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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周报记者 曾令俊 实习生 向海霞 发自广州

  3月24日上午,辉山乳业股价突然跳水大跌,午间在港交所紧急临时停牌,300多亿元市值蒸发。

  时代周报记者了解到,辉山乳业有70多家债权人,其中23家银行,十几家融资租赁公司,金融债权预计至少在120亿-130亿元。

  3月26日,时代周报记者从某债权机构人士处获悉,2016年开始,辉山乳业的实际融资综合成本已达到12%以上,除了一般的融资利息以外,还有大量中介费用,一般是贷款金额3-4个点。

  “辉山乳业上市后,并没有能从股市二级市场里直接融到多少资金,只能靠股票抵(质)押间接融资,一般都是股价的3折左右。”上述债权机构人士介绍。

  当地政府已在行动。3月23日下午,辽宁省政府金融办组织召开会议,会议主题是维稳,要求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不要抽贷,对辉山乳业要有信心,希望能给辉山乳业四周的时间来解决拖欠部分利息的问题。

  出让股权筹资

  “虽然在还息日前一周就开始催息,但是辉山乳业利息还是逾期半天。2017年3月22日上午,由于辉山乳业利息逾期半天,我们公司提出前往辉山乳业做贷后检查,刚好得知辽宁省政府金融办3月23日组织召开的关于辉山乳业的会议。”辉山乳业一债权人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

  时代周报记者在3月23日辽宁省金融办有关辉山乳业会议通知看到,当天一共有包括工商银行中国银行等在内的23家金融机构负责人参会。

  据债权人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称,截至2016年9月,银行授信余额140.2亿元,其中信用免担保15.5亿元,担保贷款103.5亿元,抵押贷款21.2亿元。

  授信金额最大为中国银行,金额33.4亿元;第二为中国工商银行,金额21.1亿元;第三为九台农商行,金额18.3亿元(根据最新消息,九台农商行授信金额已排在第二)。

  中国银行、九台农商行和浙商银行在发言中纷纷表示,愿意相信有60多年历史的东三省最大的乳企辉山乳业,相信辉山乳业四周内能支付全部拖欠的利息。辉山乳业是东北最大的民营企业之一,涉及80多家公司,4万多员工。

  会上,辉山乳业实际控制人、董事长杨凯承认,公司资金链断裂。但他宣称,公司将出让部分股权引入战略投资者,通过重组在一个月之内筹资150亿元,解决资金问题。截至2016年12月31日,辉山乳业资产负债率69%,总资产341亿元,总负债217亿元。

  据债权人提供的消息,辽宁省金融办的讲话主要有以下几个措施:要求辉山乳业让出部分股权以获得足够资金,争取两周以后恢复付息能力,四周以后解决资金流动性问题;政府通过花9000多万元购买辉山的一块土地来为辉山乳业注入资金,帮助辉山乳业渡过难关;成立债权委员会,并由最大债权人中国银行担任主席,第二大债权人九台农商行担任副主席,目的是维稳。

  但情况未必乐观。辉山乳业2016年三季报还显示,中国银行澳门分行一笔5000万美元(约3.45亿元)的信用贷款,将于今年4月28日到期;汇丰银行2000万美元(约1.4亿元)的信用贷款,则将于2018年1月到期。除此,汇丰银行、中信银行、恒生银行、上海银行、招行银行、创兴银行共同设立的2亿(近14亿元)美元银团贷款,将于2018年10月到期。

  平安银行否认持股

  由于辉山乳业股价暴跌,平安银行也卷入了这场风波。2016年末,辉山乳业曾发布公告称:公司主席杨凯控制的ChampHarvestLimited(冠丰)与平安银行签署补充协议,将总额达21.4亿港元贷款到期日延长一年。

  该笔贷款以冠丰所持有辉山乳业的股份为质押,2015年6月5日,冠丰与平安银行签署协议,以所持辉山乳业股份为质押,从平安银行获取了总额24亿港元的2年期贷款。消息称,本次下跌中,中国平安也强制平仓了部分辉山乳业,导致股价进一步下跌。

  平安银行回复时代周报记者称,辉山乳业于2015年6月在平安银行获得授信额度,截至2017年3月24日,贷款余额为21.42亿港元,质押的股份总数为34.34亿股。平安银行及股东中国平安未持有辉山乳业股份。

  “目前,辉山乳业已停牌,具体情况尚待辉山乳业公告澄清,我行正进一步了解相关情况,将采取各项措施保障信贷资金安全。”

  “港股的股权质押率一般是2—3折,按照当天辉上乳业股价跌幅计算,应该是已经爆仓了。”某不便具名的券商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由于港股没有涨跌幅的限制,银行在做港股的股权质押贷款时比较谨慎,折扣肯定是比A股低,“银行有权处置抵押的股票,但是损失肯定不小。”

  由于股价暴跌,辉山乳业从平安银行获得的贷款金额目前远超其质押股权市值。辉山乳业股价报收0.42港元/股,依此补充协议的内容计算,每股的质押约为0.6港元,34.34亿股的市值仅为14.4228亿港元,而其在平安银行的贷款余额为21.42亿港元,高出质押物约7亿港元。

  时代周报记者还从深圳互联网金融平台红岭创投获悉,该平台一笔辉山乳业5000万元贷款目前确认逾期。该笔贷款担保人包括辽宁辉山乳业集团(锦州)有限公司(工厂)、辽宁辉山乳业集团(沈阳)有限公司(工厂)、杨凯、葛坤(杨凯和葛坤是一致行动人,持有香港上市公司辉山乳业73.71%的股份)。

  “当时辉山乳业来报的需求是10亿元,但最后被风控审核后只能贷5000万元。”红岭创投内部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红岭创投官方披露,2016年9月27日,红岭创投广州分公司审贷会同意,为辉山乳业(中国)有限公司提供1亿元借款,期限12个月,年综合费率为15%。

  材料显示,1月22日起,红岭创投调整了这笔贷款的诸多内容。其中,将授信金额由1亿元调低至5000万元;还将借款利率由15%调低至13.5%。

责任编辑:杜琰 SF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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