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程亲子园运营资质存疑 折射“幼托”监管权属不明

  每经记者 沈溦 每经编辑 杨军

  近日,多段“携程亲子园幼儿遭虐待”的视频持续引发社会各界广泛关注。

  携程亲子园的监管问题更是热议的话题。此类幼托性质的亲子园如何界定“身份”,似乎仍是管理的“真空地带”。

  11月9日,国内熟悉幼托事项的相关人士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幼托机构有别于一般的教育机构,原则上妇联、教育、卫计委等部门都会有相应的审批和管辖职权,但究竟由谁监管并不明晰。

  据新华社援引全国政协委员、同济大学教授蔡建国观点表示,随着二孩政策落地,社会对于儿童抚育需求日增,但由于种种原因,各地存在孩子多而幼托班学位少的现状,0~3岁的托幼资源更是短缺。但是大力发展3岁以下婴儿照料机构的同时必须恪守底线,确保正规,幼师等人员任用更不能“拉到篮子里都是菜”。

  幼托运营方资质受质疑

  11月9日,携程方面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携程亲子中心成立于2016年2月,当时是试运营。随后亲子园被当地教育局叫停,主要原因是没有取得行政许可。2016年4月,携程亲子园经过整改,委托《现代家庭》杂志社下属“为了孩子学苑”管理,正式对携程员工运营。亲子园通过验收,成为上海市总工会首批挂牌的12家“职工亲子工作室”试点之一,也是首批上海市政府幼托实事项目之一。

  不过,携程副总裁施琦在公开回复中也坦言,亲子园项目并没有实际的资质认定,“幼托资质从来没有过,我们依靠的也只是政府项目认证。”

  而据上海市妇联11月8日晚的公开回应:“携程亲子园是携程开办的企业内部托幼机构,委托《现代家庭》杂志社读者服务部(为了孩子学苑)日常运营管理,自2016年春节后正式运营。《现代家庭》杂志社读者服务部属独立法人单位。”

  也就是说,杂志社的读者服务部,即“为了孩子学苑”系携程亲子园的承办方,与携程之间属委托运营管理关系。

  携程亲子园项目负责人张葆葆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示:“我们(携程亲子园)是符合规定在做这件事情的,具备相关资质。”

  但根据上海工商部门的公开信息,《现代家庭》杂志社读者服务部系全民所有制企业,其经营范围与教育最相关的仅为“育儿保健咨询”和“开展有益于妇女、儿童身心健康的活动”,并不明确包括教育培训。

  上海长宁区教育局在11月8日回应称,该托幼所未在教育部门备案,不属于正规的教育机构,而是携程内部职工子女的托管点,工作由妇联来指导,如果有师资培训的需求,教育部门才会协助。

  上海长宁区教育局党办主任邓丹萍称,携程亲子园是当地的一个幼儿社区托管点,由当地妇女联合会牵头举办,“这个幼儿园属于幼儿托管点,并不是教委这边颁发许可证的。”

  既然所谓提供幼儿托管的“亲子中心”并非教育部门认定,那其运营资质从何而来?相关业内人士对记者表示,实际上,幼托机构如何认定并不明确,导致开办机构需要哪些审批并不统一,目前所谓资质都是相应部门单方面、不正式的。

  监管部门存在不确定性

  携程方面回复《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为了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携程在上海凌空soho办公区一层辟出800多平方米的办公场地,投资400多万元,装修设立了亲子园。在收费标准方面,每位孩子每月管理费为1600元,外加28元/天的伙食费。

  在本次事件中,亲子园委托第三方机构“为了孩子学苑”进行运营,该机构具备开展有益妇女、儿童身心健康的活动的资质(营业执照上包含该信息)。具体的定价和日常管理、招聘培训、运营规范均由“为了孩子学苑”自行负责。

  对此,新华社报道中指出,如今0~3岁托幼机构的主办者主要包括地方妇联、卫生计生、总工会等部门和团体,监管也是“谁办谁管”。

  上述人士表示,幼托行业的界定存在模糊,也导致了其监管部门存在不确定性。理论上,出现了问题相应的部门都可以监管,但实际上,主体管理部门是谁并不明确。

  对此,专注研究儿童青少年问题的上海社会科院包蕾萍研究员接受媒体采访时认为,当前,幼儿托管照料的社会需求非常大,企业兴办社会化照料机构的积极性需要保护,主管部门和专业化机构应该加强对他们的指导。

  包蕾萍同时还指出,公共服务是需要付出和奉献的社会性工作,当下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规范管理。相关部门应在营造政策环境的同时,举实措对社会托幼照料机构进行扶持,并加大调研力度,制定明确、科学的规范、标准及监管办法。

 

责任编辑:孙剑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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