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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科王石的去留是“经济深革”的风向标
作者：梁河东
近一年的舆论场上，宝能举牌争做万科第一大股东、万科股市停牌、王石不欢迎野蛮人、王石滚出万科、万科工会起诉宝能……很多学者、专家与国企官员等也不断发声，谈自己的看法、理念等……林林总总，莫衷一是，让人眼花缭乱。通过简单的了解，本人认为：在大变革时期，万科王石的去留是中国深革的风向标，也是验证中国深化改革的试金石。
在此，我们要回答几个问题。第一，宝能是否可以买万科的股票？第二、王石策动万科停牌是否合法？第三、宝能是否可以开除王石？第四、宝能资本来源的合法性与举牌万科有关系吗？第五、国资是否应该阻击民资？第六、市场规则能否承受住权力干预？
站在市场角度来看，这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是在大变革的转型期，出现这样的问题却是正常的。
第一，宝能是否可以买万科的股票？答案是可以。
在相对自由的市场经济中，为了消除垄断与便于资源配置，一个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必须上市，而且其流动股也是可以自由买卖与转让的。同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消除了国际资本的恶性流动与外汇市场的各类限制，宝能是可以购买万科的股票，也可以出让万科的股票，这是正常的经济活动。
第二，王石策动万科停牌是否合法？答案是存在争议，但事实已经停了。
一个大的上市公司，管理层为了对股东负责，在遇到恶性收购或是搅乱市场行为时，是可以通过相关的规则进行“利益保全”，即在特殊情况下依规进行申请股市停牌。从这一点上说，以王石为首的万科管理层作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但问题的焦点，宝能投资万科是否是恶意的。资本的逐利性，也带着原始的嗜血性，宝能的资本如此，万科的原有资本一样具备，判定是否是“恶性收购”，当前没有界定的统一标准。王石说，“宝能是恶性收购”，而宝能姚建华说，“我们是正常的投资”。双方各执一词，监管方如果站在第三方，那是可以给出一个中肯的结论，但是监管方考虑到国企华润控股、未来结果无法判断，就开始和稀泥，不表态，同时它也清楚“宝能投资万科就是正常的市场经济行为，不存在恶性情况”。
这里也延伸了另一个问题，万科停牌前管理层大肆清仓是不是合法？他们的行为是不是侵害了中小股民的利益？显然，管理层行为合法，但管理层已经没有职业经理人的道义。
第三、宝能是否可以开除王石？答案是可以。
在今年上半年，华润与万科发生了内部纷争，华润并没有争取延续做第一大股东的身份，成就了宝能，从而宝能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
宝能成了万科的真正最大的老板，王石郁亮等管理层无疑是雇员。在市场经济中，老板对自己聘请的总经理、经理、管理人员与员工，是有权利劝退、辞退，也可让其转岗的。王石等人对老板辞退不满可以申请劳动仲裁或是法院起诉，等待判定结果，而不是赖着死不走。
有许多人开始谈万科是王石创建的、王石有功劳，他对万科情有独钟，赶走他不道义等等。从这一点讲，王石与万科的这种情怀是值得尊重的，但这个不是构成王石不可以离开万科的理由，更不是王石继续做所谓董事长的法律依据。华盛顿带领美国人民建立美利坚合众国，那他要一直要成为这个国家元首直到死吗？显然，这是不尊重法律，不守规则的恶行。
第四、宝能资本来源的合法性与举牌万科有关系吗？答案是没有关系。
我十分尊敬的一个经济学家刘姝威女士，前些日子撰文指出，“从金融监管角度分析，万科股权之争的核心问题不是股权归属问题，而是宝能举牌万科合规性问题，产生这个问题的背景是我国金融领域分业监管。”
我觉得刘女士的讲法十分地欠妥。宝能的资金来源合法性、合规性与举牌万科没有什么关系。市场经济中，你卖合法的物品，我有合法的钱（正常的货币），进行交换，存在什么问题吗？不存在。你说我的钱来路不正，相关职能部门或是执法机构可以通过正常的程序进行调查，但不可以将资本来源的合规性与举牌万科挂购。我偷来的钱，我贩毒来的钱，你可以调查我，没收我的钱，这是一回事；我买东西付钱，另一回事。有相联性，但没有直接关联性。
第五、国资是否应该阻击民资？答案是两种：一种可以，一种不可以。
国资是全体百姓的资金，是中国人民的血汗钱，它支撑着国计民生的行业与企业，维护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正常发展秩序的使命，担负着国家经济建设与社会稳定的责任。如果遇到民间资本（或国际游资）肆意投机，恶性哄抬物价，造成物品某时短缺或是局部过剩，套取市场上正常流动的资本，那么国资完全有责任与义务按相关的程序、法律依据进行出手，阻击流动性的恶性资本，从而避免某个行业的动荡与局部经济领域内的市场波动。
但是，如果民间资本是正常的投资，那么国资没有理由来阻击的。想想看，如果经济上一直是国进民退，与民间的资本抢饭吃，那么最终的结果就回到计划经济。在2016年两会上，习主席就重申了民资的重要性与保障民资的正常发展，这也是深化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目的就是促进社会主义市场不断地完善与发展。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目前披露的资料与信息看，宝能举牌万科不应该受到国资的阻击。
第六、市场规则能否承受住权力干预？
克强总理多次强调，改革一定要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触动利益问题比触及灵魂还难”。其话语就是说，深化改革，就是要破除一些社会阶层的固化问题与利益分配问题、以及市场经济规则修正与依法依规执行的问题等。
在规则面前，某些集团或是小团体在利益面前，许多时候为了一己之私回避了规则或是执行中扭曲了规则，这些都是深化改革的阻力。
宝能按规则举牌万科，万科按规则申请停牌，宝能按规则开除王石……这一切都没问题，关键这一系的运作之中，看到有两只无形的手在博弈，一只是权力的手与一只规则的手。
当前，最激烈的焦点是宝能非赶走王石不可，而王石非要站着不走。至于说万科管理层放言：王石走，我们都走；或是万科工会（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工会）起诉宝能；王石可以被赶走，那么格力的董明珠也可以被赶走等，这些报料都是无视经济规律地为王石说情或是胡搅蛮缠。
在市场的经济活动中，股东赶走公司创办人是正常的。乔布斯与别人一道创办苹果公司，几经发展，某个时候，苹果的股东们赶走运营的当家人乔布斯。这位商业天才去了一趟印度，或度假、或寻求宗教慰藉、或重新思考一段时间。但他不甘心，最终他通过努力回来了——通过了股东的考试，重新担任了“苹果的运营当家人”。
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经济领域中发生了“宝万之争——宝能要开除王石”的事件，从历史的角度看，这是必然的事。从深化经济改革的角度上讲，宝能如果不能开除王石，那么经济领域中的深改那基本上已经到底了。我们不能说“深化改革”失败，只能说“深化改革”目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让“深改”举步维艰。
目前与以后一段时间内，都是国家化改革的重要阶段，此段改革关系着整体国家的经济走势与未来的发展方向，如果不能合规合法地解决这样的问题，那么光明前途的到来肯定比预想的要晚。
（作者：梁河东 现供职江苏天坤集团，经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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