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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电困局调查(3)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02日 15:55  《能源》

  据介绍,有的并非“种植”,而是带着刻意“插”进去的痕迹,“从其他树上砍下一根树枝插进土里,再浇上水,天冷冻住了就不会倒,看起来跟树苗一样”。

  “青海大部分是山区,耕地非常少,为了获得补偿款,当地村民把树都种到了非常陡峭的山坡上,上面都是石碴,小石头不停往下滚。”黄应胤说。

  如此看来,征地一再“被增长”也不就足为奇了。据黄河水电公司移民征地办主任李建青介绍,三年前丈量的积石峡水电站占地中除了荒山外,需征用居民用地1.5万亩,其中果园占0.4万亩,现在看来,经过这些“抢开”,征地至少2万亩,徒增0.5万亩,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果园。

  为什么耕地都变成了果园?李建青算了这样一笔账:旱地的补偿标准是一亩地0.8万元,水浇地是一亩地2万元,而果园分一类、二类和三类,果园地补偿高达每亩地6.4万多元。果园地的补偿是水浇地的3倍以上,这也正是旱地和水浇地甚至山坡变成果园的驱动力所在。

  其实,早在三年前,2007年3月4日循化县政府就向这些地区下发了“封土令”,即停建令,库区范围内不能再开地、建房,当时的地貌不能再改变。

  此举收效甚微,“这个通知一发反倒成了动员令,紧随而来的是库区范围内一片栽树忙的场景”。

  更让征地人员难堪的是,由此还形成了一些奇怪的产业链条,比如上午刚征完的果园地树苗,中午一顿饭的功夫就全部移植到了下午要征的地上。“包树的塑料根本就不拆封,直接一拔再一埋两个工序就完工。”

  据介绍,征地小组多时20余人,少时也7、8个人,但每天只能征得几亩地,“现在征地用上了GPS,不能用尺丈量了”。

  李建青已经记不清开了多少次征地移民专项会议了,但最近的一次是3月5日。受青海省委常委、副省长徐福顺的委托,青海省政府副秘书长鸟成云主持的会议,青海省监察厅、国土资源厅、移民安置厅、黄河水电、循化县政府等九个单位负责人参加,会议的主题是限期彻底解决积循化县的移民难题。

  按照规划今年6月底水库将开始蓄水前,2000余人的清水乡大庄村将有一半搬迁走。本应是一片拆迁忙,而现状却是建房忙。“原本一层的房子重新修建成三层,山坡地段几平米的地方都建起了新房,直接用土制的空心砖砌起来,外面再贴上一层瓷砖。”黄应胤说,“看到这块唐僧肉,很多人都变得疯狂了。”

  针对移民困境,张博庭说,业内其实早提过一个解决方案,但显然,这个方案存在重大争议。该方案建议提高水电的上网电价,多出的电价不给水电站,而是国家作为水电基金给移民增加一部分补偿,这样以国家的名义进行补偿,而不需要企业参与,既减少了企业的负担也增加了移民的收入,双方都既得利益。但在张博庭看来,依据国家依然坚持水火电价错位的政策态度,这种设想遥遥无期。

  来自NGO的压力

  除却头痛的移动问题外,在地广人稀生态脆弱的西北地区,来自环保方面的压力才是水电前行的首要大敌。

  “完全被妖魔化了,那些别有用心的NGO组织谁敢站出来跟我们当面对质?”谈到水电的环保、水保问题,张博庭显然有些激动。除了中国水力发电工程学会副秘书长的职务,他还有一个称谓,业界称其为“水电斗士”。

  NGO组织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不光张博庭想弄明白,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原总经理,现任中国大坝委员会主席、中国工程院院士的陆佑楣也很好奇,陆佑楣说这些NGO组织,特别是反大坝组织的言论和书籍他都悉数收集,却从未有过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江河十年行所宣传的小时候河流多好,现在又多么不好,是不客观的”,张博庭说,“他们认为发展是有罪的,发展就破坏环境,其实发展有时候是对环境的保护。水电大笔的资金都用在了保护环境上。按照国际惯例,开发过的河流都比未开发的河流可控性强,人均幸福指数是与河流的开发程度成正比的。”

  “江河十年行”是绿家园制定的一项旨在关注和监督中国西部水电开发长达十年的行动计划。每年组织10-20名记者,到四川的岷江、大渡河、雅砻江,云南的金沙江、澜沧江、怒江沿岸进行考察。据悉,类似“江河十年行”这样的组织活动在国内的不在少数。

  对于这些NGO组织的言论,国家水电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廖文根认为这是对水电认识不足造成的误解,“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水电行业不仅在近几十年来取得长足进步,而且也是在各行业中做的最好的行业之一。当然,水电工程会涉及到一些无法回避的难题,比如建坝引起的水文情势变化,鱼类洄游等。但是,除了建坝的影响,还由于过度捕捞、水环境污染以及航运等等因素,很多鱼类资源也在衰竭,甚至面临消失的危险。对于鱼类的保护,还需要政府和全社会共同做出努力。”

  对于环境保护环节的质疑,专家称不外乎这样几点:水生物特别是鱼类的保护、周边环境和生态的保护。

  以拉瓦西水电站为例,发电机组全部藏在深山里,一项浩大的工程却如此隐蔽,这样做正是为了与周边环境的和谐。

  “天下黄河贵德清”,大批游客专程驱车两小时,从西宁赶到贵德看黄河,这也成为青海的一道风景。拉西瓦水电站就位于青海省贵德县和贵南县交界的黄河干流上,电站装有6台70万千瓦水轮发电机组,总装机容量420万千瓦。

  拉西瓦,藏语意为“渴望阳光照射的地方”,是条细长的峡谷,黄河水从峡谷间流过,风景很优美。为了保护环境,拉西瓦水电站提出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口号,“开挖就是雕刻,浇筑就是雕塑”。

  据黄河水电董事长李树雷介绍,黄河水电专门成立了拉西瓦水电站环境监理部,并与青海省环境科学院签订《黄河拉西瓦水电站工程环境保护监理及检测合同》。定期清除粉尘、污水等垃圾,并采取加装隔声罩和产区外种植降噪防尘林带相结合的方法消除噪音。

  在拉西瓦下游的公伯峡水电站,是黄河水电公司成立以来开发建设的第一座电站。据该公司副总经理郭新城介绍,“由于这里是红土,不利于植物生长,我们专门运用了最先进的技术——生物菌喷洒草籽,把草籽喷满整座山后再用铁丝网固定住,所以才有了现在满山的绿草。”

  而在更下游的苏只水电站,则修建了黄河流域第一座鱼类增殖站。“由于修建大坝,造成了很多鱼类无法回游,所以,水电站专门购买鱼苗进行养殖,养大了再放回黄河上游。鱼食5元1斤,比我们的大米还贵。”苏只水电站副经理铁文生向《能源》杂志记者介绍道。去年,苏只鱼类增殖站向黄河投放了15万尾各类鱼。

  中国水电的“过度论”

  2007年底以后,水电的核准陷入停滞状态。金沙江中游的项目被相继叫停,至今也未开工,黄河和长江流域的水电项目也都在静候佳音。“其实,我国水电开发现状是不足,而非‘过度’,这样耽误下去将影响到‘十二五’,甚至是‘十三五’的水电发展。”张博庭说。

  黄河水电是中国电力投资集团公司控股的国有特大型企业,主要承担黄河上游水电站的开发、建设、生产和经营等。目前,青海省境内的已建、在建和筹建的水电站,大多由黄河水电公司开发建设和经营管理。“主要开发的是龙羊峡以下的河段,也就是海拔1100-2600米这段,到2010年基本告一段落。下一步要开发龙羊峡以上地段,这是我们未来几年的重点,这些地段都在2600米以上,高原条件将更艰苦,但我们有信心把这段河流的水电资源开发好,同时,在目前加快发展清洁能源大的背景下,希望国家加强领导,加快黄河上游水电开发。”李树雷说。

  按照廖文根的介绍,黄河还有很大的空间值得开发。而在我国,黄河的开发比例已经是最高的,远远超过长江和金沙江。

  然而,这几年却一直流传着一种水电开发的“过度论”,甚至有人把当前西南地区的旱灾也归咎于水电过度开发。日前,在人民网的论坛上就挂出了《云南怎么会大旱,是否与水电开发过度有关?》的帖子。

  针对这些质疑,受访的水电专家们都颇为无奈。他们转而强调“如果云南的虎跳峡水电站没有叫停,如果建设更多的水电站,或许干旱问题不会这么突出。水电的问题本质上就是水利的问题,有了水电站的蓄水库,水资源的调控能力将会增强,干旱了可以放水,水大了可以蓄水抗洪。”

  对于水电的“过度论”,一直研究水电可持续发展的国家水电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廖文根告诉《能源》杂志记者这样一组数据:长江流域理论蕴藏量3.05亿KW,技术可开发量2.81亿KW,截至2007年底,已开发和正在开发的装机容量1.2亿KW,占技术可开发量的42%;黄河流域理论蕴藏量0.43亿KW,技术可开发量0.37亿KW,截至2007年底,已开发和正在开发的装机容量0.21亿KW,占技术可开发量的58%。

  廖文根提醒说,很多人并没有弄清楚技术可开发量和理论蕴藏量之间的关系,如果把现在的开发量与理论蕴藏量相对比,我们国家的开发比例将更低。相比之下,美国已经达到80%,更有甚者达到了90%。

  “整个金沙江的开发目前几乎就是零。”张博庭说他已经无数次反驳过“过度论”的提法。

  据张博庭介绍,金沙江上游仅虎跳峡一个项目,然而虎跳峡早在勘探期就已经被叫停了,而再往上游就没有水电站了;包括去年被叫停的两个项目在内,目前中游所有的四个项目都处在停工阶段;金沙江下游是三峡公司开发的四个水电站,届时,这四个电站装机容量将超过两个三峡工程,投产发电后每年的发电量是1800亿千瓦时,相当于燃烧6000万吨煤产生的发电量。

  “水电是有周期的,不能等,如果因为这些不客观的论调耽误了水电的发展对国家是非常不利的。”今年两会,全国人大代表、水利部原部长汪恕诚就把“大力发展水电”的提案带上了两会。他认为,若想在2020年,中国单位GDP二氧化碳排放量完成既定目标,就无法绕开水电。

  对于水电、核电、风电、太阳能的减排力度,廖文根又提供给《能源》杂志记者这样的一组数据:水电碳排放系数为4.9克碳/kwh;煤电碳排放系数为270克碳/kwh;生物质发电碳排放系数为45克碳/kwh;太阳能光伏发电碳排放系数为16克碳/kwh;风电碳排放系数为10克碳/kwh。可见,水电的碳排放系数是最低的,只有煤电的1/55。

  “水电作为可再生能源是经过一翻争议后才放进去,而不提‘清洁’可再生能源。”很多水电专家都想不通这个不争的事实为什么还要有争议。

  “自从金沙江叫停事件后我们也都进行了反思,到底是哪错了。”张博庭说,一直以来都忙于工作,没太在意过水电的舆论问题,定睛思索,才发现事态的严重。

  按照国民经济发展的速度,汪恕诚推算出,到2020年,每年必须新增水电装机1000万千瓦,否则不仅无法达到减排的目标,还将拖累国民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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