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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代们的围城内外:光环犹存 暗影浮现(2)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10月15日 11:10  南方都市报微博

  在老东家呆了一年多后,他又选择了离开,那时总部在深圳的一家创新型券商投行部也在招人。他感觉深圳这个金融企业和创新企业聚集的地方,更适合保代的发展。在那里,他边调研企业,边继续准备考试,可还是以2分之差名落孙山,那一年通过率只有5%。

  鲁伟国的保代资格是2007年拿到手的,并在当年年底获得证监会批准。同时,在深圳的这家券商,他也稳定下来。在这里,他和同行合作,做了两单新股首发项目,两家企业均在华东,一个是服饰类公司,一个是机电类公司。虽然两家企业都顺利上市,他也拿到不菲的提成,但回想起来,鲁伟国还是感慨颇深:保代这个职业真的能挖掘一个人所有潜能。那家机电类公司,由上世纪70年代成立的小企业发展而来,几经变革,终于有了股份制公司的雏形,难就难在上市之前的“突击入股”,上市公司要给关系人股票,你就要替他遮掩,当时在受理的关键阶段,证监会也专门发文询问。不过后来拖了近一年,总算成功过会并上市。之后还有媒体提出质疑,不过后来总算有惊无险。对这次经历,他这样总结道:“遇到这种情况,保代确实没办法,辛辛苦苦跟了几年,不可能不给企业这个面子,权衡利弊,最后只能妥协。”

  另一家企业上市也是颇为周折,IPO流程一般是8个月左右,最快的话,从报证监会到拿到批文也要6个月,这家公司拖得更长,2009年中期证监会受理,一直到近一年后才过会,而上市更是等到了半年后,特别是上市之前,被媒体曝光“公司涉嫌利益输送”,不过后来经过补救,公司也算涉险上市。

  谈到这里,对于胜景山河保荐代表人林辉、周凌云被撤销保代资格,他现在想起也是心有余悸,“好在这两家公司质地都不错,这一行,有时也有太多的无奈,有的保代被罚是因为自己知法犯法,有的是确实不知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太多的陷阱……”

  南都记者问到业内在讨论“保代的黄金时代过去了”、“如何看待监管风暴和公众质疑的压力”,他淡淡地回应称,“对这些没想法,做好自己的事情吧,自己调节好。保代只是我事业中的一部分,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原本对这个职业也没有太多的预期,我有自己的人生轨迹。”

  后进保代:做成项目是最高奢望

  “入行太晚,眼看着和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年轻人竞争,自己都感觉老”,10月11日,保代郭金涛在电话中向南都这样概括自己的烦恼。据证监会7月7日开始在保荐代表公示中披露保荐人简历,数据显示,在47名公示的保荐代表人中,15人为80后,占同期新注册保荐人的32%。目前约7成新增保荐代表人为“70后”,新增保荐代表中“60后”已经极少见。

  郭金涛现在是华南一家券商投行部的高级副总裁,去年刚刚拿到保代资格证。其实,早在2000年,他就进入了金融行业,当时是在一家信托公司营业部担任职员。1年后,他跳槽到华南一券商营业部。不过当时行情不好,信托和证券行业都难以有大的发展。两年后,他决定申请回到公司总部办公室重新谋划自己的职业之路。

  2005年中,大牛市有了雏形,而2004年保荐代表制的推行,也让保代成为了这个行业耀眼的明星,保荐部门一名要好的同事提醒道,“你现在没有保荐和承销经历,可以先去投行部门做做文员,然后慢慢转型”。而一晃自己工作已经5年了,27岁的郭金涛再也不甘心在二线部门清闲下去,他向领导申请调到了投资银行部。正巧投行部急缺人手,郭金涛经常被临时抽调去帮助做一些助理工作。一天天地耳濡目染,郭金涛从学会看招股说明书开始,恶补了投资银行的相关基础知识,并跟着同事去做尽职调查。3年下来,郭金涛不仅积累了报考保代人必须的3年投行工作经历,也基本熟悉了投融资、股权过户、重组、上市等流程。2010年,他报考了年底的保代资格考试。

  报上名后,还剩6个月时间,郭金涛就挤出时间看书,其中五本注会类书籍,五本证券从业资格类书籍,还有“红宝书”(《证券发行上市审核工作手册》),内容涉及证券、法律、会计、金融、财政、财务管理、税法、审计等。他把所有教材看了三遍,部分章节看了五遍,特别是“红宝书”,因为厚厚一本,只有法规没有内容,特别难记,有时看累了就直接当枕头睡着了。

  功夫没有白费,虽然当年的保代考试通过率创下史上最低,通过率仅1 .05%,郭金涛幸运地成为了31名过关者中的一名。

  2011年,郭金涛的保代资格证得到了证监会批复,他成为了一名正式的保代。

  “千辛万苦拿了证,现在我感觉有点时运不济”,郭金涛边说边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的保代不仅薪酬下滑,连转会费也缩水得厉害。2009年IPO重启后,保代的年薪达到200万元到300万元之间,转会费也一度高达200万元。

  今年3月16日,证监会发布文件,明确实施“2+2”模式。即在现行两名保代具体负责一家发行人的保荐工作,可同时在主板和创业板各有一家在审企业的基础上,调整为允许同时在主板和创业板各有两家在审企业,这也意味着每个保代可在同一时间签字的IPO项目多至4家。“现在保代的转会费溢价下降了很多”,郭金涛说,最多100万元,甚至没有,这些费用扣除了补偿原东家的,基本没有多少。

  现在,注册的保代有近2000人,准保有1000多人,这个市场已经不稀缺了。再加上这个最近发布的新规定,竞争势必更加激烈。郭金涛坦言,资格证已经失去了被挖的价值,更为苦恼的是自己还没有一个独立的项目。

  郭金涛在去年辅助两名保代同事保荐了广东一家企业上市。“辅助,就是打下手,积累经验”,郭金涛解释说,“为名更多,拿到的分成不值一提。”他进一步解释道,部门的保代固定收入为30万-50万元左右,另外还有可能得到1万-2万元的其他补助。完成一个中等规模的IPO,平均个人到手50万差不多,再融资项目为30万左右。但一个项目过会要一两年甚至三五年,这样平均下来年收入一百万左右,如果没有项目,肯定拿不到一百万。

  郭金涛说,有个同事因为眼红投行的收入,就从一家国企转行,但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看走眼了,投行也只是一种养家糊口的工具而已,收入没有想象的那么高,而且工作太辛苦了,一般过了40岁都熬不住了。现在最让郭金涛感到头疼的是,同行的争抢。“张化桥(微博)(曾担任瑞银中国投资银行部副主管)刚出了本书,你看了吧”,他向记者强力推荐那本新书,“我觉得书中说的‘我一直没有学会坚韧不拔地营销,也没有学会把生意从竞争对手的手中夺过来的本领’,非常能说明我现在的心情。”

  小项目就罢了,稍微大点、好一点的项目,三家甚至十几家投行一起抢的情况比比皆是。“我跟同事参加项目申报时,亲眼看到一家投行跟了两年多的项目,差点因为被对手报高了三分之一的价格而搅局,好在最后找了很多关系才摆平。”(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还有的保代更恶心,以降低承销费的方式来抢单”,郭金涛说,他辅助的那个项目,有几家投行的保代以低价的方式争抢,不过凭借公司深厚的本地资源,对方均未能得逞。不过,一般抢下来的项目,利润肯定会低一些,上报的时间也很仓促,因此,有时候保代明知道项目有瑕疵,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相比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郭金涛说,现在苦点累点,都不怕,最想的是能成功运作一个项目来证明自己。

  受挫保代:项目连续被否,萌生退意

  上周三,国务院取消了对保荐代表人的资格注册审批制度,这在不少保代眼中都被视为保代资格贬值的里程碑,这个行业里已经陆续有不少人选择转行,或萌生退意。

  张桦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目前在总部在上海的一家券商投资银行部担任董事总经理一职,也是首批保代之一。

  从上世纪90年代入行算起到现在,他已经跳了4家公司。

  “这个行业,跳槽很正常”,他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目前全国有2226名保代,其中只有约140名保代没有跳过槽,保代的跳槽率高达94%。

  不过,张桦认为,他的前三次跳槽并不是冲着转会费而去,那时候保代的价值并不大,还没有转会费之说。上世纪90年代末,他在一家总部在深圳的创新型券商上海分公司做项目经理,4年后,他跳到了总部在北京的一家券商上海分公司,摇身一变成了业务董事,3年后他受西北某券商之邀,成为了这家券商的投行部门的执行董事。

  “我运气真背,在这里保荐了3个项目全军覆没”,张桦苦笑道。这3个项目中,两个是企业自己撤回,一个证监会不予核准。对于详情,张桦不愿多言,不过他也承认,IPO撤回的原因一般分两种,一种是企业因业绩没预计那么好或无法继续等待审核的不确定性,急于融资,便主动撤回另寻他途;另一种是中止审查时间太长,企业尚未进行整改,证监会行使权力进行劝退,基本和不予核准的情况差不多,但这种情况较少。

  “我之所以再次跳槽,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不知道我这样解读算不算迷信?”张桦反问记者。2008年,他再次跳槽到了总部在上海的一家小券商,成为了董事总经理,这次他光转会费就能得到50多万,当年的收入,不算项目提成,也有100多万元了。那时候,牌照也比较值钱,猎头的电话不断,虽然因为股市低迷,不能获得项目提成,但他也乐得清闲。

  2009年,张桦保荐的一家上市公司增发项目终于成功,不过这并没有给他带来过多的兴奋点,“作为一个保代,保荐首发项目成功才算零的突破。”张桦回忆道,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发行人隐藏风险、包装财报及业务等技术问题,他都想法“包装”,就连关联交易、突击入股等重大问题,他也视而不见了。不过这都没有蒙混过关,他保荐的一家公司在2010年被证监会不予核准。而且,这次他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幸运,因为虚假陈述,他保荐的公司被证监会处以36个月内不受理发行人的股票发行申请的惩罚,他本人也被出具了警示函。他所在的部门开始了大范围的自查行动,从工作底稿到项目现场,无论巨细均作为自查范围。(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这次对我的触动很大”,张桦说,“年收入一百来万,想想自己也近不惑之年,再干几年就退休算了,再怎么风光,就怕人死灯灭。”

  做并购、PE、直投,这几条路,张桦说他都想过。不过,并购重组项目周期长,也不少费力,关键是不确定太大。也有猎头打电话给他有知名PE公司发出高薪邀请,看重他多年的人脉和能力,不过,项目的紧缺,尤其是优质项目的紧缺,投行不好过,PE能好到哪儿?“其实保代最理想的去处是,到一家上市公司做负责资本业务运作的高管,压力小、高薪还有股权”,张桦说,不过,从业这么多年,他对这个行业还真有些舍不得。

  专题统筹:刘斌

  专题采写:南都记者 王涛

  实习生 伍彩莹

  (应受访人要求,文中保代均非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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