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壮大绿色算力 加快数字经济发展

    ◎刘虎沉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加快构建促进数字经济发展体制机制，完善促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政策体系。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加快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的意见》提出，推进产业数字化智能化同绿色化的深度融合，深化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工业互联网等在电力系统、工农业生产、交通运输等领域的应用，实现数字技术赋能绿色转型。作为数字技术赋能绿色转型的重要底座，绿色算力为千行百业数字化转型提供高效率、低能耗的计算支持，是激发数字化改革动力、推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

    发展绿色算力是大势所趋

    在数字经济时代，算力正以一种新的生产力形式，向工业、交通、医疗等行业领域加速渗透，成为驱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能。与此同时，随着人工智能大模型的快速发展，全球算力需求不断攀升，并带来了大量能耗和碳排放。在此背景下，培育壮大绿色算力，推动算力技术、产品、解决方案的绿色转型，是大势所趋、时代所向。

    作为新一代信息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绿色算力呈现低碳、环保、高效等特点，涉及算力设备、算力载体、算能协同、算用协同等环节的节能减排，旨在实现算力设施、算力平台、算力产业、算力应用全体系的绿色发展。培育壮大绿色算力，能够贯通算力供需链条，精准匹配算力资源和需求场景，推动算力产业实现用能转型和高效生产，最终促成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和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的双赢局面。

    近年来，我国加快推进绿色算力建设，陆续出台了《算力基础设施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关于深入实施“东数西算”工程 加快构建全国一体化算力网的实施意见》《数据中心绿色低碳发展专项行动计划》等一系列政策文件，推动算力高效、低碳、集约发展。

    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在通信、互联网、能源、金融、智算等领域遴选并创建了50家国家绿色数据中心，统筹布局绿色智能的算力基础设施，推广一批先进绿色技术及产品应用。此外，“东数西算”工程取得积极进展，截至今年3月底，数据中心绿电占比超过全国平均水平，部分先进数据中心绿电使用率达到80%左右。

    绿色算力发展面临诸多挑战

    随着全球气候变化问题日益严峻和“双碳”行动的深入推进，算力引发的能源消耗和碳排放问题引起广泛关注。目前，我国绿色算力发展仍面临诸多挑战。一方面，随着数字化转型、人工智能的发展，对算力提出更大需求，当前我国绿色算力技术供应尚存一定缺口，无法满足高端、复杂的应用场景需求。在技术研发层面，我国产学研用协同创新机制尚不完善，高性能计算芯片和基础软件研发有待提升，关键核心技术“卡脖子”风险依然存在，难以适应大模型、元宇宙等高计算量的应用场景，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算力产业的绿色低碳转型。在技术应用层面，虽然我国算力产业正在持续向多元化方面拓展，但在绿色算力技术应用方面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绿色算力供给与行业垂直领域之间的衔接有待加强，缺乏针对绿色算力解决方案的一体化服务，技术转化至实际应用的过程中存在一定障碍，成为束缚绿色算力赋能数字经济发展的堵点卡点。

    另一方面，绿色算力的发展与电力息息相关，数据中心作为算力的重要载体，主要依靠电力驱动。在电力供给环节实现绿色低碳，将有力推动绿色算力发展。目前，尽管“东数西算”战略稳步推进，但我国的算力需求与可再生能源依旧存在区域分布差异，太阳能、风能等绿色电力资源主要分布在“三北”地区，算力需求大多集中在经济发达的东部地区，由此带来大量跨省跨区绿色电力交易需求。然而，我国的绿色电力交易仍处于试点探索阶段，绿色电力交易市场机制不够健全，绿色电力跨省跨区交易渠道尚未完全建立，导致东部地区的数据中心建设面临绿色电力匮乏的问题，不利于绿色算力和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

    多举措打造数字经济绿色底座

    加快数字经济发展必须夯实绿色算力底座。应在顶层设计引领下，推动绿色算力技术研发和应用场景创新，促进东西部绿色算力协同联动，以高质量绿色算力助力数字经济迈上新台阶。具体而言，应从以下四方面入手。

    一是加强绿色算力顶层设计，完善数字经济发展的政策环境。应综合考虑当前算力发展和能源供给的现实情况，加强跨部门联动和政策统筹，贯彻落实绿色电力证书核发和交易规则，建立健全绿色电力与绿色算力协同发展的体制机制，开展包括用能、生产调度、落地应用在内的绿色算力全流程一体化规划设计。另外，加强绿色算力标准规范制定，构建贯穿绿色算力全生命周期的标准体系。同时，构建更加完善的绿色算力监管和评价体系，依据标准规范，从规划、建设、运营阶段对绿色算力进行能耗监管和综合评估，以提升整体效能。

    二是推动绿色算力技术研发，夯实数字经济发展的技术支撑。应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通过研发费用加计扣除、高新技术企业税收优惠等普惠性政策，鼓励企业加大绿色算力研发投入。在企业主导下，构建产学研用深度融合的创新联合体，协同攻克计算、网络、配电、储能等技术难题。同时，推动新一代信息技术与绿色算力技术融合创新，加快绿色算力存储、调度及节能技术的研究，全面推广服务器虚拟化、制冷系统智控节能、智能监控与调度等技术和解决方案，建立一批零碳数据中心，为数字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技术保障。

    三是创新绿色算力应用场景，拓展数字经济发展的广度深度。应深入挖掘绿色算力可赋能的应用场景，推动绿色算力应用范围从通用领域拓展至行业垂直领域，推动绿色算力与金融、汽车、教育、医疗等重点领域深度融合，打造一批绿色算力产品及行业应用优秀案例，加快面向重点领域的应用试点示范和规模落地。此外，还应引导企业结合市场需求推广绿色算力应用，进而实现绿色算力与行业需求的精准有效对接，充分释放绿色算力潜能和赋能。

    四是促进绿色算力区域协同，打造数字经济协调发展新格局。应在“东数西算”工程引领下，依托全国一体化算力网络国家枢纽节点，优化算力基础设施区域布局。围绕区域重大战略，在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等节点有序建设算力基础设施，在贵州、甘肃、宁夏等节点推动数据中心集群建设，促进东西部绿色算力资源和需求的高效匹配，形成东西部绿色算力一体化均衡发展的局面。同时，完善数据中心集群配套设施建设，推动数据中心与绿色算力网络、绿色电力系统、数据要素、数据应用等协同发展，为区域数字经济协调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作者系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