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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英特迈往”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2日 02:20 第一财经日报
韩东 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1月三个少年,成长于上世纪70年代的友谊。在30年的漫长跨度中,争勇斗狠的朱红军、生性懦弱的丁小海和淡漠世事的“我”张早,经历腾挪起落的人生,承受无法预料的命运……作家韩东为小说取名《小城好汉之英特迈往》。 英特迈往不是因特网,更不是英特纳雄奈尔,“它是正儿八经的咱们老祖宗的一个成语,是‘英俊威武、超越以往’的意思。”近日,韩东携作品前往上海、杭州等地宣传新书,并在上海接受了《第一财经日报》的专访。 《第一财经日报》:通常理解,朱红军是有点“英特迈往”的味道的,但是你认为丁小海、张早也是“英特迈往”的吗? 韩东:只有朱红军身上有一点点我们通常理解的“英雄气质”。但实际上,我对通常意义上的英雄好汉没什么兴趣。这部小说所写的是一些小人物的命运。我想说的是:这些人都是英雄。他们都是生存英雄。 不仅他们,甚至我没有写到的所有普通人,如果他们的生活有机会展开,肯定都是千辛万苦、血泪斑斑。只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业绩、不是成功人士,他们所经历的便没有机会为人所知。但他们经历的坎坷、内心的纠结,他们的喜悲哀乐,都是艰苦卓绝的。 每个人都不容易。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街上随便提一个人,如果你能让他敞开心扉,谈一谈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肯定触目惊心。哪怕他在这个尘世中从来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哪怕他是一个特别内向的人,只要他告诉你内心的事情,你都会觉得:天哪!了不起。一个人可能没有什么动作,但你不知道他的内心在翻腾着什么。 《第一财经日报》:小说人物是否有原型?你说童年是小说家的银行,为何一定要写这样一个故事? 韩东:丁小海和朱红军是有原型的,我少年时期曾有这样的伙伴。当然,写出来的已经和他们偏差很大了。 我一直想写这个故事,这是我生命中过不去的东西。少年,我当时生活的地方的一些人物的命运,我经历了这些,如果不把它写出来,这段生活就没有意义。 《第一财经日报》:小说跨越的时间其实很长,为何要把故事拉这么长? 韩东:我想说的是人的命运。《扎根》写的是事件带来的悲欢离合、颠沛流离,而《小城好汉之英特迈往》是写一个时间跨度。小说中比较集中的场景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但从70年代回溯到40年代,往后则写到2000年,可以说跨越了50年。 因为有些人的命运必须在时间里展开。我着力写了张早、丁小海和朱红军的父辈,这更说明我的意图:是“命运”。命运不仅从他们开始,甚至从他们出生以前就开始了。 《第一财经日报》:是必然的命运? 韩东:我对命运的理解,是必然的,也是偶然的。正因为是偶然,才苦不堪言、才悲惨。真正的命运,所谓“命中注定”,是命里有这一劫,而不是性格里有这一劫。你无法负责,你无能为力。对你而言它是偶然的、不可预料的,但命运早在那里等着你,从命运角度来说,它又是必然的。 实际上,张早已经觉得他会平平淡淡过这一生。突然艺术品市场红火了,他发了,大家都绕着他转,这是他无法控制的。朱红军遭遇的事情也是他控制之外的,虽然表面上,他是最主动的一个人。 《第一财经日报》:那你是一个悲观的人? 韩东:肯定很悲观。但是你认识这种悲观以后,就不会悲观。我们通常意义上的悲观,是觉得一件事情太可怕、太悲惨、很焦虑,如何改变它。 很悲观,确实很悲观。没有一个更好的结果可以拯救我们。但是人面对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有态度上的差别,就是你愿意不愿意,你顺从还是抵抗。 《第一财经日报》:因此有丁小海,面对任何事情都是笑着面对? 韩东:对。实际上我最喜欢两个人物:丁小海和李春。丁小海笑容常在,李春也是老天真。这种人心里怨恨少。 他们的笑容来自天性的单纯。有的人很容易学会怨恨,但有的人不。我们所遭遇的生活和大环境差不多。柔和、天性和平乐观,是人的可爱的品质。 《第一财经日报》:你没有在小说里写到特别恶的人,唯一的魏东,也在中途突然“离场”了。你刻意回避写人性的恶? 韩东:没有。写命运,不是一个是非判断。即使是恶人,要写他的命运,肯定也是怜悯的,不能和他较真。 魏东是作为反差来写的,我把许多恶的东西都集中到他身上。但那也是孩子,还是游戏,他的可恶不涉及成人世界的争夺和残杀,只是一种预演。在游戏中,他自私、残忍、下流,但那只是一个少年的游戏。所以我不太愿意写他长大以后怎么样。我原先设想过,如果要写到他长大以后,就把他写得普普通通,甚至他把早年做过的事都忘记了。后来张早或丁小海找到他,跟他说起当年的事,“啊?有这回事吗?我记不起来了。”原先是这种设想。 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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