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周德武

　　世界金融中心也已面目全非

　　“9-11”事件不仅摧毁了世贸中心所有七幢大楼，而且周围地区的几幢写字楼和饭店也因受到强烈冲击正等待爆破。

　　最让记者吃惊的是，在美国著名券商李曼兄弟公司工作的朋友说，与世贸中心一街之隔的世界金融中心也已面目全非。由于当时爆炸力度过大，世界金融中心沿街建筑群的玻璃全被震碎，其中一幢出现了大的裂缝，迫使所有公司搬出，不得不在哈德逊河对岸的新泽西州泽西市租用临时办公室。据初步统计，世贸中心及其它倒塌的大楼共计损失了1500万平方英尺的办公用地，几乎相当于曼哈顿下城区整个面积的22%。

　　世界金融中心与世界贸易中心遥相呼应，原先是华尔街的新重心，也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发出来的新商务区，像美林、李曼、运通、道—琼斯、德勤等知名大公司的总部均设在这里。然而9月11日的早晨改变了一切。虽然美林等上述大公司都很快在泽西市找到了临时的安家之所，但遥望一河之隔的华尔街，他们的心中还是充满了酸楚。一些工作人员抱怨说，原先在曼哈顿总部，一个部门主管可以使用几条电话线及专用线，而到了泽西市，几个人挤在一起，线路繁忙，一些分秒必争的套利交易无法进行。不过，道—琼斯公司的编辑人员挤在新泽西的临时办公室里，秩序倒也井然，旗下的《华尔街日报》每天还是正常出版。

　　有些公司可能会永远离开世界金融中心

　　面对过分集中的CBD(中央商务区)，一些公司开始反思，他们究竟要不要重返世界金融中心？目前修理世界金融中心的工作正在加紧进行，迫于租赁合同的压力，一些公司可能最终还要回到那里，但也有一些公司已经露出某种迹象，可能会永久地离开这个地区。

　　运通公司首席执行官肯尼斯.谢诺尔特表示，“运通公司总部并不一定非要在那座大楼内”。李曼公司已在一周多前与摩根—斯坦利公司达成协议，买下了摩根—斯坦利公司在曼哈顿中城的一幢楼，耗资6.5亿美元。大约两个月后，李曼公司将把坐落在时报广场附近的49街大楼作为其新的总部。

　　摩根—斯坦利公司之所以要出卖在曼哈顿中城的一座办公楼，主要是不想将经营风险全部集中在那儿。这一次，他们的教训够深刻的了。摩根—斯坦利公司是世贸中心大楼内最大的一家办公场地租用户，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据了解，高盛集团的建筑坐落在宽街(BROADSTREET)上，没有遭受任何财产损失，但是这家公司还是决定在泽西市建一幢楼，以免公司过分依赖于一个地方，从而失去回旋余地。

　　历史上，对曼哈顿下城金融区的悲观情绪就不时出现。1835年，一场大火将华尔街周围700幢建筑物夷为平地，使得纽约26家保险公司中的23家没有了办公场所。1929年美国股市大崩盘后的几年间，很多人断言华尔街地区永远都不能从大萧条中恢复，但它却重新振作起来了。这一次会不会再次辉煌，谁也没有把握。尽管纽约市长朱利安尼表示要重建世贸，但是政治口号与经济利益并不完全是一回事。迄今为止，在世贸中心最大的10家租户中，只有德意志银行已经声明它计划返回那个中央商务区，其他一些公司悄悄地在曼哈顿中城区签订长期租约或正制定离开纽约的计划。

　　最现实的问题是环境、运输和心理问题，它们至少需要花上几年时间才能解决。他们不得不问自己：这一带安全吗？这里会再遭恐怖分子袭击吗？那些在恐怖袭击中幸免于难、饱受心灵创伤的员工，他们是否做好了回来的心理准备？仅交通问题一项就会难倒许多人。

　　交通问题一时难以彻底解决

　　多年来，该地区一直受运输绕道和堵车等问题的困扰，世贸中心的倒塌将曼哈顿西侧的环城快车道拦腰截断，交通大动脉受阻，将来世贸中心旁边的道路被用作建筑专用道之后，通往曼哈顿西部和南部地区的交通根本无法解决。而且世贸中心下面的纽约地铁1号线和9号线等3个车站都遭受到严重破坏，纽约市运输管理局的发言人表示，数千名经常乘坐地铁的乘客不得不绕站而行。此外，穿过哈德逊河、连接纽约和新泽西两州的专用地铁线(PATH)也被瓦砾所堵塞。过去，这条线每天的客流量达7万多人次。

　　一家公司的经纪人表示，“从这场浩劫中死里逃生的人是不会考虑回到曼哈顿下城区的。”在世界金融中心大楼内拥有50万平方英尺办公场地的加拿大最大银行———帝国商业银行称，虽然他们所租的办公用地还有好几年才会到期，但今后几年内他们不考虑回到下城来，而是会在曼哈顿中城区找块临时办公用房，安置2000余名员工。

　　当然，乐观的人也有不少。有人认为，这是纽约再生的一个机会，它可以改造已有上百年历史的旧基础设施，把这里改造得更有吸引力。美联储前主席沃尔克也说，这些人喜欢呆在一起，便于联络，相信他们还会扎堆儿。

　　为了鼓励人们重返金融区，一旦新大楼建好，纽约市政府有望出台新措施，为下城区租户提供减免税和其他优惠措施。但重建工作将会使曼哈顿下城区西部成为一个大建筑工地。乐观一点估计，重建也要花6年时间，或许会拖上8至10年。长达10年的建筑工程无疑会使当地居民感到担忧，因为过去他们已为此遭了不少罪，现在又要让他们面对遥遥无期的新的庞大工程，势必会使得部分居民远走他乡，并因此带走一些生意。而留在那里的人也表示，为了有更多的公园和活动空间，他们会为每一块小球场而争斗。

　　目前，纽约市长朱利安尼的班子和纽约州长帕塔基的政府班子就重建工作争得不可开交。看来，重返曼哈顿的路充满了变数，甚至还有点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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