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永图：对，有一次，我记得我在美国也是看现场直播。

　　龙永图：其中有一个女教师，然后那天女教师宇航员上天的时候，她的学生都在那儿看，正好是那一次失败了。对她的学生的心灵上的打击太大了。所以这个事情，确实风险很大的，

　　戚发轫：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确实有很大的压力，但是我们这代人，从来没有过自己选择想干什么，都是领导叫你干吗，就干吗。最后我还是服从分配了。

　　主持人：服从组织分配。

　　戚发轫：分配了，分配了我觉得还是有压力的。

　　龙永图：我觉得戚院士讲的有压力，这一点是非常非常深刻的，他们做的航天事业是风险最大的，因为都是搞一些从来没有搞过事情，而且在国外不能引进什么技术，都靠自己搞，而且前人也没有搞过，所以我觉得他们压力大，我是特别特别的能够领会，因为我们中国干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压力都非常大，因为我觉得我们有一些同志，或者有一部分人，宽容的心态不够，就是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

　　戚发轫：我说一句话，这个失败不起，没有退路，是我们航天人这种自我的认识。因为搞一个大的工程，失败了是无法交代的，但是我们也能理解，花这么多钱，花那么多精力，谁都希望成功，怎么办？这就要求我们，像刚才讲，工作细上加细，非常仔细，保证不出差错，当然我们确实有认识不到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应该取得上级和老百姓的认识，这样的话这个社会才允许很多人去干一些前人没有干过的事情。

　　龙永图：所以我们中国这个社会怎么能够形成一个容忍失败，有这种宽容的心态，对我们整个国家的进步，特别是科学技术的进步有很大好处。因为科学技术的话，它是要允许失败的，如果一个社会没有允许失败的宽容的心态，我们没有人愿意去干冒险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去搞创新的事情，

　　戚发轫：所以我曾经在政协上也讲过这个话，我就说要给一个宽松环境。另外要花一定的钱来保证有一项试验就是为了试验，我这次不是为了哪个定货，也是定哪个国家提供什么产品，也不是航天员上去，就是我做一次试验。这次试验成了，我就进步了。不成了，那我就吸收教训。第一颗卫星的时候，东方红一号，是周总理亲自听我们的汇报。总理就问，你这次卫星上天能唱东方红吗？会不会变调？我说我能想到的问题，地面能做的实验我都做过了，但是我就没上天。总理也没什么办法。意思就是没有上过天嘛。

　　龙永图：这个比较实事求是。

　　戚发轫：就是实事求是，凡是我能做过的，地面都做了。总理听了以后，大家都觉得准备得很好，再没有什么要再做的了，就发射了。又是上帝保佑，一次成功，东方红唱得非常好。

　　主持人：没变调。

　　戚发轫：没变调。咱们中国的航天事业有三个里程碑：

　　第一个里程碑就是1970年4月24号，用中国自己研制的长征一号运载火箭把东方红一号卫星送上了天，标志着中国能够进入太空了，是世界上太空俱乐部一个入场卷拿到了，我进去了。这是1970年，我很荣幸也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