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实
读朱晓和彭志华翻译的《就有了光》这本书,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作者雅克是个盲人。他的文笔所及,那些细微都一一显现,仿佛是他亲眼所见。
1940年,纳粹德国入侵法国,十七岁的雅克创立了“自由军志愿者”,二十岁就成为法国最重要的抵抗运动的七位领袖之一。他发行地下报纸,营救盟军飞行员,在纳粹集中营里顽强生存,真乃勇者中的勇者。而且,他还智勇双全,学习、抵抗两不误,战后当上了大学教师,去美国任文学教授。他是怎样做到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喜乐不来自外在。无论我们发生什么,它都在我们的内心。光不来自外在,光就在我们内里,哪怕没有眼睛。”
人确实是有差异的。人的差异除了身体,更多的恐怕还是内心,还是精神上的不同。
书中有一页,他这样写道:弗朗索瓦有一天问我,在别人身上,我最不能容忍的缺陷是什么,答案就像左轮手枪里的子弹一样从我嘴里蹦出来:“平庸。”我们笑得很开心,因为就在我喊出我的答案那一刻,他也喊出了他的答案,一样的答案。毫无疑问,我们有相似的活力。……抵抗运动的战士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条”:生命不该打对折。
人是矛盾的。人的心里面一直都有两支军队,一支是黑暗的,一支是光明的。你要保持爱与忠诚,你要尽力做个好人,你要坚持让你的良知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消灭这支黑暗的军队,把他们消灭得一干二净。可是,可是,你又知道这一切都非常之难。黑暗军队之所以黑暗就是它更善于隐蔽,然后,一口吞掉光明。
当然,既然是矛盾,一方也就不可能彻底消灭另一方。双方只能互为基石。就像白天与夜晚,黑暗与光明。雅克是一个能用光明驱逐心中黑暗的人,即使那黑暗卷土重来,他也能够反复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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