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纲：对外投资需正视“走出去”面临的各种问题

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院长樊纲发表演讲

　　新浪财经讯 “2016中国智库论坛暨综合开发研究院深圳年会”于8月6日在深圳举行，本次论坛以“中国企业走出去：路径、风险与创新”为主题。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院长樊纲出席并发表了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樊纲：首先是真诚地感谢诸位专家、老领导，我们的学者、我们的媒体朋友，在星期六的时间，今天还是里约奥运会开幕的时候，来参加我们综合开发研究院的这次年会之一吧，现在是每年在北京办一次年会，在深圳办一次年会，每年有一个主题，向各界朋友报告报告我们的研究成果。今天开这个会，也是有一个主题，就是“走出去”，包括“一带一路”，包括对外投资。

　　在这儿想介绍一下研究院这两年在这方面所做的工作，有的朋友都已经看到，有一本《对外开放褐皮书》，美联储的年度报告叫褐皮书，也叫褐皮书。这本书是一个系列，每两年出一次。这是刚刚去世的陈锦华前理事长所倡议的，他一直说我们中国的发展得益于开放，他专门自己写过《大国开放》这么一本书，然后他建议我们跟踪开放方方面面的发展，因此就有了《对外开放褐皮书》的这样一个项目。每两年做一次，每次有一个主题。

　　这次的主题就是“中国对外投资元年”。为什么叫元年呢？不是中国对外投资刚刚开始，是第一次，2014年、2015年初超，就是对外投资直接超过了别人对我们的投资，就是ODI（overseas direct investment）超过了FDI（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这是一种历史的标志，中国到了对外净投资的时代，应该说这个元年是对外净投资元年，但是“对外净投资”这个话大家不理解，我们用“元年”，用一个转折点来做一个标志。那么这就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了，一会我作为开场白我也对这个问题多少讲一讲，谈一谈我自己的看法。

　　这个褐皮书项目是我们院里的很多研究人员都参与的，方方面面每个人把住一个方面，进行研究、进行跟踪，然后等到下一年数字出来的时候，我们能够看到它的差异，从中发现问题，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也不是纸上谈兵，综合开发研究院确实也已经在“走出去”和“一带一路”，这方面现在参与了很多时间的工作。

　　我们有两个团队，一个是曲建分院长带的那个团队，一会曲建今天也会讲他们团队发现的问题；还有一个团队，王国文的物流团队，他在上次北京的会上介绍了他们的研究项目。这两个团队已经在国际上为“走出去”，为我们的“一带一路”项目，为我们援助其他国家的这些项目在做咨询，已经做了很多了，曲建他们一会会讲在埃塞俄比亚、毛里求斯、肯尼亚等等，王国文那个团队他们给白俄罗斯做了物流的五年规划，就是国家五年规划，当然了只是咨询了，但是基本上他们的五年规划就用了我们这个团队所提供的版本。在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还有中亚和非洲的一些国家也在做这方面的工作。

　　因此，随着中国资本的“走出去”，中国项目的“走出去”，随着“一带一路”项目的展开，综合开发研究院也在“走出去”，也在参与这样一个历史的进程。这是两方面我们综合开发研究院的工作向各位要进行汇报的，也希望引起大家的关注、关心，使我们的工作能够做得更好。

　　下面，我用很短的时间，因为待会听魏部长来讲“一带一路”，魏部长那本《非洲记忆》，是吧？您送给我那本回忆录，魏部长长期在非洲做大使，我们最初的援外项目都是非洲的。那本书我不是每个字都看了，但是前前后后我真是通读了一下，都是历史了。我个人在这儿，从理论上、从分析的角度，把“走出去”的问题我个人觉得比较重要的几个方面跟大家汇报一下。

　　第一，中国对外投资净超出。

　　这事也不是偶然的，两方面原因，我们的储蓄率一直这么高，将近50%，现在还有46%、47%，等着新数看看是不是低了一点。这么高的储蓄率不可能老在国内投资的，那国内投资投的又过热。我们国内投资之所以机会少、产能过剩，也是因为我们过去投太多了，07年那一年我们51%的储蓄率，那都投在国内，那就不得了。

　　当然我们那时候是买了一些外汇储备，我们投了44%、45%。那这么多投资连续几年、连续几年，那一定是过热的。因此这些资本要找去处，那就是增加对外投资，私人投资、政府投资、官方投资，那一定是要投的。所以这不是偶然的现象，这是历史的趋势。我们居高不下的储蓄率，如果还这么高的话，那我们的对外投资一定还在不断增长。

　　第二，对外直接投资的增长是改善储蓄利用效率的一个重要的途径。

　　你不投，不投干吗，你还不能都投在国内来，那就买国外的债券，那就把钱借给美国让他去打阿富汗了。我们如果直接投资多一点，我们就可以少买一点国外的债券，我们少一点官方的外汇储备，我们多一些民间的外汇储备，民间的外汇储备是民间大家买了一些国外的资产，民间买国外资产用不着遵循官方储备的原则。官方储备要求很严的，你不得投资于那些回报高但是风险也大的资产，股票、债券这些，只能买那些最保险的，但是收益率最低的，那就是国家的债券。这是一个进步，这是我们改善储蓄利用方式的一个重要途径。

　　第三，最近对外投资增长的特别多、特别快。

　　今年上半年兼重组的资金、对外投资的资金是1100亿，相当于去年全年对外投资兼并重组的资金，确实很快；另一方面，我们的民间投资又很少，在下降，5月份是0.9%，6月份是负增长，就引起大家的关注。大家说是钱都投到外面去了，资本“外逃”了，我说这得看你怎么看。

　　中国经济目前正在调整，我们那么多过剩产能，我们处在一个周期的低谷，那当然投资机会很少。中国的投资机会少，外国投资机会也不少，但是大家相比之下，有些外国投资机会比较好的，那大家会多投一点。而且现在我们正在调整，大家都在想调整的事情，对外兼并重组，买一些研发机构等等，那资金当然就会多一点，所以有它正常的成分。

　　在我们自己经济调整低谷的时候，那对外投资增加的快一点，民间投资少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当然民间投资少的问题，很多是我们自己体制的问题，大家缺乏信心的问题，这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我们这方面的改进之后，增长我们对内的投资，就是我们民间投资对内的投资适当的平衡一点，当然也是一个改善的方向。但是即使目前的这种情况，我觉得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看待它，有周期性的变化因素。

　　前两天我在温州，温州商会的那些人跟我讲，他说国外的这些华侨现在想想想想还是想回来投资，国内机会投资不好，国外投资机会就好？利率是负的，英国又脱欧了，你说他投资机会就好。所以在于我们自己如何把制度做得更好一点，能够吸引更多国外的资金能够进来，我们自己的资金更多投在国内，这是要做的事情。但是它有一个周期性波动，也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从这几个方面看，我们需要很好的分析我们现在对外投资增长的情况。

　　第四，关于“走出去”，我们对外投资面临的很多问题、很多挑战。

　　今天我们的讨论很多也是围绕这方面的，包括今天我们请了一些企业家，我们在深圳的一些企业常年已经“走出去”的这些企业，他们面临的问题，面临的国内政策的问题，面临国外政策的问题，我们这些团队在国外做咨询的也是发现了各式各样的问题，中国的不仅仅是基础设施项目的建设，我们这些园区的建设，方方面面都面临着很多政策、制度，外国政府、国内中国政府，方方面面的，这个我就不多讲了，要正视“走出去”面临的各种问题。

　　中国人历来都是向内看的。为什么向内看？这个大家知道。我们第一代“走出去”，当然最早“走出去”是我们魏部长当年在非洲搞的很多项目，但是现在真正大批量的出去，我们现在这是第一代。我们中国人刚刚“走出去”，刚刚在国际的舞台上在进一步发展，那我们自己也面临着很多问题，面临着自己的局限性，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讨论的。

　　在此，再一次欢迎大家，感谢大家今天的光临，我期待着今天的讨论能够非常的深入、非常的热烈，为我们这方面的研究做出更大的贡献，也为大家认识这方面的各方面的问题，今天的会议使大家能够有所收获。

　　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

　　新浪声明：所有会议实录均为现场速记整理，未经演讲者审阅，新浪网登载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