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清：在开放中实现资本市场的稳定

中央党校经济学部宏观室主任陈启清

　　新浪财经讯 由中国人民大学、交通银行主办的“2016国际货币论坛暨《人民币国际化报告》发布会”于7月24日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中央党校经济学部宏观室主任陈启清出席分论坛并演讲。他表示，中国资本市场力图以稳定压倒一切，但是到底什么是稳定？在封闭当中实现稳定还是开放中实现稳定？

　　以下为会议实录：

　　陈启清：谢谢赵老师。我是中央党校经济学部宏观室，今天用这个主题扯会到宏观占层面，向大家说一下资本市场双向开放的问题。我认为原来所谓的资本市场的对外开放，或者资本市场的开放是一个双出战略，它更多是一种单向的，所谓的双出，就是中国企业进行海外发行融资，和中国的资本进行海外的投资。这个概念相当于我们原来在资本市场的开放，就是企业走出去和资本走出去。

　　当然在过去20多年当中，也有资本进来，但是主流我觉得还是一个重点就是双出。但是在这个双出当中，集中一个更重要的方面，实际上中国资本的海外投资。所以截止到我们现在，在过去多少年，我们整个海外投资在快速地增加，中国所积累的海外资产迅速地叠加。在迅速叠加过程当中，中国海外投资或者出海里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就是整个资产和负债结构的不合理，导致收益不对称。

　　国家外管局在每年收支报告当中作了一个计算，在中国资本的海外当中，我们的资产是低收益的。当然这些资本出海过程当中，也有国外的资本进来，这种资本进来更多是通过直接投资的形式，而不是资本市场的形式。这种结构不合理，就导致资产低收益和负债的高成本。这是每年中国的收益都在大量的对外输出，当然这个问题，也不是中国独有的问题，从全球来看，美国也有学者做过研究，从世界上来看，在过去20多年的时间里头，将近30年的里面，各个国家的收益基本上负了，只有美国和英国出现了正的收益。

　　我们过去中国资本自有资本市场以来，到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资本双方开放这样一个命题以来，之前整个中国对外开放是很大程度一个双出，这个双出已经发生了重大的负面问题，或者负面的效率。正是因为基于这样一个现实，我们觉得，我们在三中全会就提出了这样一个双向开放的命题。这样一个双向开放的战略从原来的单向转向双方，从原来失衡的开放转向更加均衡的开放。随着双向继续保持原来的双出战略，重点从原来的双出转向一个双进。这个所谓的双进，国外的企业进来，国外的资本进来。这个双进我们以为应该会成为未来整个资本市场双向开放的一个重点。在这个重点当中，一个涉及到国外的企业在国外的发行上市，这样一个国外的企业在国内的资本市场当中发行上市从全球的成熟市场来看，基本上是一个现实。但是在中国大家也知道，国际版探讨了多少年，2009年的时候上海提出了一个计划，到现在七年的时间，到目前还不是一个现实。这就能够理解，包括我们清友刚才谈到的，资本市场上的很困难，很多事情没有做，甚至没有做成。像国际版这样一个事情，这里头涉及到大量的审批，大量的程序，大量的决策机关，或者行政机关的协调。有时候想想，在国际版这样一个事情之上到底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还是适合发挥政府的更好地作用。在国际版这样一个微观的事情，你到底用什么样的力量来定，可不可以让交易所自己来定，可不可以让市场自己来选择，这个事情更适合于发挥哪个力量的作用。所以这是一个。

　　第二个，未来的双进战略当中我们认为国外的资本进来，海外资本进行国内的投资，海外资本进行国内的投资，感觉成为一个重点的战略，我不知道大家最近可能全国上上下下学习习总书记的讲话，跟习总书记交流。我们翻阅总书记讲话金融比较少，总书记有一个言简意赅一句话，金融是什么，我们未来改革和发展，就是金融服务实体经济和配置全球资源的能力。所以这句话是讲的非常之核心，非常言简意赅，中国要配置全球的金融，全球的资源，在哪里进行配置？这个全球的资源很可能就不是你的资源，你把全球国外的资源配置到哪里，或者以哪个市场为主来配置全球的资源，我想答案不言自明的。我们更多发挥中国这样一个市场起到配置全球资源的这样一个作用，其实这个是从宏观这样一个层面上。

　　从一个具体的现实来看，去观察整个国际金融发展来看的话，从一个资本流入一个国家当中实际上是有多种形式的，原来直接投资是一个非常主要的形式。但是现在越来越多表现为证券投资或者组合投资，所以这是一个趋势。

　　第二个，从中国现实来看，我们引进资本的时候，通过直接投资的形式，引入资本未来会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就我们现在已经看到的一个现实，就是外商直接投资增长速度已经低于GDP的增长速度。就是在这样一个现实的背景之下，中国要引入资本，需不需要选择新的形式，而这个新的形式在哪里，我们理解很可能就是证券投资，通过资本市场来引进资本，让全球的资本在中国这样一个市场上进行配置，配置到我们所需要发展和鼓励的重点一领域当中去。从这样一个政治的层面和经济本身的自然规律和自然趋势的层面，实际上都表明着，通过资本市场引进资本，应该成为中国未来发展的一个重点。

　　但是现实是什么了呢？我们比例实在太低，我们只用2014年的数据，证监会的网站，2015年的年报还没有公布。如果即使对2015年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我们引进国外资本，通过国外资本引进资本市场，国外资本的开放上是一个严重的短板，大家谈到的很多，这里一个很重要的我们对于风险的考虑。而风险的考虑的背后实际长现在弥漫着整个国家的一个稳定压倒一切这样一个思路稳定压倒一切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在于应该讨论和思考，到底什么是稳定？什么才算是稳定？你说人民币汇率贬值3%，就算不稳定吗？人民币汇率贬值3%，就可以牺牲人民币国际化的战略。我们到底在封闭当中实现稳定，还是在开放当中实现稳定？我们现在也有一种情绪，把稳定把风险管控这样一个东西，就是把这样一个风险管控这样一种思路，或者这样一个选择，完全地压给了监管者，或者压给了监管部门。但实际上根据我们对监管者，平时我们对监管者，管理者的交流，大家可以想像一下，这个管理者，包括焦理事长，包括我们洪理事长，看到他们的思想也是很开放的。甚至说实话，我们也有很多监管者跟我们自己一样都是财经学院毕业的，大家看得书都是原来的书，学得理念都是同样的理念。大家为什么对监管部门这么多的指责，这里头实际上有一个很核心的问题，我们整个社会到底如何为金融监管部门解决这个稳定的紧箍咒。当然这个不是任何一支力量，任何一个力量就可以实现的。这个在中国里面似乎有一点像场的概念，这个需要各个方面的共同的法规。我们对于稳定，对于风险，要有一个更加开放的心态。这种心态不是某一个主体，而是全社会共同拥有的，只有这样一种状态之下，把这个紧箍咒解除掉，资本市场的开放才能迈出更大的步伐。所谓的十三五规划当中提出来的资本市场的双向开放才能够达成现实，我们就交流这样一点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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