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培中于普增与王建新作客新浪聊天实录(2)

　　

     3月14日中国质量报副总编要培中、专刊中心主任于普增与中国消费者报社健康指南周刊、财富导刊管理中心主任王建新作客新浪，图为王建新 （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于普增 ： 去年实施的《行政处罚法》，最多的限额是3万块钱，这3万块钱对于造假者来讲简直是凤毛麟角。

　　要培中 ： 这只是一个，一个是差异化，还包括消费者知识结构的差异，意识的差异，文化的差异也给造假者提供可趁之机。假冒伪劣在转移，为什么？还是经济问题，还是人的素质问题，大致就讲这三个方面。

　　王建新 ： 我结合我自己跟踪了一个假酒案的情况，能够看出来危害人体食品健康的安全问题一直难以解决。这个案子大家知道，1998年在陕西朔州的毒酒案，我是从受害者，一直跟踪到化工厂出来的地方，从头跟到尾，整个的过程能够看得出有一些问题。刚才要总讲了一下利益驱动的问题。在这一起假酒案的环节里面，第一个人是卖酒的。

　　要培中 ： 是夫妇俩造假酒？

　　王建新 ： 涉及的人特别多。我先说卖假酒的人，这个人姓杨，我特别注意这几个人，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1月23到26号，正好是正月的时候，这几个人每个人门上贴了对联，卖酒这个人在他的酒窖门口贴了对联，“宁亏我一斤，不少人一两”，说明他的经营还是有一套的，我在看守所见到这个人，他把他的手伸给我，我这个手全是茧子，是劳动人民的手，我绝对没有心去害别人的，我每次进来酒的时候，都要要求送到当地的有关部门去抽样化验，但是我这个抽样化验有时候一年都出不来结果。而且每次还要看人家的脸色，所以到最后的时候，他干脆就不化验了，这是一个非常老实本分做生意的人，他也不是想卖劣质产品，当然有很多人愿意卖，违法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的。从这个满手长着茧子的人来说，从他的思想来说，他并不是一开始想这样。这就是说政府部门的问题。从他这个环节看到这么一个问题。

　　那么假酒的源头，我那篇文章的题目叫《造假狂人的热脸》，这个人叫王青华，这个人是屡教不改，为什么说他狂，当时他家里面，也贴了一副对联，上联叫“虎年大发”，下联叫“年年大发”，横批是“发发发”，山西有一个民俗，门口出去以后有墙，墙上有对联，一般人都叫恭喜发财，一般人贴出门见喜，他贴的叫“对我大发”，像要总刚才讲的利益的驱动，这个人从对联上面很显然显示出来，他是多次判刑，不是一次造假酒，假化肥等等都干过，累计除了这个大案以后才抓起来。他还不是源头，他从酒厂把甲醛买回来，再勾兑，卖出去。还有一个人叫王晓东，非常的可怜，他被抓起来的时候，他有一个八岁的孩子，正在北京得的是风湿性心脏病，正在北京儿童医院做手术，老婆说没钱了，给家里打电话说要给北京送钱，但是当时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被抓起来了。

　　王晓东那个村支部书记说这个人是非常好的小伙子，助人为乐，有什么难事都愿意帮。这个酿酒的小作坊也好，小车间也好，也贴了一副对联，“以和蔼的态度待人人人满意，按经济规律办事事事称心”。这是他酒作坊贴的对联，这个人在当地也算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但是他也是刚才说的利益驱动，他进过来的酒料很便宜，他应该知道这个酒是有问题的，不管是为了孩子治病，他明明知道是假酒，要做出来是假酒，他就依然铤而走险，就做这个事了。

　　还有一个是从化工厂把甲醛原料买出来的一个人，这个人叫陈广义，他家里面也贴了一幅对联“招财进宝路路通，财源广进路路发”，横批是“财神到”。他把甲醛改成了工业酒精，他公然在院子里面销售，但是很长时间，长达一两年没人管这个事。所以说从这里面我的这个感觉是，我们现在食品安全这个问题给老百姓造成很大的危害，一方面要总和于主任讲到一些包括执法方法和法律方法的困惑，包括惩处力度，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政府部门的缺位问题，或者是不作为，这个我认为当前食品安全，经常是我们发生问题以后，他们才去又是严加发通知，发警告，防范的成本是很低的，经常下去走一走。

　　因为我了解这个朔州假酒案的时候，是山西省文水县，刘胡兰的故乡，造假者的故乡是胡兰镇，也是为了纪念刘胡兰命名的，这个问题特别的严重，如果要解决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引起重视。

　　于普增 ： 刚才要总包括王主任也说过，其实提到了一个地方保护的概念，我们很多的造假分子和一些造假的窝点受到了当地的有关部门的一些保护和照顾。现在有另外一层意思，有些地方把这种地方保护赋予了一种新的概念，说起来派头比较大，从行为上也正当，比如说是招商引资，会下达很多的指标给底下的部门，甚至给相关人等，这个招商引资是以数字，以引资投入的数字来考核政绩的目标，但是你引资的规模和这个人是什么背景，在他的帐上是空白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方。

　　前两天我们的记者在采访山东很多地方生产假的伊利牛奶，伊还是伊，利是伶俐的俐，或者是换一个字，很能够诱惑消费者，可是这样造假的法人，所谓法人代表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实际上被其他的部门招商引资从外地挖过来的，这时候政府部门考核是引多大的资，现在有一个新的动向，刚才要总讲了很多造假者向西部转移，向落后的地区转移。这是一个，第二个说的政府缺位，现在很多部门都倡导建立一个黑名单，你在这个地方造假了，我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或者说管道了解你的背景，能不能在这开厂子，但是这个还有一定的时间，我们的部门之间，地方跟地方之间这种衔接远远不够，这些人在这儿造完假以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种现象应该引起很多地方的注意。

　　要培中 ： 实际上刚才王主任和于主任提的政府缺位的问题，我们两会政协今天结束了，人大马上也要结束了，实际上在两会期间，我们很多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也都提出了关于食品质量，假冒伪劣等等问题，还有住宅等等问题。这一次很多的代表也在谈论了政绩出官员，官员出数字的问题，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政府也正在着手下力抓这方面的问题，朔州假酒案，打击在7、8年前的事情了，随着这些年我们社会的进程，尤其是这些年经济发展，我们暴露的一些问题，我们政府已经着手在抓了。

　　刚才一开始我也讲到，最近我们有一个国际质量这样的一个专稿，曾经组织国外相关的文章，比如我们组织法国作者，写关于3.15在法国，人家说法国3.15没有动作，很多人不知道3.15，这篇稿子我们没有约成，没有组织来。这从另一个角度就是一开始讲到的问题，希望有一天我们淡忘3.15，也就是说我们的政府也逐渐在下力在抓这方面的，在为我们打造一个良好的生活、消费的环境。同时我们自己也应该从我们自己做起，能够长期一个和谐的、良好的消费环境。记住了每一个不单纯都是受害者，我们每一个人很可能在某个时候，在某一个问题上也在做着推波助澜的事情，买没过盗版光盘，到没到地摊买过假冒伪劣的东西，很多时候是要做的，现在就是要从我们自己做起，作为媒体来讲，我们是讲社会良心的，我们可以去冒着很大的危险去卧底，去采访，去跟踪，我们的记者确实是经常冒着危险去，这是工作，工作以外生活当中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实际上是对我们每一个人素质的考察。

　　于普增 ： 有一个调查，买盗版光盘人的知识结构里面，高知的人的层次是非常多的。

　　主持人 ： 我们刚才讲了造假的原因，利益的驱动、地方保护、法制的不健全，政府的缺位等等。这几种关系综合起来，给打假带来了一种很复杂的情况，我们现在想问一下，解决这个问题有没有一个突破口呢？

　　要培中 ： 这恐怕还是要综合治理，单纯说拿一副灵丹妙药，马上假冒伪劣没有了，这不现实。我也认为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面，假冒伪劣还会伴随我们生存，不会说我们今天认识到了，我们就能够解决到，不是这么简单的，1＋1＝2，1-1＝0的问题。

　　比如说20年前我们引进了消费者权益日，还引进了一个国际戒烟日等等节日，为什么3.15这么火爆？白天在王府井，由国家质监总局主办，由中国质量报承办的一个大型的3.15咨询活动，这时候北京市的领导，国家质监总局的领导，国家质监总局各司和局的领导，以及各产品质量检验检测中心的专家们，以及北京市质量技术监督局的领导都要到现场，还有一些律师和法律单位都要到现场去咨询，除了北京有这样的活动，全国各地都会有这样的活动，无论是省会城市，中心城市，还是一般的地市级城市，包括县等等都会举行这样的部门，无论是工商部门，还是消协大家都要组织这样的活动。明天晚上央视还有3.15的大型综艺活动，为什么3.15承载这么多么内容，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关注3.15，上至国家领导，下至平民百姓都这么关注3.15，说明我们认识到了3.15，认识到了这种质量问题的严重性，以及我们对于把我们的消费环境治理的越来越好的决心的一种体现。

　  所以我想真正能够达到我们讲的和谐发展，什么是和谐发展？有一方面不配合都不和谐，治理假冒伪劣也是这个问题，要齐抓共管，国家重视，政府重视，职能部门重视，我们每一个消费者重视，法律配套，生产者负责，消费者负责，这些环节都是离不开的，有一个环节不到位，这个和谐都是不行的，这是其一。

　　其二，从国家质监总局这个部门来讲，每一年都有不同的工作重点，按照国务院的职能来说，在负责我们国家的质量问题的时候，比如说今年的食品问题上，我们搞了一个食品安全准入，我觉得这是非常贴近老百姓的很人文的，以人为本的工作。2003年我们搞了五类食品，米、面、油、酱油、醋，去年我们搞了十类，乳制品、粮食制品等等十类。现在我们要从源头抓起，抓食品质量，正是由于基于这些年来反映在食品这个问题上，老百姓非常重要，反映的问题非常多，这是我们关注民生的具体的体现，明天3.15国家质监总局提出了一个口号，体现先进性的一个具体的，党员先进性教育，这么一个高度去认识这个问题，我想政府是很重视这个问题的。但是在同时的时候，我们讲食品要立法，比如说相应的处罚，比如说缺位问题，处罚力度问题等等，质量技术监督局，我们讲报摘那个事，没有处罚的权利那个，就是液体奶。

　　于普增 ： 山东的液体奶能够处罚但是不能取缔。

　　要培中 ： 像这种法律不配套，法制不健全等等，我们是需要一步一步去做到的，不是说有一个灵丹妙药明年就可以做到的，我想还是齐抓共管，共创的环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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