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银兴：中国企业走出去应该是价值链走出去

南京大学原党委书记洪银兴

　　新浪财经讯 中国经济与国际合作年会暨新“巴山轮”会议·2017于10月28-29日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主题为：十九大后的中国与世界。南京大学原党委书记洪银兴出席并演讲。

　　其认为中国的企业走出去不仅仅是到国外买一个球队，买它一个酒店，买它一个俱乐部，主要应该是价值链走出去。价值链走出去的发展机会不仅仅是给中国产业，也是给一带一路上的国家和地区的。谈到建立以中国企业为主导的全球价值链，洪银兴指出：一条是以高端技术为主导，一条是以转移加工环节的价值链，前一条价值链布局以科技优势为导向，后一条价值链布局以禀赋的比较优势为导向。

　　以下为演讲实录：

　　洪银兴：非常感谢母校安排我来分享一下我最近研究的成果，今天我看的题目是研究十九大以后的中国和世界，所以我临时改了一个题目我就专门想讲一下关于全球价值链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是谈中央总书记几次讲话都谈的价值链，但是我感觉到价值链还没有很好的专门研究。但是我觉得现在我们一个是国内要建立现代化经济体系，尤其是要谈到我们的产业转型升级，同时又涉及到我们一带一路，这都涉及到一个全球价值链的概念。王所长是谈的宏观，我是稍微微观一点，就一个问题谈一下我的论述。

　　这次十九大提出了新时代的现代化的战略任务。在十九大的报告中间专门谈到，就是促进我国产业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这样一个问题。而且十九大提出的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现代化两步走的方案，都有要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建设目标。而在创新型国家建设规划中间，都有产业攀升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的目标。其中要求在2020年我们进入创新型国家的时候，要求若干重点产业进入全球价值链中高端。我们在基本实现现代化跻身创新性国家前列的时候，又要求主要产业进入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点。所以我认为无论是现代化的角度还是创新型国家建设的角度，都提出了产业进入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的问题。

　　现在我们谈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我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仅仅是要去产能，更要培育新产能。我们要培育的新产能是什么应该进入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的产业，这是我在中高端的问题一个论述。第二个论述我认为现在大家谈的不多就一个问题，就是全球价值链是我们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载体，我们在经济全球化的新的背景下，我认为现在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实际上是有两个层面。大家关注的比较多的是在国家层面，也就是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和公共产品的供给，提高我们国家在全球经济制度的治理话语权，包括世界银行，亚投行、世界贸易组织等等。我今天特别要讲的一个问题就是大家谈参与经济治理，大家并不多关注的就是在企业层面上。我认为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必须参与产业的全球价值，而且要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也就是要基于全球价值链的主导地位。如果我们能够把全球价值链中心占主导地位，我们就有条件能够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我认为不仅仅是参加国际经济组织，关键是我们的企业、我们的产业在全球的价值链中间的主导地位。这是我对全球价值链的第二个论述。

　　对全球价值链第三个论述就像这一次十九大报告中间谈到对外的时候提出来创新对外投资方式，促进国际产能合作，形成面向全球的贸易、投融资、生产、服务网络，加快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从这一段话来讲我觉得这一段话关键的问题就点出了我们全球价值链在这里面起的作用。也就是说这全球价值链是我们创新的对外投资方式。我们要建立国际经济的合作和竞争的网络，就是要靠全球价值链。我们特别注意到习近平总书记在厦门的金砖国家会议上短短的一个讲话中间三次提到价值链，其中他谈到要借助全球价值链可以促进国际产能合作，谈到要发挥产业结构和资源禀赋的互补优势，培育利益共享的价值链和大市场形成联动的发展格局。

　　就是现在大家都在谈一带一路，谈一带一路是什么？如果谈贸易这是不够的。我觉得我们进入一带一路关键就是要全球价值链走出去，在全球价值链上在一带一路上建立一种产能互补的这样一种合作关系。也就是说我们基于全球价值链在国家战略中间的地位要明确我们在全球价值链中地位提升的重要性。当然国际竞争现在已经表现为全球价值链的竞争。一个是我们全球价值链之间的竞争，现在我们要参与国际竞争就是要看我们有多少条以我们主导的全球价值链，在这全球价值链上能够在相关的国家争得资源、争得市场。第二是要在全球价值链的内部竞争表现为争夺其中的主导地位和高附加值环境的竞争。所以我们现在一带一路问题的研究，必须要关注如何与相关国家互利共赢，如何通过一带一路来提升我们国家产业和企业的国际竞争力。重要的突破口就是全球价值链的布局，来寻求全球价值链的合作。

　　这是我首先从三个方面来说明我的全球价值链的这一个认识，现在应该提怎么进一步提高它的认识。关于全球价值链的曲线大家都很清楚，有的时候简称微笑曲线实际上是按照附加值来看。你附加值最高的就是两端，一个是研发和设计，一个就是市场营销。附加值最低就是低于它的价格装配，就是这一个情况，这就给我们体系结果提供了提升路径。

　　现在我们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上过去基本上是按照劳动力和资源禀赋的比较优势来进入的。包括代工贴牌的方式进入全球价值链等。我们在全球价值链上也得到的红利，包括引进的先进的产业。但是现在我们的缺陷是处于全球价值链低端加工制造环节的比较多。核心技术和关键技术环节比重比较多，中国创新的部分比较少，品牌也是用外国的多。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资源禀赋的比较优势不具有竞争优势。模仿和引进不能与发达国家缩小距离。也就无力实现现代化。

　　就像我们现在要明确两步走的现代化目标，我们要两步走现代化目标还是维持在现有的价值链低端环节是不可能实现现代化的。我们也可以发现现在外资撤出珠三角、撤出长三角这样一些问题关键就在于我们现在劳动成本增加、土地价格上涨。特别是我们现在主力价值的劳动投入，附加值实际上也就是我们现在勤劳。这都是因为在价值链的低端上，所以在这样一个背景下，我们新时代的现代化要求产业现代化也就是要求我们进入我们产业要进入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

　　同样进入中高端中国的企业就不能够固守过去那种以比较优势嵌入全球价值链的格局，要谋求在一些产业的全球价值链中间的主导地位、附加价值和竞争优势。特别是我们现在一直讲迅速发展，就是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经济的动力源，这动力源是什么？我认为在动力源就是处于价值链中高端的产业。因此我们现在中国的经济活力、中国动力在一带一路上怎么把我们的全球价值链来体现出来？我认为我们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实际上处于发展的不同阶段，它们对中国为主导的全球价值链的配置和重组有着不同的需求和承载能力。有的国家它发展水平比较高，有的国家发展水平比较低，有的国家技术水平比较高，有的国家是劳动力资源比较丰富。所以这正是我们全球价值链在一带一路上布局的一个很好的基础。

　　所以在一带一路的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共享中国的发展成果就可以在价值链上同中国的企业互利共赢。现在我们强调我们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条件已经具备，尤其是为什么在十九大报告中间强调这一个问题。因为我们现在在传统的比较优势失去了同时，新的比较优势正在显示出来。一个是我们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们所具有的巨大市场需求规模，以及仍然处于世界前列的经济增长速度，是任何一个全球价值链都要追求的。

　　而且我们现在产业和服务的配套环境已经明显改善，这是攀升全球价值中高端的必要条件，你必须要产业服务和配套环节。再一个我们现在改革开放所形成的开放性制度和政策优势。还有一个是在劳动成本上升的同时，我们能力资本增加。这是攀升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的主观条件，我们可能进入全球价值链中需要更高人的资本这一个环节。

　　基于新的比较优势中国经济同欧盟经济长期低迷形成明显的对照。所以我们有条件改变我们自身在全球价值链中间的地位，这样一种处于低端环境的状况。下面我就分几个部分来讲我们怎么能够攀升。

　　首先是在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我们通过创新来进入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现在我们属于加工主张低端的环节，必须要进行产业创新，通过创新来进入到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环境，因为实际上两边都可以延伸。我们现在许多是在低端加工装配上面，我们左边我们可以向零部件、元器件的方面升级，尤其是要把中心一些核心的汽车非汽车发动机，手机的智能系统等等这都是我们的附加值。右边我们就可以向物流、服务环节延伸，尤其是互联网+提供的跨境电商平台，所以我们现在的创新驱动应该由明确的攀升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的目标，也就是瞄准全球价值链中高端来进行科技攻关。能够掌握中高端的核心技术和关键技术。我这里关键要替代原有价值连中国的中高端环节，它的必要条件一个要有自主产权，一个技术上标准甚至成本更低。第二这条件上我们才能替代。

　　第二是要建立以我为主的全球价值链，我认为现在以我为主这里主要指的高端技术。我发现我们实际上有好多高端的技术，现在高端的技术只有在全球价值链中间才能获得高附加值，这一句话我最近在调研中间所体会得到。

　　我就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技术很高端，但是你没有形成价值链，你再高的技术也不可能获取应该有的价值。所以我们认为拥有的技术怎么让它形成全球的价值链。现代化国家的特征就是能够在世界范围内来布局，并且主导全球价值链，现在我们国家已经拥有了一批在世界上属于前沿的高科技和它的产品，高铁装备制造业电子信息产业，甚至包括服装这样一些传统产业。这一些产业我们必须要推动它们把全球价值链建起来，又是产业的价值链走出去，通过在全球的布局来获取更大的全球化利益。而且它可以避开相关国家的保护主义，并且开发出全球生产要素和市场的潜在价值，将极大的释放全球生产力。

　　这里我特别要讲的以我们的高端技术为主的，全球价值链的国际布局，它的导向是竞争优势，不能是比较优势。更加要关注供应环节的科技水平，比如讲我们现在已经把C919建起来，C919各个部件不可能都是我们自己研发、自己生产。你按照新的C919配套的应该是哪一些？你不能说哪个地方成本低你就去找他的，这不能看成本。应该哪个地方有科技优势我就是用谁的，这样就能使我们一些高端的技术全球价值链在世界上有它的竞争。这是建立以我为主的全球价值链。

　　还有一个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也能走向中高端，现在我们有一大批属于低端环节的加工组装的，这样一些环节上我们除了要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环节攀升以外，还应该就在这一个环节上寻求转型升级之路。因为我们不可能完全把我的低端环节都丢掉。途径一个就是降低劳动成本增加附加值，现在我们讲的机器换人依靠智能技术加工组装，这个环节也就是不可能不会再低端。我这里特别要讲下面一个，加工组装的企业也可以利用自身在全球价值链上掌握的技术组建以自己为中心的价值链，从而成为新的价值链的联组，就是我低端环节也可以成为价值链的高端，也就是说一个是要在全球价值链上消化吸收再创新，创造自己的品牌。在国内外寻求零部件的配套，形成系统集成建立自己的营销中心、物流中心，由此在新的价值链中高端。

　　比如讲我们长春一汽我们生产奥迪在奥迪汽车我们是一个加工组装的。但是在奥迪这一里面依靠自己的组织搞了一个红旗，这红旗企业就成为了一个联组，可以把各个环节再分出去进行逐步逐步形成自己的品牌它就成为价值链的联组。第二是延长价值链，把加工制造环节转移到劳动成本更低的国内的其他地区和国外，自身成为总部和物流和营销中心，从而成为延长的价值链中的中高端，成为价值链的联组。最简单地说就比如说像我们的合作，我们江苏有一个生产93阅兵服装的企业叫阳光集团，它是一个服装整个的生产，每一个环节价值链都是它自己。现在它在埃塞俄比亚去设厂，它不仅把整个服装的生产环节，同时在埃塞俄比亚买了一块地种棉花，这样整个的价值链就到国外，所以它自己就成了一个连锁，自己是属于高端商棉，下面其他就出去了。

　　所以我就在想着我们一带一路上面实际上有许多我们可以通过低端环节的转移，来形成一条新的价值链。也就是我们加工制造环节向劳动资源环境成本更低的国家转移。我们现在在土地等资源供给的条件下加工制造环节转移出去就能够起到腾笼换鸟的作用，为产业的转型升级腾出空间，企业就可以腾出经历致力于核心的竞争优势的环境经营和新技术的研发。就像刚才讲的阳光集团它老总告诉我，他把这一些服装的制造环节出去，他们成本更低，但是他自己留下来一个能够提供欧美市场、提供日本市场这一些服装的制造留下来。为高端市场服务，这就是把整个的资源配置整个的生态环境的配置成本就大大降低了，这样一来就是低端环节它实际上不再是低端了。我们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具有劳动力和资源的比较优势，融入经济全球化速度也加快，它也具有强烈的层级，转移我们国家生产能力。所以现在的江苏无锡不再建立工业园影响就非常大。

　　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们中国的产业依靠创新驱动攀升全球价值链中高端使中国经济自身发展到新时代的需要，产业水准达到了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的水平，是现代化的重要标志。中国的企业走出去，更多的是应该是价值链走出去。不是到国外买一个球队买它一个酒店，买它一个俱乐部。主要应该是价值链走出去，价值链走出去它的发展机会就不仅仅是给中国产业，也是给一带一路上的国家和地区的。以中国企业为主导的全球价值链，以后主要就是以我为主的主导有两条，一条是以高端技术为主导，一条是以转移加工环节的价值链，前一条价值链布局以科技优势为导向，后一条价值链布局以禀赋的比较优势为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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