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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亿三角债重压河北钢铁业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1月28日 18:32  投资者报

  投资者报(记者贾华杰 勾新雨)10个小时后,疲惫的张处长回到了邯郸武安,他需要休息一下。这是11月20日晚上8:15,这位河北金鹏焦炭的销售负责人忙碌了一天,但欠款的事仍没有解决。

  虽然钢厂不给结款,企业资金见底,但武安当地众多焦炭企业仍然把焦炭源源不断地送到钢厂,因为“焦炉不能停”。

  即便是在4个半月之后,张处长依然不很确定问题出在哪里。他对《投资者报》记者说,可能谁也没有预料到焦炭市场的急速下滑。他对记者说:“我还不能提出任何解决方案。”

  据河北省冶金行业协会做出的一项统计,今年1到9月,河北钢铁业应收账款800亿元,应付账款400亿元,“三角债”总规模1200亿元左右。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中国轰轰烈烈的清理“三角债”运动,总清欠规模不过2000亿元。

  “三角债”现在重回中国了吗?

  新“三角债”形成

  今年7月,张处长发现焦炭价格有了下降的苗头,就把焦炭一把甩了出去,“先拉到钢铁厂再说,价格当时也没确定。”当时焦炭的价格在3000元每吨左右,现在一下降到了1500元。

  按照张处长的说法,企业被拖欠了接近2亿元的焦炭货款,其中,邯郸市纵横钢铁1.2亿元,武安当地的文安钢铁与普阳钢铁各为4000万元左右。

  多数河北焦炭企业在过去的4个月来都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但他们中许多人说焦炭企业的萧条是因为自己鲁莽的决策,在钢铁业火的时候,大干快上焦炭厂。面对变幻莫测的市场冲击,加之焦炭行业对于钢铁处于从属地位,焦炭企业的领导人陷入了多年来没有过的困顿之中。

  就在河北金鹏焦炭的张处长四处奔波督促钢铁厂还款的那天,惴惴不安的胡经理表示,他是前来催促焦炭厂还款的。上半年,胡经理所在的公司,为焦炭厂的扩产进行了部分设备垫资。胡来自山东省肥城,公司主要生产耐火砖等炼焦设备。

  在回武安市区的公交车上,胡经理表示,焦炭厂都在减产,这次来没能要到什么钱回去。按照河北焦炭行业的惯例,焦炭厂新建产能,多由设备提供商和施工企业垫资,待企业投产后,以焦炭偿还垫资。

  这实际上就形成了一个债务链条,即人们经常议论的“三角债”,整个钢铁行业都受到了长期的影响。“在过去的20年中,因为‘三角债’的原因,有些河北民营钢铁公司也曾彻底垮台。”河北国丰钢铁的一位中层回忆说。

  在河北省,钢铁生产企业至少拖欠了400亿元的资金,这要么是焦炭企业,要么是铁矿提供商。此外由于库存货太多,还有价值约800亿元的钢铁产品被部分企业赊销了出去。这是不久前河北冶金行业协会统计出的数据,时间是今年1到9月,这只是一个保守的估计,因为“很多民营钢厂不愿意把数据报上来”。

  11月21日,在接受《投资者报》采访时,河北省焦炭协会秘书长张伯春不断警告焦炭公司要保持现金,不要再进行赊销。虽然道理如此的浅显明白,但事实上,河北焦炭老板们用实际行动“拒绝了这些建议”。

  他们担心,如果企业无法完成赊销,看到了庞大的库存,焦急的设备厂商将要求从公司中取出他们之前垫付的钱,而银行也将更加有理由拒绝给予他们贷款。

  他们更担心,如果不继续对原来的客户进行供货,他们将不知道如何拿到前期的欠款。“这涉及一种微妙的交易心理。”

  最大受害者

  这场资金危机早在今年9月就初现端倪。为了安抚惊恐的焦炭厂,河北焦炭协会秘书长张伯春组织了一个焦炭行业会议。在此次会议上,各家焦炭企业纷纷诉苦,企业平均被钢厂拖欠货款2亿元左右。多数的焦炭企业采取了与金鹏的张处长同样的销售措施:尽快出售成交价格下降的焦炭。“如果有什么东西价格开始下降了,那就赶紧把它卖掉,否则明天它将更加不值钱。”

  与金鹏焦炭形成对照,同城河北武安的玉洲焦化竭力鼓吹,公司基本上没有什么应收而未收的账款。不过,该公司高管称,公司滞销焦炭达到了5万吨,而武安当地的说法是,囤积的焦炭超过了7万吨。

  但是,张伯春说,焦炭企业无论是赊销还是滞销,都是在消耗自己为数不多的现金,也导致无法对下游的设备提供商结算货款。

  玉洲焦化销售经理姚振海分析表示,由于前期煤炭价格高企,成本过高的焦炭出售已变得不可能。他不想以低价卖出焦炭,这样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当钢厂普遍停产减产时,“赊销的方式更不可能。”

  自采取赊销策略的那天起,张处长和他的团队几乎每天都会接到同行打来的告警电话。部分销售人员甚至采取“盯人”战术,驻点钢铁厂以便即时要回货款。

  不过,虽然如此,钢铁厂依然对此不为所动。河北武安文丰钢铁解释说,10月自己的损失超过了9400万元,而唐山的津西钢铁则说,10月,损失了1.5亿元,而亏损将持续到2009年1月。

  11月中旬,随着武安当地焦炭企业开始全员放假,紧张气氛四处弥漫。焦炭厂门口的小保安将这一切归罪于钢铁厂的人。“他们的炉子还在开,为什么不还钱呢?”部分焦炭公司开始想办法筹钱。为了增加企业的现金,公司甚至开始邀请钢铁厂入股合作。

  随着年关临近,焦炭企业们则越发变得不耐心。唐山瑞丰钢铁常务副总裁高森表示,钢铁厂正在与焦炭企业处于交恶的状态中,因为产品回款的问题,多年的老客户也在不断的争吵之中。

  张伯春说,由于前两年赚了大钱,焦炭企业今年还能亏得起,但到明年焦炭将可能毫无进项了。

  与20年前异同

  “企业应收应付任何时候都有,现在只不过严重了一些。”中国钢铁工业协会副秘书长戚向东说。

  中国冶金规划院的李新创副院长也不太认同“三角债”的说法,他告诉《投资者报》记者说,钢铁企业确实自己紧张,但不能完全责怪企业,大环境出了问题,高价位的原料挤压了企业的资金,企业是合理占用资金,和“三角债”还是有区别的。

  “是高矿价、焦炭价格潜亏造成了‘三角债’”,他说,新进的低价矿降低了成本,明年铁矿石会大降,现在运费上,巴西已经从110美元降到了不到10美元,澳大利亚从40降到了3美元,钢铁业上半年毕竟还赢利1000亿。

  钢铁专家贾良群分析说,现在很多焦炭厂就是不给钱也给钢厂送,因为焦炉不能停,“三角债”的隐患不会像当年一样大,一是现在钢厂在减产减薪裁员,河北减产20%~40%,而90年代时钢厂就是不减产,硬着上;二是钢厂和焦炭企业意识到了,到了一定程度,宁可低点也不赊账,因为这次原材料降得太快,猝不及防。

  他说:“我们吃过1993年钢价暴跌的‘三角债’的苦。现在‘三角债’比例远远低于90年代水平。鞍钢当时就是被‘三角债’拖垮的,最后国家给它注资。”

  曾经在鞍钢工作过的钢铁专业马中普对那次“三角债”记忆犹新,他说,鞍钢当年欠了147亿元,1994年到1996年三年间,伴随着海南房地产热,钢价从2000元涨到4000元又降到2000元,当时没有合同就给货,还是有60多亿元不了了之。当时,钢厂欠煤矿的最多,煤矿很多发不出工资,拿钢材顶账,成立钢材销售公司。

  “现在大钢厂都很小心,民企可能会出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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