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国总部联手香港廉署突审上海强生制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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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7月17日 11:31 21世纪经济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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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记者 胡冠中 上海报道 一群不速之客从美国和香港来到公司之后，上海强生制药公司便进入了一个不安之夏。 上海强生制药公司的一位人士告诉记者，目前的上海强生制药公司“问题重重今
美国对医药界的大整治和中国的审计风暴正形成合力压向上海强生总经理的杨女士。 大家都在等待着结果。而这家合资公司的中方——上海第一生化药业公司正决定抽身撤出。 突然袭击 “今年5月份，美国总部突然派人过来进驻到上海强生制药公司进行审计。”该公司内部人员向记者如此表示。 据其介绍，美国强生总部派出几批相关人员进驻上海强生制药公司(以下简称“上海强生制药”)，同时亦找了两家独立的第三方机构——德勤华永会计师事务所以及香港廉政公署对上海强生制药进行审计和调查。 “审计的范围不仅仅局限在财务上，已经延伸到销售、市场等其他的领域。”上述人士说。 上海强生1995年由美国强生与上海第一生化药业公司联合组建，美方持有90%股权，中方持有10%股权。该公司是全球最大的非处方药生产销售公司美国强生在中国设立的第一家专业生产自我保健药品的制药公司。截至目前，上海强生制药的总投资额已逾4000万美元。 在国内，上海强生制药因生产泰诺、泰诺林系列产品而闻名。 美国总部派到中国来参与此次调查的官员级别“可能是中国区总经理的上级的上级”，他们在进驻上海强生制药3个多星期、接近1个月的时间里，会同独立的第三方审计公司与香港廉政公署进行了“几乎全方位”的审查，而且在审查过程中“的确发现了经济问题，并极有可能牵涉到中国区高管层”。 在调查过程中，调查方在回避了以杨傅建仪(上海强生制药总经理)为领导核心的中国区高管层的基础上，通过与上海强生制药不同领域员工的广泛接触交流、审查相应财务报表等方式进行全方位的调查。 日前相关审计已经结束，审计人员已回到美国强生公司本部，将把此次审计、调查的情况向本部高层作出书面汇报。 7月15日，记者致电香港廉政公署，其新闻处工作人员给记者的答复是：“此事不能予以评论。” 为了倾听上海强生制药的声音，记者于7月7日下午2：40来到该公司位于上海市新华路660号的办公大楼。 在记者表明身份后，对方办事人员以杨总及相关负责人开会为由让记者在门口等候。在等候大约1个多小时后，从公司内部走出一五六十岁年纪、头发较白、戴眼镜的男子(事后，记者得知，此人为上海强生制药的人事部经理)。他在边上观察片刻后便突然开始向记者责骂，并暗示从楼下赶上来的保安把记者粗暴地拉出该公司办公场所。 之后，记者仍与上海强生制药方面进行积极沟通截至记者发稿时，来自上海强生制药方的解释是，此次审计属于正常的内部审计，范围也只是涉及到财务。 例行审计或高管腐败？ 据该内部人士透露，此次导火线是2003年年底上海强生制药做的一个项目上。 此项目名称为“过程优化”，该项目主要的意思是指了解公司整个管理和日常运作的过程，再加上合理的评价。针对这个项目，寻找出其中存在的问题，然后再采取相应的措施进行解决。在此项目中，对各个部门进行了评审，作出绩效考核。最后出来的结果显示，上海强生制药财务部门与人事部门的得分“很低”。 这引起了美国总部的重视，也成了此次审计风波的直接原因。 “其实在此之前，强生制药内部有高层人士曾写匿名信到美国总部，主要反映的是公司财务的问题。”一位知晓此事的强生制药人士补充说，“美国强生总部蛮敏感这方面的问题的，之后便有了今年5月份的那次审计。” 一位上海强生制药北京办事处的中层职员向记者说，此次审计有可能与美国医药界最近曝光的事情有关。据美国当地《纽约时报》报道，美国制药公司“利”诱医生“卖”药，导致美政府医疗保险体系每年损失数十亿美元。先灵葆雅、强生、惠氏和百时美施贵宝等已收到法院传票。至此，这些医药公司开始对其全球范围内的子公司进行内部审计。 这位中层职员同时亦透露，此次所谓的内部审计，其范围已不局限于一般的财务审计。 在调查中，记者所接触到的上海强生制药员工似乎对公司大都表露出不满甚至愤怒的情绪，无论是已经离职的，还是目前尚在职的。 “强生制药的环境，以前还是不错的，后来就越来越不行了，强生也变得不是强生了。它没有美国公司的那种文化，更像是一个香港人办的小公司了。”一位在强生制药工作6年之久但已辞职的员工向记者说。 该人士称，“主要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这次审计调查以后的一段日子里，lily杨的情绪似乎非常不好。”消息人士补充说。 上海强生制药总经理杨傅建仪女士是美方派驻过来的，香港人，拥有美国护照。在上海强生制药筹备之初，杨便已在该公司工作。当初担任的是强生(中国)公司市场总监之职，随后担任市场与销售总监，之后便担任上海强生制药总经理的职务，一直到现在。 据了解，上海强生制药的财务总监、销售总监、市场总监、人事经理均为美方聘任，“好像应该都是lily杨(就是指杨傅建仪)把他们招进来的，因为美国总部又不认识中国人，不会招中国人的”。 据其透露，这次美国总部会同第三方独立审计公司以及香港廉政公署的调查在实际当中“发现了很多经济问题，而且极有可能是高管层的腐败问题”。 “Lily杨这个人虽然是作为管理者，但她也肯定有她的个体利益。为了保护她自己的个体利益，她的有些做法是很值得探讨的。”一位接近高管的人士说，“经济问题是肯定有的。” “当时总部有人过来做内部审计，曾经问过我高层虚开发票的事情，德勤也问过我这些问题。之后，香港廉政公署的人也问了很多关于lily杨、关于财务方面的问题。”一位受到过询问的知情人士向记者透露。 “他们还问了一些某些高层在加拿大开子公司类似的这些问题。但是我一直认为这些都是他们已经知道的或者有结果了的问题，只是再向我证实一下。”该人士补充道。 “强生制药公司的问题肯定是有的，是管理层的问题，派系斗争非常厉害。派系斗争和高层腐败是相辅相成的，派系斗争就容易滋生腐败。”一位自称“深爱强生，非常了解强生却又伤心离开”的老员工激动地告诉记者。” 在调查当中，记者还获得如此一个细节。 在公司的财务开支中，总监、副总一级的财务开支都需要经过一把手杨傅建仪的审批，而其财务总监却享有“其他人未有的特殊权力”，“lily杨和财务总监是可以互签的”。 据消息人士介绍，以杨为核心的部分管理层，“特别是她招进来的几个总监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利益群体。” 中方撤资？ 据知情人士透露，上海强生制药的中方股东——上海第一生化药业公司“肯定将在今年年内撤资”。 在调查中，记者听到中方要撤资的原因有两种说法。其一是“上海强生制药一直亏损，中方欲退出”；其二便是上海第一生化药业公司的母公司——上海医药集团将要整体上市，相关资产需要剥离和重组。 据知情人士透露，上海强生制药去年没有赢利，“而且从1996年以来就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相关数字曾经在该公司内部的财务报表上公布过。 一位了解强生制药公司业绩的中层干部说：“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亏损的，一直都没有赢利。现在收支相抵都做不到，收回投资那根本是不现实的。实际亏损这个问题，应该说是一年比一年好，但是要说总体投入的话，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这个数字是很大的，我相信没有一家国营企业能承担得了这个(亏损)数字的。” 当记者追问具体亏损数字时，该人士笑言“此数字暂时不能透露”，但他亦如此告诉记者，“比如说，强生制药在中国市场每年的总体投入，没有六七千万到1个亿人民币的投入是不行的。我说的只是纯粹的市场投入，还不包括资产投入、广告投入等等。仅仅广告投入，每年至少要3000万以上。” 据了解，上海第一生化药业公司派驻到上海强生制药的管理人员总共只有两名，一位是负责生产的副总经理，另一位是工会主席。“今年的人事计划中，他们的聘期将到今年年底为止，以后是否以强生制药的名义续聘他们都是个未知数。”一知情人士告诉记者。 “强生制药也有可能成为美国独资公司。”属于强生系列的强生医疗器械公关经理吴洁向记者如是表示。 记者7月16日上海第一生化药业公司总经理办公室蒋主任在电话中告诉记者：“上海第一生化(药业公司)今年肯定(从上海强生制药)撤资。”记者追问其撤资的原因时，蒋主任以“不要再问了”便匆匆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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