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昉：切实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实现唐山新发展(2)

　　大致上，大家从这个图上可以看到是可以有的，非常不明显。而且非常明显的特征是说有少量的地区超越了一个转折点。我们看看少量是哪些地区，可以把数字分成东部地区和中西部地区。东部地区我们可以看出一个相对比较显著的库兹镍茨曲线，也就是说有些地区发展水平稍微低一点的，它还在继续排放，还在增长排放，也有一些超越了这个转折点，开始减少排放，这一点大家从这儿可以看得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有一点，即使对东部来说，超越了这一点的有些省份，仍然保持在比较高的排放水平上，也就是说从东部看有了库兹镍茨曲线的端倪，也不是非常令人满意的。中西部地区仍然处在库兹镍茨曲线的转折点上，随着它收入水平的提高，它有很强的经济比较动机，这个动机足以炒作它减排、低碳的要求。因此，我们目前看，我们从经验上划出一个库兹镍茨到U字型曲线，但是需要很长的时间。二氧化硫是直接对人体危害的污染物，二氧化碳就不一样了，二氧化碳没有味道，对人没有直接的伤害，因此，人们对它的减排的愿望迫切程度还是低一点的，假如我们有数据，我们来做一个二氧化碳的库兹镍茨曲线的话，我们会发现它还遥遥无期。

　　国外的经验也表明，很少发现二氧化碳有到了顶点开始下降的情况，即使有的话，它一般都在最发达的国家，少量国家，在比二氧化硫排放下降的时间还要晚多少呢？就说它的GDP还要提高两到三倍的时候，才可能减少排放。也就是说中国对于排放的问题，我们还不能完全靠企业来自己感觉到，它就能够自然而然的下降。

　　因此，这样看的话，我们的减排、低碳经济是不是有前途，是不是我们中央的要求和地方政府，和企业激励上是完全不相融的呢，也不尽然。我们看这张图，我想用这张图解释什么叫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昨天樊纲讲得挺好，不在于说我用这样的产业替代那样的产业，也不在于说我用某种新的技术，起点高一点替代比较旧一点的技术，主要还不在这儿，我想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主要是把你过去依赖的某一种因素推动发展，今后有一个更持续的发展因素，这样才是长期可持续的。

　　因此，我们实际上看到人类历史上有过四个发展阶段，有三次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第一个发展阶段是靠资源，谁土地多，自然资源多，它就可以发展的比别人快一些，但是最终他的资源是有限的，而且报酬是递减的。因此到了一个阶段，非得用可再生的资本积累来替代它，因此从资源驱动型的经济增长转向了资本驱动型的经济增长。接下来在大多数发达国家，劳动是有限的，资本率不断投入以后报酬就要递减，如果你继续这样不断积累下去，经济增长也没有可持续性，所以这些国家比较早就从资本驱动型经济增长转成了技术提高的经济增长。也就是说我们的经济增长有投入，有产出，投入有资本，劳动资源，产出随着这个的提高会增长。但是，在产出和投入之间，还有一块不能用资本的投入解释，也不能用劳动的投入解释，那部分就是劳动生产率提高，效率的改进，技术进步的因素，因此我们用全要素生产率来解释经济增长就是一个最新的，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最可持续的一个经济增长方式。

　　对于中国来说，和东亚大多数国家和地区来说，曾经有过一个发展阶段，就是说我有劳动力，劳动力是非常充足的。因此在这个充足的劳动力条件下，我投入资本没有报酬递减，因此我延长了一个时间，增加了一个发展阶段，叫劳动力驱动型的经济增长，我们靠大量的资本，靠大量劳动力的投入取得很好的经济增长，全世界中国是一个最大的工地，是一个最大的制造业生产基地，结果形成全世界最快的经济发展速度，外国人不可理解，但是我们取得了成就。但是，如果我们现有的要素受到了局限，比如说我们现在已经出现了劳动力短缺的现象，这个时候继续投入就会遇到报酬递减，就不可持续了。因此，我们现在已经面临着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方式。虽然我们比发达国家多经历了一个阶段。我刚才讲了全要素生产率，到底在中国的表现怎么样？一个就是胡鞍钢原来做过一个结果，是说改革开放以后其实分两段，第一个阶段我们释放了全要素对经济增长的速度。改革开放之前，中国的全要素增长率是零，是负数，但是从那以后，我们全要素生产率在经济增长中的贡献就下降了，按胡鞍钢他们的算法在1996年到2001年这一段，它的增长速度只有0.6%。有的人的估计还会低一些，这也反映了我们在改革开放第一阶段释放了一些体制效应以后，后期我们一直在用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来推动我们的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