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新浪财经 张俊
2019年，蔚来汽车差点破产了，创始人李斌被称为“最惨的男人”。4年过去了，他似乎又过上了“糟心年”。
不久前，他在内部信中痛陈质量等八大问题之后。紧接着，蔚来就又出事了——近日，由于存在安全隐患，蔚来宣布召回部分2022年款蔚来ET5电动汽车，共计997辆。加上2022年蔚来ET7交付之后的口碑崩塌，以及测试车事故致死风波，正如李斌所说：“蔚来的内部管理确实需要加强”。
蔚来的烦恼远不止如此。
根据蔚来汽车公开数据，其2022年初的交付目标为15万辆，实际全年累计交付量为12.25万辆，完成了业绩目标的85%。实际上，2022年造车新势力蔚小理的格局已经被打破，销量被一些黑马品牌超越。李斌为2023年的蔚来再提出了要超越雷克萨斯的目标，能否实现还是未知数。
销量之外，盈利问题也是蔚来面临的挑战之一。虽然亏损在加剧，但蔚来仍在不断扩充业务线，进入了手机行业。专家指出，当前的手机市场萎靡不振，蔚来此时入局或将加重财务负担，不是明智之举。
产品频频出事为哪般？
在日前发布的一封内部信中，蔚来董事长李斌指出了内部的八大问题，其中包括：新车上市前后的软硬件质量问题已经影响了产品口碑和声誉；测试车事故和数据被窃取事件暴露出公司内部管理需要加强。
李斌提到的新车上市前后的软硬件质量问题，指的是蔚来ET7这款车型。这款车型于2021年1月的NIO Day 2020上首次亮相，起售价超过40万元，定位高端电动轿车，于2022年3月正式开启用户交付。但交付后，蔚来ET7却迎来了口碑崩塌。
当时，有蔚来ET7车主在社群中表示，自己的车辆还没出交付中心，车辆低压模块就出现故障，现场“趴窝”无法启动，当天没有把车提走；更是有一位蔚来ET7的车主表示，自己刚提了13天的新车，在路上突然断电，电气设备全部失灵，连双闪灯都无法开启，所幸没有人员受伤；甚至有用户称刚刚买了一周，就出现了三项故障。
对于这些问题，李斌此前在一次采访中将原因归于疫情。“早期的ET7确实有些问题，3月/4月质量团队因为口罩原因封在家里，所以早期的品控有一些问题，我们也尽量改善。”他说。
李斌提到的测试车事故发生于2022年6月。当时在上海创新港蔚来汽车总部，一辆蔚来测试车从楼上冲出并坠落，导致两名试车员死亡。而蔚来的官方回应也并未让外界满意，在回应中，蔚来注重强调了“根据对现场情况的分析可以初步确认，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与车辆本身没有关系。”这被网友认为是急于撇清关系，没有对生命的人文关怀，不少蔚来粉丝也称被寒了心。
不过尴尬的是，就在李斌的这封内部信发出没几天，蔚来的产品就又出事了。
1月6日，上海蔚来汽车有限公司向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备案了召回计划。决定自2023年1月6日起，召回2022年9月7日至2022年10月10日期间生产的部分2022年款蔚来ET5电动汽车，共计997辆。据悉，本次召回范围内车辆在发生严重正面碰撞时，前舱避震塔受冲击变形后可能会挤压高压线束，极端情况下会引起高压线束破损并与车身发生短路，存在安全隐患。
而在黑猫投诉【投诉入口】上，也有用户反馈蔚来汽车的安全性问题。一位车主投诉称，刚买没几个月的蔚来EC6汽车，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事故导致车的前脸完全变形，但在如此激烈的碰撞下，汽车的气囊竟然没有弹开。“驾车人受到很大的惊吓，幸好人没有多大的事情，如果事故再激烈些，估计人也会受重伤，严重怀疑蔚来汽车的安全性和质量问题。”
销量未达年度KPI，面临掉队风险
李斌在内部信中提及的不足还包括销量问题，他指出，蔚来2022年的交付量增速落后于中国智能电动汽车市场的整体增速。
蔚来此前发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其全年累计交付量122486辆，同比增长34%。虽然保持了一定的增速，但并未完成蔚来此前定下的15万辆的年度目标。
实际上，不只是蔚来，新浪科技梳理的一份新能源车企2022年销量成绩单显示，除了比亚迪、广汽埃安、哪吒、极氪少数几家完成了KPI之外，包括特斯拉、蔚小理在内的明星车企均未完成2022年的销量目标。
2022年，原先炙手可热的蔚小理遭遇了滑铁卢，销量被一些黑马超越。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孝荣向新浪科技表示，如今的造车新势力已经变成了弱势力。在强大的市场竞争面前，新势力企业已经远远落后于领军企业的发展，无论是行业的先行者蔚小理还是其它亏损中的造车公司，由于创新技术和产业布局的不足，导致这些企业自身的核心竞争力没有跟上市场成长的节奏，出现了被边缘化的现象。
不过，李斌对蔚来2023年的目标仍旧期待很高。
“2023年，蔚来全年销量距离宝马、奔驰的燃油车销量目标还有一段距离，但超过2022年雷克萨斯的燃油车销量非常有信心。”李斌在日前的一次采访中说。“雷克萨斯2022年全年销量预计在20万辆左右，2023年蔚来全年销量将达到20万辆。”蔚来联合创始人、总裁秦力洪也承诺称。
按照20万辆的目标计算，蔚来2023年的销量增速要达到63%，要远远超过2022年的销量增速。
但2023年新能源汽车市场仍旧面临着不确定性，一是随着新能源补贴完全退出，李斌也坦言，2023年上半年新能源汽车市场面临的挑战会非常大。一方面是因为部分用户购车需求提前释放，另一方面则是消费信心也需要时间恢复。“2023年上半年新能源车市供需两端的压力都会比较大，需求的压力会更大。”李斌表示。
另外，蔚来的第二品牌和第三品牌至今还未正式亮相。目前，蔚来的主品牌产品售价均在30万元以上，主打高端市场；而造车新势力的黑马哪吒汽车则是依靠20万元以下的中低端市场实现了弯道超车。
而蔚来的第二品牌和第三品牌毫无疑问也将主打中低端市场，以实现销量的新增长。但蔚来总裁秦力洪坦言，大众品牌的市场定义、需求会不一样，蔚来进入不是降维打击，竞争激烈程度会更高，对蔚来的要求会更高。
业务线疯狂布局但尚未扭亏，操之过急？
除了销量，包括蔚小理在内的造车新势力，还有一个挑战是亏损。
数据显示，2022年第三季度，蔚来收入为130.02亿元，同比增长32.6%。然而，蔚来汽车的亏损却持续扩大，陷入“卖得越多，亏得越多”的怪圈。2022年第三季度，蔚来汽车净亏损为41.11亿元，同比扩大392.1%。
亏损扩大的同时，蔚来的单车毛利率也在下降。财报显示，2022年第三季度蔚来车辆毛利率为16.4%，而2021年同期毛利率则达18%。
对于何时盈利一事，李斌曾回应称，希望是在2024年盈亏平衡。他解释，蔚来目前的研发投入比较大，主要在芯片/手机/子品牌/电池，每个季度的研发投入在30亿以上，希望多卖车去分摊研发成本。“因为原材料涨价也少了几十亿的毛利，因为口罩原因也少了几十亿，所以2022年是比较难的。”
如果说蔚来在芯片、电池，以及子品牌上的投入是长期布局，是不可避免的补课。但蔚来进入手机行业，就让外界看不懂甚至是质疑了。
2022年8月，蔚来在上海成立了蔚来移动科技有限公司，该公司法定代表人为秦力洪，注册资本1亿美元，经营范围包括移动终端设备销售；人工智能应用软件开发；通讯设备销售；可穿戴智能设备销售；智能车载设备销售等。后来有媒体报道称，原美图移动高级副总裁易炜已加盟蔚来手机团队，担任软件部门负责人。
根据李斌透露的信息，蔚来手机在上海和深圳都有团队，每年就开发一款手机，像苹果一样。他还称，“一年内要换手机的用户，就没有必要换了，如果现在是安卓用户，就没有必要换其他手机了。”
而除了手机，蔚来似乎还要做智能手表。天眼查App显示，近日，上海蔚来汽车有限公司申请注册“NIO WATCH”商标，国际分类为科学仪器，当前商标状态为申请中。据媒体报道，不久前，蔚来在招聘网站发布名为智能手表整机产品经理的招聘信息，疑似将推出智能手表。
虽然一些手机厂商也正在跨界造车，但现在的蔚来跨界造手机和智能硬件，似乎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李斌对外称不是把手机当主业，而是为了造一台与蔚来汽车匹配最好的手机。但他称“造手机比造车简单多了”，似乎又低估了造手机的难度。对于当前竞争十分充分的高端手机市场，不是仅仅使用公模造出一台能用的手机那么简单，拍照、处理器、充电、系统软件体验等都需要做出差异化，也是十分烧钱。
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孝荣向新浪科技直言，蔚来公司至今处于亏损投入阶段。它没有集中核心资源来强化自身造血能力，提升自身竞争力，反而兵分两路，转身进入手机这个消费低迷的红海市场，这不是明智的决策。
“掌”握科技鲜闻 （微信搜索techsina或扫描左侧二维码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