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财经

拷问盛世中国的创造力(3)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25日 16:17 南方周末

  创造力哪儿去了?

  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最终选择将“年度艺术”致敬给予将1001个随意组合的中国人带去德国卡塞尔文献展的《童话》时,陈丹青端着烟斗说:“当我们面对西方,从来是被动语态:期待被邀请、被考虑、被选中。《童话》重要的不是他带了一千人,也不是‘童话’,而是此行意态的当然与坦然。什么是真的文化交流?这才是文化交流;什么是内心的自由?这就是内心的自由。”可惜艾未未这样的自由与“当然”心态,在陈丹青看来,纯属个案。

  在电影领域,郑洞天认为贾樟柯最近得奖的作品,延续的仍是10年前《小武》的风格、视角。“他还能不断得奖,只不过世界永远需要这样的片子而已。这不像伊朗的电影,一开始可能是因为他们为世界电影注入一股清流,但是后来他们能不断出现新东西,今年出了像《我在伊朗长大》这样的片子,他们成为了世界电影的一个重要分支。”

  在戏剧领域,荣念曾记忆所及,他最喜欢的孟京辉的作品仍是1997年的《思凡•十日谈》。他非常推崇的另一位内地导演是林兆华,“林兆华曾告诉我,他现在只可以做翻译剧,因为能通过。但是我这几年观察他,发现他也慢慢把自己框在框框里。《刺客》的场面有力量,但与社会发展离开得有些远。如果离得近,来看的观众肯定有很多年轻人。结果《刺客》来的大都是年纪大的人,很多是林兆华多年的粉丝,来看一下林兆华出了什么新作品。”

  比这一代文化人出现中年危机更让观察者们担忧的是,年轻人并没有及时地补充上来。两年前,当李安宣布他要将张爱玲的《色,戒》改编成电影时,在电影学院任教的郑洞天就告诉他的学生们:“你们学习的大好机会来了。《色,戒》是张爱玲最短的一篇小说,你们可以读完,自己去构思,再去跟李安做出来的东西做比较。”如今,关于《色,戒》的评论如火如荼,但是他的学生没有一个人给他交过这份“原创”作业。

  另一个让他担忧的现象是,当他在大学里组织演讲或会议,学生发言时很少有颠覆性的、整体性的,很少对观念、作品提出自己的看法,而更多是一种锦上添花地去解读、阐释:“很多学生是独生子女,生活条件好,但是他们在一个不提倡思考的教育环境下长大,虽然搞了艺术,但是很多——不是全部,是不想承担历史责任的人。”

  市场化不足,在陈丹青看来,是另一个制约年轻人创造力发挥的原因。“现在都说艺术家在赚钱之后的心态会浮躁,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可怕。哪里都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哪里也都还是有人能从市场里脱颖而出。如果充分市场化之后,一个人或一些人浮躁了之后,还有其他新人冒出来,补上去。我们的问题是二十几年只谈几个作者、画家,一批人出来后一直在一个位子上,底下没人上来,这才是不健康的。”

  面向真实去对话

  “您现在说话会受限制吗?”致敬盛典结束后,当陈丹青在休息室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两个刚20岁的大学男生在他对面席地而坐,倾听之余不禁发问。陈丹青笑道:“不会。现在的进步在于有了体制外空间。”

  来自香港的荣念曾提供了他的思考:“我认为‘一国两制’拓展了一个空间。内地和香港的互动、互相评议会产生好的影响。香港是一个很重要的文化空间,可以提供给内地艺术家大胆地创作。另外,大陆政府要争取台湾,提供机会让两岸三地文化上有所互动,这又拓展了另一个空间。”在香港,他一直呼吁特区政府减少对本地文化团体的保护,在批拨文化基金时,能对内地文化人一视同仁,让林兆华、孟京辉都可以去香港创办剧团。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新浪财经吧 】
 发表评论 _COUNT_条
Powered By Google
不支持Flash
·《对话城市》直播中国 ·新浪特许频道免责公告 ·企业邮箱换新颜 ·邮箱大奖等你拿
不支持F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