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6日，由北京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主办的“首届北京大学·中国企业人力资本论坛”在北京大学召开。新浪财经独家图文直播此次论坛。图为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周其仁。(来源：新浪财经 白鹏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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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力资本是人身上的能力，还有是支配这个能力的意愿和精神，这种大起大落会让很多人心灰意懒，这是对人力资本的打击。等到资产泡沫破灭的时候相当多的家庭、企业包括民营企业，很多资产资源都进了这个过山车游戏，现在很多企业资金流的困难不单单是经营性资金现金流困难，很多资产泡沫破灭的困难。浙江企业原来比较扎扎实实做产品，但是一千点一年半升到六千点，这种曲线就把很多人拉进去，你手里有资本放进直线往上走的股市就可以翻番再翻番，是挣几百万、几千万上亿的钱，做实物资产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增长率，所以很多人就不由得过去了，我们只能说这是宏观环境如果控制不稳当会害很多人。现在的问题是这条线下来了，实物资产受到损失，人力资本、企业家精神、冒险精神继续作战的精神抖受到很大损失，所有在股市上很短时间财富可以做梦一样起来，尝到过这种甜头的人力资本损失非常大，他很难再回到这个世界中来，武功会废掉、精神会衰退，这是所有经过过山车资产价值的带来的必定结果，这跟二三十年前创业的时候相比心态已经不行了，这个问题中国企业家群体在经历了这一段之后我的看法是如果想把企业家人力资本积累起来首先要疗养内心，认准那种游戏不可能持久的，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一定要有自律。讲起来就是巴非特的那句话，别人贪婪的时候你要小心一点，到五千点的时候中国人简直是疯狂，我下乡的时候老乡都问我怎么买股票，我不是说农民不能买股票，可是买股票要有相应的知识投资的。等到所有人都贪婪的时候，巴非特12块就抛掉了中石油，所有中国股民都笑话他，我们48块还买呢。这个线条在座的各位要变成自己身价性命的组成部分，最后要在拐点之前的钱都赚来的人有很大风险倾家荡产。

　　所以我们中国的企业家在这个阶段第一位是要总结和反省，要疗养，当然是不是有些人从此就疗养不过来了，这个可能性也存在。前一段各地房价都不好，北京说高档房很好，我就调查什么人买高档房，有一部分人什么都不干了，买个房子好好养老吧。但是中国企业家阶层不能这么养老，中国不是美国、不是日本，中国要搞的建设还多着呢，如果现在中国企业这么一次过山车就完了，那可没戏了，但是这也是个前赴后继的过程，有人不干还有人干，经过了大起大落之后的企业家更加值钱。一个公司要找到领军人物，那么什么是领军人物？要选业绩上来下去再上来的人，不要选直线的人，直线很成功很有能力，但是不知道他的毅力怎么样，一拳打在地上还能不能起来是一个问题。现在是对全世界的重拳，中国不可避免的要受到损害，但是中国有巨大的国内市场，只要政府和企业合作，我们前景要比欧、美、日好，但是前提是要有人作战，所以现在讨论企业家人力资本是你身上的能力、知识技能要不要发挥出来它的心理能力，我们管它叫做企业家精神，这是企业家人力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国民经济出现这么大困难的时候就看谁来扛、谁来顶，现在顶的话就会得到社会方方面面的尊重，不是到高潮的时候就一块数钱，这个时候你想得到尊重的机会是零。

　　第二，如果你有这个劲，就得冷静下来总结问题，中国的企业家尤其民营企业家要知道宏观形势，我们现在是转型经济，不是说成本最低就能活下来。我在阿里巴巴那里学到了一个东西，当汇率出现了误差的时候，你以为汇率不会变，根据八点几下单、你觉得明年还能赚钱，所以把产能铺到这个地方去的时候，阿里巴巴网上中小企业最厉害的一年前就把中国政府控制汇率七点几的时候他调到六点六，升上去以后看还能不能活，人家有个提前量。所以我后来总结当我们有价格参数出错的时候，以六点六来做规定的公司就不怕，这种思维方式就是关心宏观结合自己行业结合自己公司产生的政策，这些经验教训在现在经济发展的时候我们要有时间来总结。所以概括起来应对这个巨大的局面精神非常重要。特别是今天的中国企业家已经不是三十年前了，我们这股劲在困难的时候能不能维持对中国经济非常重要、对企业也非常重要。把我们的经验教训总结好，会转化为进一步发展和从事经济活动的能量。我的发言就是这样，谢谢各位。

　　主持人：有牢周教授再耽误一分钟的时间，要回答大家的问题，刚才听到周教授非常精彩的演讲，周教授现在是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主任，周先生时间有限，我们安排两个提问。

　　提问：最近全球经济的混乱，前段时间中国担心价格控制不牢，现在接下来中国高层对国内经济包括银根放松，对国内起动的决策力度有多大？

　　周其仁：经济起动不要光把目标和眼光放在货币政策上，不要学美国那套办法，不行就放缓，这一定会酿成下一步的问题，短痛不一定能解决问题。美国现在0.1的出口，他订单少了，出来的东西就有竞争了，没有单子的情况下就说多放钱出去，很多人说给中小企业贷款，那么我们先看看商业银行贷出去了没有？我根本不赞成货币一会儿放多一会儿放少，没有金本位的金本位，不能说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讲到底货币就是帮助生产出来的东西交易的媒介，它不能够代替生产活动，只有有单子，同时成本不能顶的太凶，如果成本太高企业也没有做的意愿。

　　我们现在都说通货膨胀下来了，PPI还很高，总10降到了7点几，什么意思？人工成本、能源成本、材料成本还是很高，这时候再放货币可能PPI居高不下，所以不能够开货币龙头解决问题。只有当出现了通缩征兆，商品生产出来没有流通的媒介或者流通媒介不够才应该放货币，所以微调可以，但是不要把压力放到银行上去。中国不是美国，中国还学不了格林斯潘，格林斯潘是全世界拿钱，可是总的来说中国的都在国内，放多了下一阶段物价形势又会回来，现在中国广义货币的忖量是43到44万亿，等于一年GDP的160%以上。钱还在，等到信息一开化钱还会冲的，我们国家在这个阶段就会变成很多优秀的国民就等着冲货币游戏，那样国家就会毁掉的，所以我不认为货币政策是起动的主导政策。2004年以来外需很旺我们压内需采取了多少措施，这些得改，把一个投资立项从三年办缩为三个月中国的投资建设就会起来。我们要把前几年过热情况下使用的经济政策下，现在发现形势不对就要改观，体制政策要靠钱。当然还要看整体情况，财政政策会怎么样，恐怕财政政策相对会有信心，中国跟日本比我们的余地是非常大的，我们再发一批国债出来，中国的城市道路、农村建设、道路、医院卫生所都是很缺的，所以货币要平稳，我们存量货币已经太大，让很多民间储蓄次进有道可去。包括土地制度改革，中国农村建设用地有巨大的数量，制度改革土地资本化帮助农民获得大量的收入，也可以让国民投资获得不侵占耕地的土地资源，这都是发展经济。所以我总的看法是不要学美国人的做法。我们应该针对中国的情况，不要再发货币，中国整个货币存量是很大的。

　　提问：美国政府这次是用扩大流动性来延缓，原来已经泛滥的美元已经超发了，这次又雪上加霜，那么人民币某种程度不动的话，七年以后人民币兑美元会到7.23吗

　　周其仁：人民币兑美元到底是多少是不容易讲清楚的，我们需要有灵活的汇率体制，不能用固定的汇率体制处理这么一个变动的事情，因为美元有各种各样变动状态，美元是跟全世界每个国家的货币在比赛，大家都学着美国都往地上躺，那就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了，很可能到最后大家都说不干了，一次大战之前就发生过回到金本位的要求，未来什么样讲不清楚，但是有一条是清楚的，不管美元怎么样人民币要变成一个健康的货币，人民币的增发一定不能远远高于经济增长区域，只要你不回到金本位将来总要选一个货币作为全世界流通货币，中国在未来几年中保持我们国力、保持我们自律性、保持健全政策，我们至少有一个机会，前提是我们不能学加速印钱的办法。

　　如果我们是健全的，下面就看美国，美国占了一个便宜是钱都到世界上去了，所以格林斯潘讲的也有道理，将那么多息国内物价也没有上来，这说明美国发了那么多钱看不到暴利，所以我们希望美国严守严谨自律的政策。美国现在真躺下去第一个苦的是我们，所以上帝保佑美国要站起来别躺下去。但是未来得前景不好讲，两党政治有好处也有坏处，都想把短期利益放到长期利益前头去，现在我们看七千亿美元救市一定是让美元更软，一两万亿美国财政赤字最后一定是通胀，全世界看出你的货币靠不住，最后跟挤兑的效果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要独善其身，要把汇率处理好。在货币问题上整个产业界、政府、学术界应该有一个最低限度的共识，中国一定要在货币问题上处理好，我们处理好了别人处理不好我们就用弹性的汇率政策去处理，别人票子不负责任我们负责任，那可能不是一比几，也可能一比八美元都有可能。所以我们期望一个情况一套制度挂在期望的情况下，期望的情况不来怎么告诉产业界，就有可能来不及调整，所以我们要用点心思来做总结。应对变化一个是心理、一个是知识，两方面下点功夫会我们应对这么一个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