过一封求助信:“此际贫窘,实望周济,拜领申谢。弟一无善状,惟辞受未损声名。”刘墉书从颜真卿出,但较之颜氏更显圆润浑厚,作书喜用浓墨,遂有“浓墨宰相”之称。此札尤见性情,不拘一格,时见妙笔。
(本文据台北故宫博物院、敦煌研究院及澎湃新闻此前资料综合整理)
VIP课程推荐
APP专享直播
热门推荐
收起24小时滚动播报最新的财经资讯和视频,更多粉丝福利扫描二维码关注(sinafin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