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地区合作——回顾与展望实录(4)

　　这次世界性的经济危机或者经济困难，我还不太愿意把它完全称为金融危机，还没有这么严重，也许是因为全世界应对这种危机的能力更强了，一个很重要的深层次的原因是美元本位制。1972年双挂钩的体系垮台之后，美元与黄金货币挂钩，其它货币与美元挂钩，35美元对一盎司黄金。尼克松总统宣布脱钩，我常常说实际上这是国际的不法行为，因为当年决定美元与黄金挂钩，其它货币与美元挂钩，是在国际货币组织讨论过的，美国当时的财长也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总裁写过信，承诺了这一挂钩政策。因此，他在没有经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同意的情况下宣布脱钩，实际上是一种国际不法行为，也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不管怎么说，美元是它的主权货币，他这样做，别人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去制约它。因此，从1972年以后，所谓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就垮台了，搞所谓的浮动汇率制，原来是固定汇率制，国际货币运作体制运行得很良好，到浮动汇率制，反而运作的不太顺畅。

　　实际上，脱钩也好，不脱钩也好，美元在战后20多年的时间里已经成为一种国际货币。因此，不管怎么浮动，过去30多年，世界上还在实行美元本位制。在这种情况下，美国的经济政策是按照自己国内的情况来决定的，美元的发行、紧缩与放松，都是根据美国自己的情况来决定的，没有考虑世界经济和其它经济的情况。凡是采取和美元挂钩政策的国家，他们的经济政策遇到了巨大的困难。

　　东亚地区也是实行准美元本位制，所有的货币基本都和美元挂钩，因此，受到美国经济的影响就比较大。上次发生亚洲金融危机，实际上也是一种货币错配的危机。这种现象是过去30年间各种经济危机的最深层次的原因，当然，解决这个问题非常困难，发展另外一种国际货币也好，回归金本位也好，现在都很困难。因此，亚洲国家采取最笨的、但是比较有效的办法，就是大量积累美元储备或者叫外汇储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现在对于东亚国家来说，怎样摆脱今后可能还会继续发生的以美元本位制引发的危机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加强东亚合作。加强东亚的合作有重要的意义，解决货币错配的问题，发挥各个国家资源的优势，增加整个东亚地区内部的贸易和金融合作，特别是资本市场的发展等等，这些都会有利于将来能够摆脱由于美元本位制引起的经济危机。

　　近几年，东亚地区合作有了很大的发展。东亚地区的内部贸易，我们的数字是达到了60%，欧盟是70%，北美自由贸易区是50%多一点，因此，我们现在已经高于北美自由贸易区，略低于欧盟。整个东亚地区的内部贸易达到这样的水平，也就是前5年左右的时间发展起来的，因此，今后的发展潜力依然非常大。加快、深化东亚的合作，是我们现在的唯一出路。现在东亚地区也具有比较强烈的加强合作的意识，第一次亚洲金融危机促使了亚洲合作的兴起，这次世界经济出现的困难，将会进一步推动亚洲的合作发展。10+3财长会议决定建立一个基金，就是这种合作愿望的具体反映。

　　东亚合作需要怎么做？

　　第一、要创新合作理念。东亚地区多样性比较大，虽然大家都受儒家文化、佛教文化的影响，但还有很多差异，有很多包括领土争端在内的争议。创新合作理念就是要搁置这些争议，不要在这些争议上纠缠不清，要加强合作，和睦相处，用共同发展、共同繁荣来代替争议和差异。

　　第二、要优化投资环境。现在整个东亚地区投资环境实际上是比较差的。如果比较一下，在美国一项投资要经过5道程序，4天的时间，整个费用210美元。在日本要经过11道程序，31天的时间，和3158美元的申请费用。在韩国是12道程序，33天和1776美元的申请费用。在中国是12道程序，46天和1350美元的申请费用。和美国相比，东亚地区的投资环境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因此，我们要改善投资环境。

　　第三、要建立合作机制。现在东亚地区的经济合作缺乏合作机制，信息之间也是不通的。因此，建设与区域内投资相关的关于财政、税收、外汇管理、投资机会的信息发布平台，除了促进官方的投资合作之外，还要有促进民间的投资合作机制，建立透明、开放、便利的投资环境。

　　第四、要选择合作重点。有四个方面，基础设施、农业、能源和高新技术。基础设施，整个亚洲地区，亚行估计，每年的基础设施投资是2000亿美元，现在每年的实际投入大约是200亿美元，整个基础设施方面有巨大的缺口和需求。亚洲地区有巨大的资金，中国和日本、韩国外汇储备约30000亿美元，这些钱都买了美国的国债或者其它美元资产，我们再从美国的银行、投资者那儿获得美元投资，实际上是很不便利，怎么办？我们得大力发展东亚地区的资本市场，以本币为基础的各种资产工具。基础设施是非常重要的领域，中国人常说“要致富先修路”。中国经济繁荣，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政府重视在基础设施领域里的投资。

　　现在中国整个高速公路通车里程53000公里，美国是80000多公里，仅次于美国，已经是世界第二。我们的发电量大概5亿度，今后两年要达到7亿度。我们的铁路交通、航空事业发展的都很快。1980年修第一个北京机场的时候大概花了2亿人民币，当时已经觉得很大了，不到两年就不够用了，后来修了二号航站楼，当时说可以用20年，实际上修了两年以后就饱和了。现在我们下大决心修了一个更大的，三号航站楼据说是全世界单体最大的，投资200多亿，过去根本不可想象。青藏铁路的建设，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基础设施非常重要，在这个领域我们要加强合作。

　　另外是农业。最近的粮食危机更加强了这种信念，农业这一基础领域必须加强合作，而亚洲，特别是东亚地区具备合作基础，以保证我们自己的粮食供应不受世界波动的影响，特别是支持民生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能源和环保是紧密相关的，能源的发展也需要我们进行合作。

　　高新技术就更不用说了。因为亚洲国家，除了日本在高新技术领域里比较具有先进性之外，其它国家在高新技术领域都很落后，必须加强在这方面的合作，使亚洲的高新技术领域处于世界领先的地位，才能够在今后的经济发展中有更大的后劲。

　　第五、要逐步消灭货币错配的现象。当然，总体来说，我们应该建立东亚统一的货币，但是要有很长的过程，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有不同的步骤，一步步地实现，刚开始可以考虑是不是建立一个类似于EMS的系统(过去的欧洲货币体系)，能不能建立联动机制，使我们的货币比较稳固。因为我们受美元贬值的影响，货币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人民币这几年大概升值了将18%。中央银行资产负债表一定出现了巨大的亏损，因为原来用人民币买美元，现在美元再买不回去那么多人民币了，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此，逐步先建立一个合作机制，联合互动的机制，慢慢走向统一的货币，为我们未来的发展建立一个更好的环境。

　　中国进出口银行是中国政府支持对外经济合作很重要的机构，我们会一如既往地继续为支持亚洲地区和其它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及其它领域的合作，贡献我们应该贡献的力量。现在东亚地区几乎所有的国家——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柬埔寨、越南、老挝、缅甸，都有我们的项目，几百个项目，大概有近千亿人民币。今后我们在这个领域里会更加支持中国企业与东亚在基础设施、农业、能源、高新技术领域的合作。

　　汉字是有深刻含义的，“危机”，大家都谈有“危”就有“机”。现在面临的这场世界经济危机是东亚进行合作的一次重大机会。东亚投资论坛的召开适逢其时，我们共同探讨如何加强东亚经济合作中最重要的一环，最基础的一环，就是投资合作，通过交流和沟通，能够早日在东亚地区形成共识，使东亚经济合作，特别是投资领域的合作能够获得长足的、实质性的发展。

　　谢谢大家！

　　吴建民：

　　李若谷行长不愧是金融界的高手，点出了面临这样的状况，东亚唯一出路是加强合作，讲得非常好。

　　我利用我的职权问顾大姐一个问题，顾大姐现在是中国东盟协会的会长，她很快要到印度尼西亚开会，想促进中国和东盟之间的合作，中国和东盟合作是东亚合作很重要的一部分。作为中国东盟协会，如何进一步推动中国和东盟之间的合作？

　　顾秀莲：

　　首先非常感谢主持人。

　　东盟协会是一个民间组织，已经成立五个年头了，其职能主要是加强中国和东盟之间的民间合作。比如我们曾经在泰国举办全国妇联的妇女文化周活动，组织妇女开研讨、搞展览，推动民间技术交流与合作。此外，我们也开展了中小企业合作。今年协会吸收了中国中小企业协会会长、原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李子彬先生作副会长，为什么呢？因为请他来，就把中国的中小企业带到东盟去。东盟国家都需要，都愿意跟我们的中小企业合作，而且每年都提这个问题，所以我们现在就把中国的中小企业组织，一起加强合作。

　　现在已经开辟了一批农业项目，还有中小市场的项目，还有生活必需品的项目，已经启动了，可能资金不是很大，但是覆盖面很广，而且直接和老百姓结合在一起，我觉得这是将来最大的消费市场，因为老百姓有钱了，就要买东西，所以我们在做这些工作。

　　另外，我们也开展了培训工作，有年轻人的培训，在广西建立了青年培训学校，还有妇女的培训学校，跟东盟都有关系，我们已经开班了，效果很好，他们愿意来学。我们跟老挝还建立了专门的妇女培训中心，效果也很不错，同时也开展了东盟六国的旅行，主要是了解他们的贫困孩子和贫困乡村。我们互相举办公益事业，今年马上要去给他们看青光眼，和医院联系，一起开“健康快车”，开向东盟，给他们治眼睛。

　　总之，东盟协会是民间协会，开展民间工作，我也想把民间外交做好，来支持国家外交，这也是我们特别重要的一环。

　　今天让我来参加这个会，我很高兴，也希望在座的各位支持东盟协会的工作，我们一起努力。林毅夫先生、李若谷先生和部长们都讲了，我听了以后很高兴，要把东亚地区建设成经济强盛，人民生活富足，能够和世界发达国家媲美的地区，我听了以后很激动，同时也认为这是完全是有可能实现的。原来我对于次贷的风险有所担心，今天他们给我增加了很多勇气，鼓舞了信心。危机是可以度过去的，我们还要发展的更好，这是你们今天给我的收获。

　　谢谢大家。我要去参加母亲节，我在这里也向诸位母亲问好！

　　吴建民：

　　感谢顾大姐对会议作出的贡献。

　　提 问：

　　谢谢主持人。

　　尊敬的陈部长，早上好。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在您的讲话里我们听了许多令人鼓舞的数字，据专家估计，到2020年，中国对外投资的规模可以达到3000亿美元，作为商务部的主管领导，您可不可以谈谈中国对外投资，特别是对东亚地区的投资目前主要存在什么问题？第二个问题，商务部准备采取哪些具体的措施来进一步推动中国企业走出去？谢谢。

　　陈 健：

　　首先，2020年的3000亿美元，我没有算过，我也没有听专家说过，权当是一种估计。这个题目很大，我想说三句话。

　　第一句话，当前，中国与东亚的投资合作总体上呈上升趋势，发展很快，主要的障碍，我感觉还是在于环境不够好，投资便利化程度还不够。法律环境还有缺陷。第二，相互之间的了解还不够，虽然发展的很快，但是还有这些障碍。着手这些问题的解决，就能够促进与东亚地区的投资合作。

　　第二句话，商务部将采取什么措施？我想投资主要是市场行为，作为政府来讲，一个就是创造便利化的条件，营造比较好的条件，第二，保护他们的利益，政府就做这两条。往往有的时候谈推动，推动不是政府直接去推，推是推不动的，中国政府始终强调支持有条件的企业走出去，不是说所有的企业都必须走出去，因为他们根据自身的发展需要，为了拓展更大的发展空间，需要在更大范围内去配置资源，这时候就为他们的对外投资合作创造条件，而不是人为的推动他。人为的推动，就是“新马泰七日游”，出去又回来了。因此，目前来讲，对于中国和东亚的合作，我们还是充满信心的。

　　最后一句话，从目前来看，一个基本的看法，我们对东亚地区的投资合作，大概占中国整个对外投资合作的4%，这个比重是比较小的。为什么会这样？由于我们尚处于初期，在远处的一个大项目就能把所有的比重都盖过去。我认为从目前的发展来看，中国与东亚投资的合作一定会越来越站到前面，而且最后一定是第一位的。什么道理？如果家门口都走不出去，还能走到哪里去？到天安门广场，得先走到胡同，这就是最简单的道理。

　　谢谢。

　　提 问：

　　请中国进出口银行李行长介绍一下，在中国企业投资于东亚，走出去的时候，中国进出口银行有哪些金融支持？贷款方面的政策和程序？谢谢。

　　李若谷：

　　第一，感谢你的问题，第二，我们有一个网站，比我的回答要详细得多。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不管是国营还是民营的高科技企业走出国门，到海外发展、投资，我们都是给予支持的。除了贷款之外，我们还提供其它方面的咨询服务。今天和我一块来的有进出口银行的同志，你可以把电话留下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找我，我的Email地址是公开的，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给我发Email，我会亲自予以处理，解决你走出去中的任何困难，帮助你发展、成长。谢谢。

　　提 问：

　　中国进出口银行可以说是支持中国走出去的“财神爷”，2007年进出口银行和安哥拉政府签署了一笔20亿美元的优惠贷款，这个项目是进出口银行在非洲业务的一个大手笔。您能介绍一下贷款项目的进展情况吗？另外，东亚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资金需求量非常大，进出口银行将为中国企业赴东亚国家承包工程、直接投资提供哪些金融支持？谢谢。

　　李若谷：

　　谢谢你的问题。

　　我们现在和非洲的合作，是进出口银行对外合作的一个很重要的领域。我们和许多非洲国家开展了类似的合作。和安哥拉20亿美元的合作是非常成功的，我们大体上要做53个项目，现在这些项目已经完成了40多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完成，其中包括医院、学校、道路、港口、电信、通讯等各个方面的基础设施项目，为安哥拉的发展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安哥拉这两年GDP增长都是10%多，经济也从战乱之后的满目疮痍变成了一个初步具备发展基础的国家。其它发达国家到那儿投资，刚开始都是批评我们和安哥拉的合作，现在他们自己也去了，提供的贷款条件比我们的还优惠，实际上是认可了我们这种合作方式，只不过嘴上不说，他做得比我们还厉害。中国和安哥拉的合作是非常成功的。

　　第二个问题，我们对中国企业走出去的承包给各种贷款，包括卖方和买方的信贷，还给其它的金融服务。中国企业在海外的承包，进出口银行给了巨大的支持，中国港湾集团去年大概是60亿美元左右，其中30亿美元以上的业务是通过中国进出口银行支持才得到了承包合同。我们在这个方面还会继续给予支持，比如中国的华为公司，是一家民营企业，但是华为公司的海外业务几乎全部是由进出口银行支持发展起来的。

　　谢谢。

　　提 问：

　　尊敬的林毅夫副行长，我来自长江商学院投资金融俱乐部，作为一个民营企业家，向您提个问题。

　　去年年底爆发了美国的次贷危机，引发了全球经济剧烈震动，加上持续的美元贬值，粮食等要素价格的上涨，中国公司面对成本上升、出口下降的压力，作为世行的首席经济学家，请您为中国企业摆脱困境提点建议，谢谢。

　　林毅夫：

　　非常感谢。这个题目非常好，对一个企业来讲，这是一个必须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的课题。经济形势好的时候必须讲，经济形势差的时候当然是更须讲的一个题目。

　　现在中国的企业确实面临着一些压力，从外部来讲，美元贬值以及能源原材料价格上涨。从国内讲，工资也在上涨，在这种情况之下，中国的民营企业出路何在？主要有两方面。第一，提高企业的技术、管理，降低成本。同时，提高产品的质量，增加产品的附加值。第二，不断寻找新的市场。现在美元贬值，人民币兑美元升值了，出口到美国去，可能价格高了，竞争力减少了。但是中国对欧元还是在贬值，所以中国卖到欧洲去的产品是更有竞争力了。在这种状况之下，除了美国市场，还可以再看欧洲市场、非洲市场、东亚其它国家的市场。只要有这两手，中国企业一定可以保持过去这三十年的快速增长，继续给企业自己增加利润，给国家带来增长。

　　谢谢。

　　提 问：

　　我是《人民日报》的记者，问何亚非部长一个问题。众所周知，中国与日本是东亚地区两个最大的经济体，两国在东亚合作方面的地位举足轻重。昨天胡锦涛主席成功地结束了对日本的访问，中日双方决定全面推进战略互惠关系，请问这会对东亚合作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谢谢。

　　何亚非：

　　谢谢您的问题。东亚合作有几个很重要的因素：第一个就是东盟，这是一大块，十个国家。还有中国、日本、韩国这些国家，尤其是中国跟日本。如果中国跟日本相互排斥，这个问题就比较大，我觉得东亚合作就比较难以推进。所以，东亚国家，特别是大国之间必须要加强合作。

　　胡主席这次访问日本，跟日本方面就推进战略互惠关系达成了广泛共识，发表了第四个政治文件，实际上对未来进行了规划，去年福田第一次访问中国，在北大的演讲也讲到了中日两国在亚洲及国际领域的合作。我觉得双方从领导层到企业界都有一个共识，都愿意在东亚这个地区。我同意陈健部长讲的，东亚是我们的家门口，要发展、要合作，首先体现在这个地区。举个例子，我们在大湄公河地区，老挝、柬埔寨、越南，我们很近的周边，中国、日本都在帮助它们建设铁路，无非就是方向不同，一个是南北，一个是东西。如果连接起来，就形成了铁路网络，基础设施网络，应该相互促进、补充，不应该相互排斥。第二，10+3财政部长在马德里宣布了一个决定，外汇储备库至少不少于800亿美元，中、日、韩三国要出80%，所以在金融合作领域，中、日两国也有合作，也要积极推进。当然，可能有关方面对究竟要重点推进10+3，还是要推进10+6，所谓10+6就是东亚峰会加上区域外其它一些国家，我觉得并不矛盾。所以，在金融领域，中、日两国的合作潜力也是非常大的，两国政治关系的改善进一步发展，不仅为两国关系全面发展提供了基础，也为两国在东亚的合作做出重大贡献提供了基础。谢谢大家。

　　吴建民：

　　以上几位嘉宾的讲话是高质量的，我注意到与会者对于大家的发言非常关注，几位嘉宾的发言及答问，对于推动东亚合作将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再次感谢几位嘉宾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