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征告诫：要想去产能 先得稳住杠杆

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曹远征

　　新浪财经讯 “中国宏观经济论坛十周年庆典”于2016年6月18日-19日在北京举行。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曹远征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会议实录：

　　曹远征：谢谢，非常高兴来参加这个论坛，我们又一次看到了人大宏观经济报告讨论的是非常深刻的问题，讨论到供给侧结构改革。我有几个问题，供给侧和需求侧的管理究竟要做什么，这个怎么配合，其实报告中也提到。第三我们要注意安排的一些关键问题，比如说去杠杆去产能。

　　必须进行供给侧改革

　　第一个问题供给侧，我们注意在这个报告中特别提了一句话，他说中国经济可能是在触底，但是还可能会有二次触底，原因在于说全球经济是非常不景气的状态，因此中国经济可能会反复这样一种触底，我觉得点到了，其中看到今年是金融危机第八年了，八年过去了全球经济并没有很大的改善，尽管我们看各种各样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都用到极致，我前些日子在欧洲开会，欧洲的利率是负利率，日本负利率，即使在负利率的情况下社会也不投资，想想中国人们要不要投资，我们这个钱很便宜，这就带来一个问题。

　　我们发现按传统理论来说，经济不好用宽松的货币政策来提高需求，从而使经济走向复苏，我们反危机政策做的如此极致，我们经历了八年好像经济依然如此，我们不得不深思可能我们进入一个新的常态，这个常态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是有新的周期出现，换言之在这样一个变更中间可能总需求政策已经走到头了，如果说有效的话仅仅是防止重大衰退，这是全球一直面临的问题，所以无一例外的全球都提出结构性改革，刚刚刘处也说了，默克尔和我们总理在颐和园散步也说要加入结构性改革，所以我想结构性改革是全球性的命题。

　　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更想强调这件事儿，就把结构性改革加了三个字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说白了就是需要提高劳动生产率，我们知道供给侧技术进步，我们以前讲的所有东西都是在需求侧做的，如果转变为供给侧，对我们长期来说制订政策确实很困惑，特别是在技术进步随机的情况下，你怎么才能进行供给侧变动，但是我想说过去40年的改革开放提供的案例，供给侧核心是改革，改革的核心是调动激励机制，想想看在40年前中国的地还是这个地，中国的人还是这个人，但就是不产粮食，后来有了联产承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叫激励机制，我想如果在新一轮情况下讨论供给侧改革的话，核心是改革，而改革的核心是GDP，这是我说的第一点。

　　供给侧和需求侧是一致的

　　第二点，供给侧、需求侧，我们注意到现在社会上包括报告中间也在反复讨论，社会上更多的想把它们对立起来，要做需求就不能做供给，要做供给就不能做需求，而且把它上升到某种信条，我想这可能太机械化了，太形而上学了，其实这两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什么是供给侧？供给侧是解决技术进步问题，通过技术进步提高潜在生产率然后提高潜在增长率，提高全要素生产提高潜在增长率。什么是需求侧？我们会看到中国经济确实在转型之中，全要素生产率在下降之中，预示需要寻找新的技术进步是他的潜在增长率，这是供给侧的核心问题。

　　我们看短期中间是否通过现实经济表现是低于目前的下降中的潜在风险，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指标报告也说了，但我们搞不懂这个问题，去年居然实际GDP增速大于名义GDP增速，PPI负了51个月，很大程度上开工也处于很低的水平，这时候很可能提升有效需求也是非常重要的，否则的话短期不能维持，长期就没有基础，所以可能供给侧改革尽管很重要，但是他需要支配，尤其在提升有效需求方面需要配合。

　　咱们的报告说面临几个重大问题，我的体会比较深，报告说可能会陷入投资消费的新陷井，由于投资不行，收入上不去，于是消费也不行，那么会形成循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维持一定的投资是非常关键的，除了政府投资以外，很可能要鼓励动员社会投资，我们注意到今天的报告特别提到，民间投资下降将近60%几，这个下降速度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如何提升总需求可能短期就有这么一个问题，只有总需求在某种提升的情况下，现实经济表现接近潜在生产率，才能构成供给侧持续改革，我们经过讨论这个问题，说发展是改革的基础，改革是为了发展，如果宏观经济不宽松，改革很多时候是没法做的，而要宏观经济宽松，就需要做一系列的政策。

　　“三去”不能同时发生

　　第三个问题，我们说现在简单的供给侧改革是“三去一降一补”，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我想说中国经济目前面临最大问题的就是“三个去”不能同时发生。想想看，如果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同时发生那金融、经济方面是要出现问题的，现在合理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杠杆支住，然后去产能，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现在M2的增长速度很快，M1的增长速度比M2的增长速度还要快的原因，这是在支杠杆，争取时间的核心是要把产能去掉。

　　我们拿钢铁企业来说，像民营的沙钢，国营的宝钢，他的生钢成本是全球最低的，居然这种企业都亏损，这说明不是企业没有竞争力，而是产能过剩太严重，如果我们说30%的过剩产能去掉10%到20%，价格一回升企业就能盈利。

　　从未来来看，中国还在城镇化之中，仍然是需要钢铁的，从亚洲国家比较来看，日本在70年代时，钢铁产能就超过了一亿吨了，日本是全世界第二大产钢国，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中国的钢铁产能维持在八亿吨持续二三十年是没什么问题，这时候所有的杠杆都可持续，因此我们说在稳住杠杆的同时，能去掉部分过剩产能是整个经济基础好转从而有序的去杠杆，有序的进行供给侧改革，那么可能是为今后的发展创造更好的一个基础是非常关键的。

　　以上就是我对这个报告的评价，我总结一下，供给侧非常重要，因为这是全球性的，需求侧走到头，我们要往新的方向张望。第二供给侧的改革一定有需求侧配合，没有需求侧配合单打一个也是做不到的。第三在中国来说要关键处理三去之间的相互关系，而在中间只能是循序渐进，两条腿走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不能往前蹦，那是做不到的。以上就是我的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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