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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价:一个新移民北京安居之路上的拦路虎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04日 10:18 中国经营报
来源:中国经营报 作者:李乐 调控房价正走进新的误区。 有些人主张政府通过宏观调控使房价大幅度下降,来保证居民可以买得起房,实在是张冠李戴。 但在部分大城市房屋价格快速上涨的通道上,怎样解决中低收入者住房问题,至今仍在求索。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在这个伟大命题的感召下,参加两会的代表与委员们再次献言献策。 但愿本报的调查与分析,能为各方提供一些线索或思考。 一线调查 一个新移民的北京安居之路 没有房东不喜欢陈子黔这样的房客——一年前,他花费6万多元把自己租住的老“公房”装修一新。遇到他这样肯自掏腰包“翻新”房屋的房客,不能不说是房东的幸运。 陈子黔的“无私”实属无奈,因为这套建于1987年的老“公房”将作为他的“洞房”。作为北京的“新移民”,他和他的女友已经为结婚买房而筹划了两年之久,但最终迫于北京房价的节节攀高不得不作罢。于是,“翻新”租来的“洞房”成为最终无奈的选择。但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因为拆迁而搬出这个仅仅“租住”了5个月的“洞房”。 租来的洞房 大年初六(2月23日),陈子黔和他新婚半年的妻子正忙着搬家。陈子黔小心翼翼地把墙上的结婚照取下,用报纸包好。“明天就要彻底搬走了。”陈子黔看起来有些伤感。 这套租来的“洞房”位于北京木樨地。在这里,陈子黔和他相恋了6年的恋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2006年6月6日的婚宴上,除了双方的父母和亲友之外,还有两位特殊的客人——房东夫妇。“红包他们(房东)给得最多,1800元。”陈子黔回忆说。事实上,这并非是房东夫妇“慷慨”,因为在此之前,陈子黔已经花费6万多元把自己租住的房子装修一新。到结婚前夕,陈子黔也已经在这里租住了两年。 陈子黔来自江西,是北京“新移民”群体中的一员,不过,比大多数“新移民”幸运的是,他拥有北京市“蓝页户口”(指居住权),可以同北京的正式居民一样有资格购买经济适用房。这曾是他与相恋多年的女友开始新生活的希望所在。 这对恋人的个人收入都在4000元/月上下,在外来的普通新移民当中,也算得上是中等水平。不过,除去两个人的房租、日常开销和赡养老家父母的花销之外,他们工作以来的积蓄还远够不上购买商品房的首付。在北京的新移民群体中,除了个别家庭条件较好的由父母支付了商品房首付款之外,大都处在和陈子黔一样的水平上。然而,本想买经济适用房图个便宜的他们,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 “经济适用房拿不到号,后来又赶上定向销售给拆迁户,所以一直买不成。” 陈子黔长长地吸了一口烟说道。经济适用房买不到,商品房买不起,面对这样的窘境,他们曾决定推迟婚期,等上两年,待房价下降时再买。 然而,北京的房价并没有如他们所愿。这几年当中,北京房价每年都在以超过10%的幅度上涨,到陈子黔要结婚的2006年,北京商品房的销售均价已经上涨到8792元/平方米。于是,陈子黔动了自己正在租住的这套房的主意。但按照家乡的习俗,新婚要住新房,所以陈子黔决定自己把这套老“公房”装修一番。 在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之后,房东爽快地答应了。为了显示公平,双方协商约定,房东每月降低300元的房租,以补偿陈子黔的装修费用。花费6万元之后,一个粉饰一新的“家”终于诞生。 于是,便有了房东“1800元红包”的那一幕。在“租来的洞房”里,陈子黔和他的新婚妻子开始了“新生活”。然而,好景不长。 被迫的迁徙 2006年11月的一个清晨,陈子黔照常出门上班,但却发现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一反常态地没有晨练,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原来,即将到来的拆迁,打乱了这些老人的生活。起初,陈子黔认为这是传言,但中午时分,来自房东的电话确认了这一消息。 “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6万元的装修费白花了。”陈子黔对记者回忆说。因为陈当时面对的还有比此消息更“麻烦”的事情——陈的岳父岳母正准备在他家和他们一起欢度春节。不期而遇的拆迁打乱了陈的计划。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妻子怎么和他们二老说的。”陈子黔回忆道,他只知道第二天妻子和他把二位老人送上了回乡的火车,在车站,妻子的眼泪令陈子黔刻骨铭心。从火车站出来,陈没有回家,下一个“家”等待着他去奔忙。 寻找新“家”的过程中,陈子黔又动了买房的心思。他来到位于南三环的万年花城,两年前,这个毗邻经济适用房三环新城的楼盘曾经也一度是他的目标。“当时卖4000多元一平方米,可当时万年花城周边还是城中村,怎么值4000多(元/平方米)?所以就放弃了。”陈回忆说。 但此时,这个位于南三环沿线的楼盘,平均售价已经达到了8000元/平方米。他走进售楼处,没有售楼人员接待他。后来他才知道,现在这个项目已经没有可以出售的房屋。再开盘,可能要到2007年4月以后了,但到那时是否还是这个价格,很难说。 两年房价翻了一倍——陈子黔不得不面对这样越发残酷的现实。更重要的是,他发现除了价格上涨之外,想买到小户型的房子已经越来越难了,“动辄就是130多平方米,这么高的总价,我们没法承受了。”他悻悻地对记者说,他甚至私下表示,还不如两年前咬咬牙买下一套房。 无奈之下,这对新婚夫妇不得不又开始“租房”的生涯,陈子黔坦言,希望这是他们买房前的最后一次搬家。 不定的归宿 临近春节,被迫的迁徙让这对新婚夫妇无心返乡过年。在北京东三环的十里河,陈子黔看中了一套40平方米的一居室,“也是上世纪80年代的老房子,马上就要签租赁合同了,但房东变卦了,想卖掉这套房,问我们想不想要。”陈说。 陈子黔并非没有心动。十里河距离北京CBD核心区只有4公里的距离,而且这套房子户型不大,总价不会太高。但是,房东开出的价格令他惊诧——38万元,而且不含相关税费。因为按照最新的规定,虽然这套20多年房龄的老“公房”可以豁免5%的营业税,但从2007年1月开始征收的土地增值税却不可避免,再加上契税等其他税费,这套20年房龄的房屋,最终的花费至少要达到40万元以上,其单价已经接近这个区域新建商品房此前的开盘价格。 记者了解到,这套房屋所在的小区,原系北京内燃机厂的职工宿舍。1997年“房改”之后,全部由厂内职工折算夫妻工龄总数后,以货币的方式购买,其最终支付的实际货币价格通常在1~2万元之间,通过近10年的资产增值,其价格上涨的空间已经远远高过同区域内的新建商品房。 “哪怕能凑到20万元,我早就买房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陈子黔夫妇拒绝了“由租变买”的建议,但房东并不愁买家,仅仅两天之后,这套房子便以38万元的价格成功出售。陈子黔了解到,买家为这套房所支付的实际价格是41.8万余元,多出的将近4万元,都是2005年房地产宏观调控以来增加的税费。 陈子黔自然无法阻挡别人“发财”。好在一周之后,他在万年花城所在的南三环沿线租下了一套房子“暂时落脚”。房东告诉陈子黔,租期暂定一年,因为房东自己也正在打“卖掉旧房买新房”的主意,因为陈子黔现任房东的不少邻居,都卖掉了自己的旧房,迁居到万年花城。至于一年以后房东是否真的会卖掉自己现在租住的这套住房,陈子黔心里没底。 “如果真的是那样,只能再搬家,但不知道搬到哪天为止。”陈子黔又点燃了一支烟,妻子没有制止,只是打开窗户,毕竟这是他们生活在“租来的洞房”里的最后一天。 透视 经济适用房缘何“姗姗来迟” 国发[1998]23号文件1998年7月开始下发到各地方政府,实物分房的末班车到来。“但是现在看来,这份文件留给了地方政府太多的空间,包括最终停止福利分房的时限、货币化的方式等等,都留给地方政府来确定。”一位参与房改制度设计的退职官员告诉记者。 前北京市国土房管局一位退职官员介绍说,为了维护刚刚启动的住房商品市场,北京等城市迟迟未大规模推广经济适用房。北京虽然在1999年就开始建设经济适用房,但当年建设面积只有100万平方米,直到房地产进入高增长的2003年之前,北京历年的经济适用房建设总量都保持在100万平方米的水平,有个别年份甚至不足100万平方米。只不过由于这一阶段房价水平较低,经济适用房供应量的低水平,并未引发尖锐的矛盾。 直到2003年SARS结束,上海、北京的房地产价格开始快速上涨时,经济适用房覆盖面不足带来的矛盾才开始尖锐起来。在北京的天通苑、回龙观等经济适用房楼盘出现了大规模的排队现象,此后,瑞海新城、三环新城的经济适用房房号都被炒到5~8万元,甚至更高。 直至此时,北京才开始将经济适用房建设面积每年提高到300万平方米,并提出三年1000万平方米的目标,但已杯水车薪。大量符合经济适用房购买标准的中低收入者,因为买不到经济适用房,只得进入商品房市场解决居住问题,需求已越发刚性。 如今,北京每年经济适用房的供应量虽然已提高到300万平方米,但据北京中原地产所做的一项统计显示,几乎所有经济适用房项目的意向购买者与房源之间的比例都在5:1以上。毫无疑问,北京的经济适用房距离“全覆盖”还有相当大的距离。 “在当时设计的保障制度中,没有考虑到城市新移民的问题。”另一位曾参与房改制度设计的退职官员向记者表示,“这就造成大量新移民处在住房零保障的境况中。 本版文章除署名外均由本报记者李乐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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