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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电困局调查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02日 15:55  《能源》

   大型水电项目的核准和发展一连数年陷入停滞状态。中国水电业一片风声鹤唳。是什么导致了水电的举步维艰?水电未来的出路何在?

  策划|王志强

  文|本刊记者 赵紫高  张娜

  灾难从未远离这个美丽的国度。这一次是西南大旱。

  从去年下半年起,西南地区出现几十年来罕见的极端干旱,部分地区连续8个月滴雨未降,人畜渴乏,作物绝收。在云南,今年的旱季,再加上去年雨季开始晚结束早,使得这一地区格外炎热,大约有六百万人口正面临饮用水短缺,持续的干旱导致冬麦和其他农作物颗粒无收,造成超过100亿元的经济损失。

  干旱带来的影响也加剧了中国与邻国的矛盾,引起了科学之争。泰国大米本该有巨大的市场份额,可是湄公河,也就是中国澜沧江的南段,弯道最深处还不到一米,是几十年来最浅的深度,小船和货轮都无法从这里通行。

  有关干旱的原因众说纷纭,其中的一个传言尽管缺乏论据但极具蛊惑性——西南地区的水电过度开发是导致这场大旱的元凶之一!这种危言经酝酿流变甚至传到国外,以至于3月11日,中国驻泰国大使馆专门在曼谷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中方的水电开发与湄公河下游干旱的因果关系,以正视听。

  这只是近年国内水电开发备受质疑的一个片段。水电这个曾经风光无度的能源产业,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环保压力、移民问题、投资绩效……在多方的合力狙击下,一个模糊但恐怖的水电怪物正逐渐成为舆论和公众的基本印象。

  无论真相如何,妖魔化的水电目下举步维艰却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

  据中国水力发电工程学会副秘书长张博庭向本刊记者介绍,自2007年至今,国家实际上未核准一起水电项目。2009年,因违反“未批先建”等程序错误,金沙江上由华能和华电开发的两个项目被叫停——这在两年前,几乎不可想象,因为几乎每个水电站都是边报边建。

  在舆论和NGO的轮番攻势下,中国水电业一片风声鹤唳,“政治正确”和“生态正确”两大帽子让水电从业者无从置喙。去年12月,由水电引发的一起口水官司定案,张博庭败诉。此公因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章柯的一篇有关水电开发的报道不满,在博客上发文斥责,被法院认定为使用“侮辱性言论”。

  虽然法律判决无涉学术论争,但水电业者的焦虑心态和舆论劣势可见一斑。

  更让水电业者无所适从的是,之前的精诚伙伴地方政府,几年前双方还能言笑晏晏,共襄“截河”壮举,到如今似乎已成绝唱。动辄数以万计的移民规划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主政者的头上,让其态度游移暧昧。水电业主则因地方政府的态度变迁颇为不忿,深有背叛之感。

  恰成悖论的是,在我国现阶段的电力结构中,无论是发电量还是装机容量,火电与水电都占据着九成五以上的比例。现实一点看,根据国家《可再生能源中长期规划》的蓝图,若想通过太阳能、核能或者风能等新能源改善电力结构,尚需数十年。

  如何在GDP高速增长下维持电力的平稳增长,且能眷顾“节能减排”的世界潮流,明眼人一目了然。然而,同样位列“可再生能源”阵营之内,水电却似嫡庶有别,屡遭腰斩,这是为什么?

  3月中旬,《能源》杂志记者兵分两路,在北京、青海、湖南、贵州等省市,深入调查采访,试图在乱象之中为您厘清一个多元但真实的水电困局。

  调查路线1:

  托口:一个在建水电站的多重博弈

  3月17日,湖南省怀化市副市长谢宏有领命督师,连夜赶赴位于洪江市境内的托口水电站,并于次日召开包括业主、设计院和地方政府在内的移民工作协调会议。

  谢宏有心急火燎事出有因。今年汛期将至,托口库区移民工作却悬而未决,迟迟未能打开局面。年前,湖南省省长周强巡视托口,嘱责工程保质保期。按照原定规划,今年汛期之前该项目将搬迁安置1.5万移民。但截至3月中旬,整个库区移民人数不足500人,进度之慢超乎想象。

  头疼的当然不止政府。托口水电站自2004年立项,拖沓至今已逾6年。由于久攻不下,各方矛盾逐年积淀,相关利益方在几十公里的库区内展开激烈博弈,终至今日酿成困局。

  与国内同类项目一样,托口水电站同样为“移民”与“环保”两大主题矛盾所困扰。相较自然生态更为恶劣的西南与北方同侪,这个牵涉湘黔两省四县近4万移民的浩大工程,其移民压力远远大于环保问题。

  尤为特别的是,项目所在地湖南的水力资源并不丰富,这座装机容量达83万千瓦的水电站隶属中电投旗下的五凌电力,被称为沅水梯级开发的终极之役,甚至是湖南境内大中型水电站的收官之作。因此,围绕托口水电站的多重博弈显然极具标本意义。

  一家公司的河流

  3月的沅水依然宁静,春寒刚去,夏讯未至。沿江两岸的油菜花连绵起伏,在远离城区的村寨,还能看到大片层叠相间的杉木房子,若是临水,就顺势成了吊脚楼。这是一条美丽的河流。

  沅水又称沅江。作为湖南四水之一,它发源于贵州,流经湘西崎岖山区汇入洞庭湖。其天然落差高达180米,蕴藏着极为丰富的水力资源。

  伴随国内八九十年代兴起的水电热,1986年,在这条河流上成立了湖南五强溪水电工程建设公司,正式拉开了水电开发的序幕。

  1994年,以五强溪和凌津滩水电站为班底,成立了五凌水电开发有限责任公司。1996年,五凌电力获国务院授权负责沅水流域梯级水电的开发建设和经营,成为这条河流的水电业主。2002年,该公司被五大发电集团中的中电投收入囊中,完成由地方诸侯向中央军的转变。

  “沅江水电资源极为丰富,大概能占到湖南可开发水电资源的8成以上。”五凌电力宣传部长吴湘忠向《能源》杂志记者介绍道,“到目前为止,公司在沅水上已经形成8个梯级10座水电站的开发规模。其中有8座已经投产发电。位于怀化洪江的托口水电站和贵州黔东南州的白市水电站,正在修建当中。”

  由于沅水流域多为崎岖山区,因而自古水运发达,沈从文名篇《边城》中的酉水,便是沅水的一级支流。而随着五凌公司由下至上梯级开发的深入,陆路交通亦随之铺设,此前围绕水运兴起的商业中心逐渐失去其枢纽位置。

  这是一条属于五凌电力的河流。据吴湘忠介绍,20多年来,五凌电力累计移民30万人,新修县城3座,几乎重塑了沅水流域。

  五凌公司分布在沅水各梯级上的旗下水电站,无一例外成为当地最为重要的纳税大户之一,地方政府对五凌公司莫不尊崇有加。但现在,正在发生剧烈改变,这条河流和五凌公司之间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尴尬龃龉。

  尴尬的核心是移民问题,这种态势的演变清晰地呈现出国家的政策脉络。此前,背靠国家强有力的行政命令,30万移民的搬迁尽管庞杂,却从未成为五凌电力的主要烦恼。

  “现在,地方政府将‘维稳’当做第一要务,国家对水电开发渐趋冷淡。”白市水电站筹建处主任戴德新向《能源》杂志记者抱怨道,“我们之前的移民资金占总投资的不到10%,但现在,要占到一半左右了。照这样的趋势下去,还会增加。”

  戴德新1986年大学毕业便加入五凌电力的前身公司,曾在托口负责移民工作,他现在主持筹建的白市水电站,是五凌公司在贵州境内开发的沅水最上游的水电站,这里同样面临巨大的移民压力——需要移民3万人。

  移民资金大幅攀升的直接原因是2006年国务院公布有关《大中型水利水电工程建设征地补偿和移民安置条例》的471号令,其中对移民搬迁、耕地补偿等费用上做了大幅度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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