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就业战略报告》2008年新闻发布会实录

　　2008年4月13日在中国人民大学逸夫会堂召开了《中国就业战略报告》2008年新闻发布会。以下为此次发布会的完整实录。

　　主持人杨伟国：建立统一、规范、高效的人力资源市场——《中国就业战略报告》2008年新闻发布会现在开始。

　　首先，我介绍今天出席会议的领导、来宾和新闻媒体。国家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司长于法鸣，全国人大常委、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中国劳动保障科学研究院院长田小宝教授，中华猎头联盟主席、北京高校毕业生就业促进会名誉会长韩光耀，国际劳工组织北京局就业与劳动关系高级专家李昌徽。

　　今天到会还有我们新华社、人民日报、新浪网，中国劳动、北京人才市场杂志、人力资源管理杂志等新闻媒体的朋友，非常欢迎各位的到来。

　　我们首先请中国就业研究所所长、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院长曾湘泉教授做报告。

中国就业研究所所长、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院长曾湘泉教授（来源：新浪财经 白鹏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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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湘泉：感谢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参加我们这个发布会。我们介绍一下我们报告的情况，报告我们中国就业战略报告从2004年开始到今天已经做出了三报告。04年是变革中的就业环境与中国大学生就业研究；在05到06年时候针对中国劳动力市场测量问题做了一个研究叫面向市场的中国就业与失业测量研究。去年做的报告就是劳动力市场中介组织的发展与就业促进，这是我们一系列报告。按照我们计划，在一年或者两年出一个报告，明年报告准备做劳动力市场就业能力与就业促进的报告。

　　今天发布报告是刚刚在三月底在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关于中介组织的报告，这个报告的研究方法，首先用是文献研究，基本把国内外中介文献进行了梳理，也研究有关我们国家的一些政策，中介我们国家有很多的文件档案资料，第二是问卷。那么在职人员问卷做了3165份，单位问卷做了284份，另外我们在北京海淀就业服务中心，还有石家庄就业服务中心做了1312份问卷，其中822失业人员。

　　另外们对政府部门还有地方劳动部门或者人事部门主管就业服务的中心做了访谈，包括国家人事部人才交流协会等等，包括苏州、无锡等等。我们又开了一次国际的研讨会，请了美国哈佛大学的教授专门来我们学院参加我们的会议。听了他们的意见。本报告基本分了三个部分的内容，这次量比较多，我们建议出两册，实际上包括三部分内容，第一劳动力市场中介理论分析和实践总结，第二中国劳动力市场中介与就业促进实证研究，理论分析并不是我们重点，我们的重点是国家劳动力市场中介组织对就业促进的政策建议，第三是我们现在研究一下我们国家劳动市场中介建设中一些突出的问题，包括信用的问题等等。

　　实际上我们总报告把这些问题做了一个表述，包括我们中介组织的发展现状，以及求职工作者搜寻工作的研究，完善我们国家中介组织服务建设的措施研究，总报告我们得到四个结论:

　　第一劳动力市场不断开放，匹配方式发生不断的改变，中介作用不断上升，其实给我们感觉中国劳动力市场改革开放30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例如，北京地区劳动力市场有很大开放程度，在北京外地求职者已经占了大部分，我们经过调查发现求职60%是外地人。

　　第二，社会关系网络是求职者取得信息重要渠道，北美和欧洲的研究在整个的就业渠道选择中，社会关系比重很大，中国也是这样，我们通过调查北京和上海找到工作岗位的人，发现信息是从社会关系网络得到的占27.8%。不同中介对不同人群有不同的就业影响。这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教育的程度，教育程度越低越，越依赖公共中介机构。因此，我们政府职责很大一部分要考虑困难群体的这些情况，这个在调查中发现其实困难群体对公共职业机构的依赖性非常强，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还要包括社会关系网络现在也是一个问题，初中以下的人对亲友的依赖是63%，所以提高人力资源投资对于我们缓解就业也很重要，这里面发现这个教育程度高的人更多依赖于现代的求职方式，初中以下8.7%，大学以上是64.6%。我们大学生基本依赖于大学校园招牌会。三大网站对我们大学生就业影响特别大，这部分是很重要的东西。

　　第三，就业中介组织通过提供就业信息发挥就业促进作用，在中国尽管社会关系非常重要，但是就业中介组织对就业还是非常重要，包括我们明年开始研究就业能力，我们05、06年研究测量发现，我们国家现在目前失业主要原因是摩擦性失业。主要有两个方面原因一是由于工作信缺乏，我们通过宏观的数据是不是能够得到劳动力市场的微观证明，工作信息缺乏等原因造成短期失业是我们国家劳动力市场突出特点，我们在劳动力市场看在3到6个月之内比重非常大，北京是75.2%是三到六个月以下。结果在石家庄发现跟北京情况一下，是短期失业是主体，六个月以下的人基本是摩擦性失业，或者工作信息缺乏造成失业是中国一个很突出的问题，对于我刚才前面讲对失业者而言访问公共就业组织是很重要的信息渠道，失业人员问他找工作最高就是找职业中介服务，社会关系网络北京是56.2%。

　　第四，公共中介组织本身现在也有一些问题，在我们研究中一个信用差及信息缺乏，服务针对性不够，制约中介组织对就业促进作用的发挥。通过对北京、上海在职人员调查，问他们你使用过没使用过中介，结果发现未使用任何就业中介的人员占66.6%，就问他们为什么你不适用中介，有两个重要原因，第一是信用问题27.7%，信用问题很大，不可靠。第二认为不能提供有效单位招牌寻求信息。我们后来到现场做了访谈，发现中介组织的硬件都非常好，场地设施非常好，但是我们真实的提供的职位空缺的信息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到今天为止我们也没有一个单位职位空缺的发布制度。

　　那么在报告中间我们第一部分理论分析有三个报告，一个报告劳动力市场中介起源于发展。第二是发达市场经济国家公共中介组织功能和运作模式。这个里面特别是澳大利亚是应该引起我们高度关注的。另外就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劳动力中介理论研究和回顾。为什么对中介研究那么忽视。我们对理论做了一些回顾，总体讲在理论研究方面还是很弱。

　　第二部分是实证研究。我们做了关于我们改革开放30年来我们对中介做了一个历史的回顾，回顾我们中介的历史包括一些经验，另外我们做了一个行业就是保险行业劳动力市场中介，从微观层面看对这个行业基本特征和影响因素做了一些研究。另外我们请西南大学杨东教授做了大学生就业社会关系网络使用状况调查的研究，这个情况很有意思，包括家人和亲朋好友，现在依赖家人比例越来越低，依赖亲戚朋友越来越高。另外我们做了一个渠道的实证研究，这个报告在国际劳工组织评论中要登出来。还有一个就是徐芳教授做了一个研究，是关于网络招聘的，网络方面的特别重要，所以我们单独做了一个研究，这里面也有很多有意思的结论。另外就是由李洪坚做的劳务派遣对就业的影响分析，我们发现在中国很多派遣组织其实并不是像我们现在《劳动合同法》中规定的，实际上它带有中介功能，为什么我们的派遣发展那么快？其实我们又得到一个结论，就是中国中介不发达。另外就是对猎头的研究，韩主任是中华猎头协会的主席，我们把猎头匹配实践的有效性做了研究，这个登在《管理世界》中做了发表，因为国际上对猎头方面的研究也不多，猎头的实践、有效性也不一样，这里面有很多结论，大家可以看一下报告，包括现在猎头的品质情况、猎头的交流和猎头的无序竞争等问题。

　　第三部分是我国的中介组织面临几个突出问题。前面我在总报告中讲到了，一个就是信用体系，我们对这个信用体系进行了深入分析和探讨，实际上信用分析现在是一个挺大的问题，如果我国在中介组织方面如果要实现大发展的话，可能要在信用体系方面要做出建设。

　　我在石家庄也对中介组织做了一些调查，但实际上中介专业化对于发达国家，我们跟他们还有很大差距。他们发展的比较好都是引用了现代人力资源管理的一些方法和体系，比如说目标管理，他们做的非常好。

　　最后我们在报告中提了五个重要的建议:

　　第一个就是我们建议国家强行推行职位空缺的调查、统计和发布制度，因为我们国家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工作岗位机制创造出来，工作岗位信息不能得到有效的调查、统计和发布，那我们的就业信息就得不到，那其实再发展中介组织和专业人员就没有一个好的平台，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个问题放在战略角度思考。

　　第二就是大力加强公共就业服务机构和队伍的建设，这个我在部里有关会议上也提过，就是建议在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内成立相对独立的国家公共就业服务局或中心，并在各大中城市设立直接领导的分支机构。在前面那部分，职位空缺调查中我们也提过，应该成立在我国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内成立一个劳工统计局，其实这个非常重要，现在我们国家这么多部门，但人力资源的统计实际上只有几个人在做。

　　第三，公共就业服务管理应当引入绩效管理制度和方法。

　　第四，加大对公共就业服务组织自身宣传力度，实际上我们今天开发布会也是做宣传，我们建议国家的电视台，地方的电视台，国家的主要媒体应该无偿的拿出一些时间、途径来做这方面的宣传，比如说中央电视台应该做一个公益广告，就是对困难群体的就业提供必要的信息、提供毕业的帮助，其实应该是国家的一个职能，那么国家职能也体现在对国家的机构、这些组织的宣传上面，让大家了解这方面的信息，这也应该在战略层面考虑到，否则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将来也没人知道。

　　第五，完善有关中介组织管理的法律和法规，现在包括中介组织的队伍建设，我们对北京研究发现，什么样的中介组织有效呢？具有从业经验的人做这方面工作的就特别好，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强调这方面的资格认证体系。

　　所以总体上我们就提这么五个建议，希望能够对促进中国的中介组织发展，最终促进我们的就业，从战略角度提出一些思想，能够发挥一些作用。

　　由于时间关系，我就讲到这里。

　　主持人：谢谢曾院长的介绍，下面有请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于法鸣司长进行点评。

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司长于法鸣（来源：新浪财经 白鹏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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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法鸣：点评谈不上，谈点体会。刚才曾院长实际上对我的工作做了专项研究，意义非常重要。

　　实际上中国的中介机构，是随着中国劳动力市场的诞生、培育和发展产生的，因为中介本身就是市场，算是一个纽带也好、窗口也好，它是为市场服务的。这个最早实际上是在文革结束后1700万知青返城，那时候完全靠计划经济安排不了这个事情，中央就决定发展经济、扩大就业，实施、制定了一个三结合的就业方针，非常清楚。三结合的就业方针就是劳动部门介绍就业，组织起来就业和自谋职业。就业就由过去的计划安排改成了介绍，在这种情况下就出现了一些介绍就业的方式，而在体制上还没有出现专门的窗口。

　　后来随着劳动力市场的发展，紫阳同志发现在西安搞了一个技术工人的交流大会，他说这种组织形式应该推广，所以说这样中国一下这样的组织就起来了。这显然是以政府主办为主体，主要的对象就是面对失业人员，或者说是下岗失业人员，下一步我们又针对了农民工进城，所以说它的诞生就体现到了政府一个最大的责任，在竞争中过程中，被边缘化的群体由政府主办的公共就业服务给他们提供帮助、援助，就是跟世界各国的发展趋势基本走的是同一条路。

　　随着市场逐步逐步的成熟，民办中介机构开始诞生了，民办中介机构包括猎头公司、人才交流中心，当然人才交流中心很多是由政府办的，但是猎头这方面大部分是在市场情况下诞生的。但是这些市场，尤其是民办的市场，给人的印象是存在信用问题，但最主要的信用被破坏的原因是民办机构，因为我们每年都要大举取缔这些坑蒙拐骗的中介机构。

　　所以按照这样来说，实际上我们国家并行着两个市场，一个是人事部门管理的人事市场，另外一个是劳动保障部门的劳动力市场。另外还有两个市场，就是公共的和民办的。那么这次我们要求遵循城乡统一、公平的机制，所以按照这次人大改革的方案，把人力资源市场和劳动力市场整合，形成规范、统一的、竞争有序的人力资源市场，我们部里按照这样一个要求在进行整合，那么整合下来之后，对所有的劳动者就提供平等服务了，当然市场整合不等于说都在一起，可以由不同的场合、不同的窗口提供不同的服务，有针对性的。

　　所以你们的研究得出这个要加强公共服务结论，是非常对的，因为现在除了现在的澳洲把公共事业私营化，政府就购买他们的成果，其它那么国家公共事业服务都是以市场为中心，起到政府对弱势群体进行援助的这种责任，所以加强公共就业服务机构实际上就是体现市场的公平，这一点在我们这次“改革”里面把这项工作作为一个重点，市场合并过去实际上是机制，分开也分不开，这是体制上的原因，但是真正的机制实际上是贯通的。那么这次合并，就是除了机制的贯通以外，更重要的就是在服务的体制上让它强化起来，让它真正在市场中发挥主体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