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嘉兴日报

■夏春锦
我是山里娃,自小只在书本上知道京杭大运河,那时的历史教科书告诉我们,这是一条因为隋炀帝贪图享乐而修建的血泪河,因此并没有留下太好的印象。
直到定居江南以后,才知道大凡经济与文化曾经繁盛的市镇,多少都领受过大运河的恩泽。如今这古老运河的交通功能虽然日渐式微,但它给两岸留下的人文积淀却是足堪夸耀的。自接了本书的写作任务后,我便得以进入一个个个人的微观运河史,这些桐乡历史名人与大运河之间的陈年旧事,才逐渐清晰起来,而大运河之于我,已然成了丰富多彩的历史画卷。
书中涉及的与大运河直接相关的桐乡历史名人共计十五位,其中详写者十人,略写者五人,略写的五位因内容较少遂附于书后。囿于文丛进度,遗漏在所难免,那就只能留待将来了。
就书中所及的十五个人物而言,他们的人生与事业均与大运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吕希周、张履祥、吕留良、夏方昊、吴之振、劳之辨、方薰、严辰、丰子恺、张琴秋,均出生于大运河河畔,由运河之水哺育成长;宗礼、鲍廷博、沈启震、冯应榴、太虚,他们的生平功业、文化成就、历史影响,无不得益于大运河所提供的机遇和机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吕希周、劳之辨、沈启震、冯应榴四人,还曾担任过与京杭大运河直接相关的职务,可以说,他们的人生始终保持着与大运河水乳交融的联系。
本书的写作立足于现有的文献展开,因是地方史中过去没有人做过的选题,所以对于新见的史料倍加珍惜,难免就要多加援引。这客观上影响了行文的流畅,给一般读者造成了阅读的障碍。好在地方史的写作,首要的任务就在于新资料的发掘和事实的厘清,如果没有这个前提,行文再优美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自接受写作任务以来,至今已一年有余。虽然难度较大,但通过挖掘和考索,让我对每一个涉及的人物及其相关文献都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相对于过去只是着眼于个体,这一次是围绕一个主题的群体研究,容易形成由微观到宏观的整体思考。这不仅拓宽了我的视野,也加深了我对地方文史研究的认识。由此想到,地方文史的研究,除了要在打深一口井上下功夫,还要学会由点及面,做专题化的探究;除了强调历史人物与出生地的关系,更要用力挖掘他们在本乡本土之外的作为,乃至在更大的地域和时间范围内所产生过的影响。
这个夏天,与七位浙江师友走读大运河,前后历时一周,从浙北出发,先后途经淮安、济宁、聊城、天津、通州、扬州、镇江等运河名城,实地考察了当地最具代表性的运河遗存。当文献记载与现场实景不期而遇时,那种时空交叠所产生的感觉十分复杂,契合时的惊喜有之,但更多的是面对沧海桑田时的幻灭之感。运河两岸早已面目全非,不变的是运河之水依旧汩汩流淌。由此想到陆游的名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从事地方文史研究,掌握当地的文献还不够,只有走出去,再回首打量时,才能看到最真实的自己。(本文为《河畔风流》创作手记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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