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06日14:21 新浪财经
多伦多大学经济系教授Loren Brandt4 多伦多大学经济系教授Loren Brandt4

  新浪财经讯 12月3日至4日,由中国经济学年会秘书处和华中科技大学联合主办、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院和张培刚发展研究院承办、张培刚发展经济学研究基金会协办的第十六届中国经济学年会将在武汉召开。来自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南京大学、武汉大学、浙江大学、南开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华中科技大学等百余所高校经济学科负责人和经济学者共700余人将在两天里通过演讲、论坛等形式聚焦经济学学术前沿,剖析经济学热点问题,为中国经济的改革和发展提供智力支持。

  12月4日上午,本届年会举办特别专题——中国经济圆桌会议,邀请多伦多大学Loren Brandt教授和亚洲开发银行研究院研究部主任万广华教授做主题演讲,两位主讲嘉宾从资源配置扭曲、如何提高生产率、收入分配如何影响消费等不同角度讨论了中国经济问题,各位专家也积极参与讨论。

  Loren Brandt,多伦多大学经济系教授,牛津经济百科全书编辑,中国经济大转型主编。他是中国经济研究的著名专家,目前主要关注中国经济的产业升级、经济增长与结构转变等问题。他在AER,JPE等很多重要的期刊发表了数十篇论文。

  以下为演讲实录:

  非常感谢,邀请我来参加这个圆桌会议。我演讲的主题是政策是由下而上的效果。最近四、五年中国经济增长减缓。增速很明显的减缓,比较以前是显著下降的。中国政策的研究都是属于由上而下的。有很多研究关于宏观经济的研究,在过去十年、十五年的学术生涯中,我主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研究中国企业层面的数据。我访问了很多企业和工厂,从通讯到汽车的公司,还有很多公司等等,我从五年前来到武汉,我参观了一个武汉光纤的企业。我不光从数据当中得到了启示,同时我也从访问中得到了很多经验。我觉得这里面新企业起到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在经济中有很多扭曲的事,有很多来源,有国家策略的原因。还有寻租的原因,以及政府官员激励问题。

  其中最主要的我想谈的扭曲还是再分配的问题。过去最有活力的行业都是能够缩小国内和国外的差距,并且能够逃离国内的管制。那现在我主要研究的问题是中国经济到底还能增长多快,我个人认为还有很大的潜力。但是问题是,在现在的体制内,经济和其他重要的方面,都变得更加不开放和更具地区竞争性。过去引领经济发展的这些新行业就不再会继续引领。

  我们现在主要看的主要是制造行业,那么我们的生产力的提高速度和其他亚洲国家是相近的。出口是很关键的,但是85%的中国生产的产品都是在国内销售的,只有15%是出口的。国内市场对激励这个企业的进步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国内非常具有竞争性的市场。那么加入WTO最重要的意义不仅仅限于出口,而且是为了开放国内的市场。在这个市场当中,新企业是非常重要的。那么在不同行业存在很强的抑制性。这是关于新企业的一张图,红色是新注册的企业,绿色的是退出市场的企业,蓝色的净进入市场的企业。那么从1995年开始,新注册企业就大概在15%的比例左右。到了2013年大概就到了就有40万的新企业。那么同时绿色的这个线显示退出的企业数量在不断下降。

  那么,为什么新企业很重要呢?

  从对外的角度来说,它吸引更多的劳动力和资本进入经济体,那么企业内在它提高了TFP。同时,他们增加了对已经存在企业的压力。

  如我们看到的像新行业生产力组成的图。新增加的部分都是由于新企业所产生的,那么旧企业也会相应随之增加。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生产力增加是因为新企业。因此,鼓励新企业进入市场环境特别重要。

  下面一张图,尽管平均的TFP增长很快,在不同的时间段增长速度是不一致的。如果我们把不同的行业分为国有企业占比50%,并分为两种。那么他们的表现是完全不一致的,同时TFP的增长也是完全不一致的。那么国有企业超过50%的企业它的TFP实际上是负的。而超过50%是正的。如果我们继续把它分解下去,那么第一项是已有企业变好的。第三项是新兴企业提供的增长,最后一项是由于退出企业造成的影响。如果我们看到国有企业它的50%的行业,已有企业的TFP贡献实际上是负的。而新进入的企业新贡献也是负的。而国有企业占比低于50%,那么新兴企业促进TFP的增长,同时已有企业也在不断改进。那就是说明所有制实际上是有区别的。

  那下面一张图我们看三个行业特例。特殊机器行业是以国有企业为主,基本上是国有企业主导的,但是TFP在增长。第二个是化工企业,国有企业表现一般。最后是石化企业,国有企业表现非常糟糕。

  那么,我们现在能够知道什么?最有活力的行业,都是新兴企业比较容易进入。要减少国有企业的市场势力,比较不具有体制性的政策,以及自由的环境吸引外资。还有减少关税。

  那么下面这张图显示的是加入WTO。随着关税的下降,进口商品也在下降。那么国内企业不得不改进他们的生产力。那么这个反映在不同行业效果也是不一样的。反映在生产力和溢价能力方面,生产输入品和输出品效果是相反的。

  对于新进入市场的企业,它的效果是最显著的。那么这样的一个改变对于筛选新企业也是有效果的。那么在这一个时间段中,中国市场一个特别显著的变化是生产力增长很快,同时新企业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那么我们下面一步想要做的研究是在于中国不同地区新企业进入市场的限制。在沿海地区经济发展相对发达一些,那么新企业进入更多一些,这是资本市场的区别。还有产出市场的区别,产品投放市场的区别,那么最后还有政策的区别。那么我们现在做的研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定量的分析金融市场的政策限制。不光是进入市场的新兴企业比率很重要,质量也很重要。那么他们雇佣的人数是多少,规模有多大都很重要。

  那么,这个是二十年前的一张图,是1995年的,横坐标是国有企业产出的比例,纵坐标是新企业进入的数量。在90年代国有企业改革,我们发现随着国有企业规模不断下降,这些行业相应的进入限制也在不断下降。最后使得进入企业更多,同时他们生产力更高。生产力更高,付的工资更高。但是在2000之后这个过程就不断减慢了,甚至反转了。因为国有企业被给予了更高的优先权。

  下面这张图横坐标是国有企业占比的变化。那么纵坐标是新企业进入的数量。

  我们下面讨论两个特殊的例子,一个是重型机械,一个是汽车市场。重型机械的市场,中国的企业进步很快。CLSA2013年的报告在这个行业技术差距是不存在的。而在汽车行业是完全相反的。在2012年Bernstein这个文件评价中国汽车企业距离世界水平还很远。

  这样的区别不是由于现在的政策或者是过去五年的政策,是过去二十年,过去二十五年,甚至过去三十年的政策。我现在关心的问题是过去五年,过去十年的政策选择有可能会影响未来几十年的产业结构。在第三产业不断变得更加重要的现在,不同产业情况也是很不一样的。有的产业国有企业占主导,有的基本是由私营企业占主导。

  下面这张图,我们可能看到的是最后资本回报率,我们可以看到国有企业占主导的行业回报率是非常低的,但是是稳定的。而非国有企业占主导的行业回报率明显要高一些。

  我们下面谈通讯行业,这个是三家企业,中国电信、中国移动、中国联通。最近有很多的改革,但是对于国有企业补贴等等方面更加贴近国有企业。但最后我们想要讨论的是,想要纠正这些不正常的扭曲,也许放开利率市场,改变电力资源分配以及放开汇率市场,有可能会改变不平等的状态,并且提高生产力。那么在短期之内,我们仍会看到市场率在不断下降,进入和退出这个市场的选择机制在变弱。那么投资与升级产业的动力在减弱,以及很强的产业政策不确定性。

  张建华:谢谢Loren Brand先生,下面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

  海闻:我的提问是,你怎样定义和度量进入市场的限制?

  Loren Brandt:更多的是许可证很难拿到,我给你一个例子,在汽车市场必须从发改委获得许可,企业即便可以生产汽车,必须从发改委获得汽车生产证来限制生产多少辆的汽车。那么,许可证会产生超额的利润。如果这样的严格的许可证体制下,我们就会发现进入市场的这些企业并不是好的企业。

  海闻:你刚才讲了由于进入市场的限制存在,那么生产力实际上是受到阻碍的,那么你是否关注到现在的限制是在不断增加的?

  Loren Brandt:在不同行业、不同地区这样的限制是不一致的。从平均意义上来讲,2005年左右,平均水平的新进入市场的企业,在不断的下降。

  陈珺:退出的限制是不是也会产生区别?

  Loren Brandt:从我们的研究来看,退出的企业并没有贡献任何TFP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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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任琳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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