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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迷雾与迷误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15日 11:53 财经时报
200年前,西方“兵圣”克劳塞维茨曾用“战争迷雾”来比喻战争中普遍存在着的不确实性和不可知性。然而“战争迷雾”不仅永恒地遮蔽着战场,有时也会误导着市场。 比如,非洲现代史上最旷日持久的内战——安哥拉内战虽然在5年前就已结束,但它尚未消散的“迷雾”却使得许多市场人士至今以为,那仍然是一个千疮百孔、凋零疲敝的国度。于是,中基公司在那里拿到的344亿元的大单,就被“疑似”为一个类似“银广夏陷阱”般的谎言。尽管这个项目的总造价尚不及15年前开工的香港新机场的三分之一,而这些年安哥拉经济增长速度非洲第一,其GDP(约400亿美元)刚好就是15年前香港的三分之一。 关于中基公司大单取消的传言和杭萧钢构的因此被再次停牌和复牌,使得“大单迷雾”在中国股市愈发浓厚地弥漫起来。 来自战场第一线的情报,往往是军事指挥者破解“战争迷雾”的最有力武器。我的一位同学便是在安哥拉从事与此相关的一线工作,而且刚刚吃了“败仗”。她负责国内某公司在当地建筑工程的投标业务,最近回国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几乎到手的一笔大单子,又被中基抢走了。按照她的说法,中基公司确实在安哥拉建筑界颇为有名。 这位除了对中基公司忿忿不平,对我几年前买下的一套住房同样是耿耿于怀,她说:这种房子在安哥拉至少得花上100万美元(我这套房子目前的总市值大约是100万元人民币)。她的解释是:安哥拉那里什么都生产不了,从砖头、水泥、钢筋乃至工程师甚至普通技能劳动力,都要从外面引进,而且各级政府都普遍腐败,做任何事情的隐形成本都很高。据我这位同学估算,无论是餐饮还是住房成本,安哥拉同类商品的价格大约是国内(北京)的5—10倍。如果这个推论成立且具有普遍意义,那么300多亿元在安哥拉最多只能当六七十亿元使用,还不够造两个中国国家大剧院的。 我知道我的这种算法比较偏颇,但我认为关于中基大单目前最流行的另一个说法更具有误导性:GDP400亿美元的安哥拉将一个40多亿美元的工程交给一个公司,相当于GDP20多万亿元的中国将一个2万亿元人民币的工程交给一家公司(中国此前最大的工程——三峡水利枢纽的总投资也才2000多亿元)。按照这种说法,我在几年前从某房地产商那里购买了那套价值100万元的房子,这笔交易更加是子虚乌有,因为那年我的总收入不过10万元,这相当于中国把一个200万亿的项目交给了一家公司。 尽管我是振振有辞,我的那位同学说起安哥拉的情况来也是信誓旦旦,但我们仍然对中基的大单到底有几分成色不敢下完全之定论。按照那位同学的说法,大单肯定有,但由于非洲那里特定的政治和市场环境,商务合同往往确实存在无法履约的风险,“但那个300多亿的单子最后能履行四分之一,也就是七八十亿估计是没问题的”——这倒也颇符合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关于“战争迷雾”的说法:“战争中行动所依据的情况有四分之三好像隐藏在云雾里一样,是或多或少不确实的。” 战场上不确定性达到四分之三的这个比例,和股市中“七亏一平二赢”的盈亏结构有惊人的接近,难怪有“股市如战场”的说法,面对如此大的不确定性和亏损面,基本缺乏了解“山那边情况的能力”(《战争论》中的话)、战战兢兢却又充满赚钱欲望的普通股民,两眼一摸黑的他们,自然会希望并认为“带头大哥”能为他们提供更多的确定性。 但“带头大哥”现在不仅不能为大家带头了,反而自己被带走了,如果他知道“战争迷雾”中那个四分之三的说法,或许会找到为自己辩护的新的理由:好歹我还达到了四分之三以上的准确率,可比战争或者市场本身的确定性强多了。 不过战争中这四份之三的不确定性,是西方兵圣说的,按照咱们的“东方兵圣”孙子的说法,在战争中却可以达到没有不确定性和偶然性,也没有“战争迷雾”。如果有,那也是己方的智谋给敌方造成的,属于精心构设的“诈”——兵不厌诈,也就是“知敌知彼,百战不殆”。 与克劳塞维茨的老练、务实和关于战争的某种悲剧性意识相比,孙子在这个问题上或许显得过于自信,但这至少可以帮助我们从新的视角透视“迷雾”。我们因此可以猜测,杭萧钢构对大单确实至少拥有四分之一的确定性,但如果一定要进行有罪推定的话,它“莫须有”的罪状,应该就是利用这些“实”构筑多出三倍的“诈”;而“带头大哥”的手段较之杭萧钢构的“实实虚虚,虚虚实实”,显然达到了更高境界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也就是利用自身的号召力,网络的传播能力,推动自己所推荐个股的上涨,这应当是他和其他为数不少的网上“股神”蝶化的主要秘密。 这或许也正是东西方“兵圣”对战争和战争迷雾认识论之巨大分歧的根本原因所在:西方战争的迷雾主要来自战争本身的客观复杂性,所以克劳塞维茨和他的战争论更多强调的是如何发挥自身和研究对手的火力和基本作战技能,就如西方投资者更注重研究基本面的投资价值;而东方战争更多充斥的是尔虞我诈,孙子和他的孙子兵法主要论述的就是计谋和攻心,中国的投资者也更热衷于研究技术走势来识破与利用“骗线”。 可惜,我们这种老祖宗们传下来的谋略智慧,在与国际市场的碰撞中似乎并没有发挥出什么优势。这在全球最大的大众商品市场——石油市场上表现的尤其明显。除了陈久霖的覆辙不远,其实更耐人寻味的是国家发改委在国内汽油价格上的犹豫不决。 按照发改委的有关规定,国际油价涨跌超过8%,就将考虑调整国内汽油价格,可上一次油价从70美元一路跌到55美元才止,此时跌幅都超过20%了,下调了一次;而这次油价再上70美元,都涨了30%了,有关部门却还在犹豫。估计上一次是没想到会跌那么多,这一次多半是又没有想到能涨那么多。 不过,石油市场也确实难以把握,从中国的宏观调控到美元的中短期走势,从尼日利亚的罢工到墨西哥湾的飓风,事事都得关心。尤其是墨西哥湾飓风,啥时侯能到?能刮几次?风力几级?预测难度只比“战争迷雾”低些。 不过就算准了,这飓风到底会如何影响油价,同样需要好好思量。如果说担心飓风摧毁炼油厂因而引起汽油价格上涨,我没意见,但如果说会因此引起石油价格上涨,那就颇为奇怪了:炼油厂不炼油了,对石油的需求少了,这明明是“利空”才对。 所以尽管全球不少主流媒体和业内人士都对此持“利好”说,国内的媒体和专家大多也人云亦云,咱们反而要警惕:这是不是那些受到原油多头操控的媒体和专家,利用其主流话语权的地位,在搞“虚则实之”的把戏? 其实,要预测油价走向,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把伊朗局势作为主要决定因素,反正就算猜不准,也还有“战争迷雾”的借口为自己开脱。 更多精彩评论,更多传媒视点,更多传媒人风采,尽在新浪财经新评谈栏目,欢迎访问新浪财经新评谈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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