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数智前线
与华为的鸿蒙操作系统不同，OPPO在万物互融上没有这么大的野心，选择了一条中间件的道路。它不需要让用户放弃原有的操作系统，也能实现跨端设备的连接和便捷的体验。
文|王飞飞
编|周路平
自从陈明永2019年将OPPO定义为万物互融公司之后，OPPO就不再将自己仅仅看成是一家手机公司，而是在生态构建上狠下功夫。
2022年8月30日，OPPO发布跨端系统“潘塔纳尔”，它被定义为跨端连接的软件系统。随着这一系统生态的发布，我们也看到，从之前的IoT硬件生态，到互联网服务和内容的生态，再到现在的软件生态，OPPO的生态布局和思路也随之浮出水面。
01 为何不是操作系统？
122亿。这是IoT Analytic去年底统计的全球物联网连接的数量。根据GSMA预测，2025年全球物联网终端连接数量将达到250亿个。来自QuestMobile的数据则显示，2022年一季度，国内移动互联网用户已接近12亿，人均拥有5台智能设备，超过50%的用户存在跨设备、跨应用的需求。
智能终端设备已经变得无处不在。除了人们最熟悉的手机、电脑，还有路上的汽车、摄像头，家里的空冰洗、灯光等等，这些设备都开始联网，赋予智能化的能力。
但万物互融的体验，并没有随着智能设备的井喷而同步实现。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市面上几乎所有的非苹果无线键盘，都很难与苹果笔记本电脑完美适配，而你想用iPhone连接你的国产无线耳机，也会发现体验并不太好。
类似的尴尬情况在工作和生活中频繁出现。其中一个原因是不同操作系统给连接带来麻烦，比如手机有自己的一套系统，车也有车的系统，智能手表也有手表的系统；另一个原因是不同品牌的设备兼容性不高，给跨端连接造成了很大的障碍，经常是要么无法连接，要么操作麻烦。
打通不同硬件设备和不同系统间的孤岛，一直是万物互联时代各厂商努力的方向。小米、vivo等提供了统一物联网协议，而华为推出了更加底层的鸿蒙操作系统。
OPPO则将这些连接的能力，统一以潘塔纳尔计划对外输出。
“潘塔纳尔不是一个操作系统，我们定义为中间件系统，能够嫁接在不同的OS设备上，更多地像一个桥梁，连接不同的异构设备和系统间的软件系统。”OPPO软件战略总监张峻在接受采访时说。它是ColorOS的一部分，扮演着“软芯片”角色，是OPPO实现万物互融的软件基座。
这个底座可以跨越不同设备、不同通信协议间的差异，为上层业务提供统一的连接框架接口，为异构设备的资源融合构建高可信环境。
OPPO之所以不像华为，直接做一个类似鸿蒙操作系统的东西，一方面操作系统确实难度太高，不仅面临巨大的迁移成本，更难的地方在于很难复制一个类似安卓的生态。毕竟安卓生态已经耕耘了十几年，占尽了先机。另一方面，做一个新的操作系统，往往意味着需要放弃存量设备。
所以，OPPO干脆选了一条“中间路线”。中间件的做法，一方面可以最大限度地解决设备连接的难题，另一方面也避免了凭一己之力去做操作系统。
中间件的核心能力主要在两个方面：一个是融合计算，一个是泛在服务。
融合计算不光解决的是异构设备间的互融互通，而是在此基础上可以灵活地调用最合理的算力，甚至灵活融合不同设备间的数据。OPPO已经从独立单元的计算向端云协同的计算模式演进。
一个典型的场景是，当我们外出旅游时，手机、无人机或者车载摄像头可能拍摄了一堆素材。以前需要把这些视频拷贝到一个终端设备上，进行分别处理，然后再剪到一起。加入融合计算的能力之后，首先不需要来回拷贝，再者手机上的高光算法可以精选每个视频里的高光时刻，一键生成大片。
众所周知，手机芯片的计算能力远比汽车芯片更加强大，但在融合计算的帮助下，像AR导航对计算量消耗很大的应用，则可以在手机或者云端运算处理，然后在车载导航上呈现。
而所谓泛在服务是在融合计算的基础上，让服务变得无处不在，提供符合用户动线的服务体验，不需要在不同服务间频繁的切换应用。它是通过多个设备上的硬件传感器检索环境状态、地理位置、动作状态和用户画像等信息来实现。
比如你订了一张机票，系统会在前一天以卡片的形式提醒你定个闹钟，提醒你下载正在观看的电视剧，以便在飞机上离线观看。如果天气预报显示第二天会下雨，系统会提醒你早点出门。到了机场，系统会提醒你航班登机口的位置。而且提醒你的设备不一定是手机，也有可能是手表。
而这些能力背后也得益于低功耗蓝牙、无感连接、人工智能等技术的革新。
传统的经典蓝牙要保持全天候扫描，每天要消耗10%以上的电量，这对于智能手机的续航是个严峻的考验。低功耗蓝牙的革新是个巨大进步，它的成本功耗低、体积小，而且与市面上绝大多数手机、平板和电脑都可兼容。
目前，OPPO已经将蓝牙功耗压缩至行业平均水准的1/5，同时做了一个脱离CPU运行的专用型小系统，减轻CPU负载，实现随时随地的服务发现与触达。
在无感连接上，基于OPPO账号系统，潘塔纳尔实现了多设备间的身份识别能力，实现同账号设备间的授权互信，简化了用户操作步骤。比如OPPO智行方案下，用户靠近车门就能解锁，离车自动落锁。
“潘塔纳尔1.0的愿景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设备与设备之间更好连接，然后将不同设备的数据、计算能力和硬件能力可以融合起来使用。”张峻说。
当然，要实现OPPO所谓的连接以及完整的用户体验，无法靠OPPO一己之力，必然需要生态伙伴的力量。这里既包括美团、支付宝等提供互联网服务的企业，也包括上汽、美的、海信这些终端厂商。
02 OPPO的生态布局
2019年是OPPO的分水岭。在这之前的OPPO是一家纯粹的手机厂商，贡献了包括笑脸手机等一系列优秀设计的产品；之后的OPPO想成为一家科技生态企业，手机之外，还在构建一个万物互融的生态。
也是在这一年，许久未公开露面的OPPO创始人陈明永首次出现在OPPO未来科技大会上。他提出了“万物互融”的概念，从手机赛道进入物联网行业，“OPPO其实早就不只是一家手机公司，智能手机只是OPPO服务用户的载体。未来不仅是OPPO，整个行业将不会再有纯粹意义上的手机企业。”
OPPO的生态布局从这一年开始逐渐成型。
首先是硬件生态。手机硬件是OPPO的祖传手艺，但万物互融的基础是连接足够多的硬件设备，如何接入更多的硬件变得尤为关键。
OPPO的硬件生态里，手机、智能手表、智能耳机、智慧屏等由OPPO自己提供，聚焦多个核心入口。同时OPPO与厂商合作推出了一系列的智美生活的产品，包括不久前发布的电动牙刷、智能台灯、智能猫砂盆等，这些商品也会在OPPO商城里上架。
而更海量的硬件设备，则通过OPPO物联网平台HeyThings来连接。目前，OPPO和美的、海信、奥克斯等品牌都建立了合作关系，数以亿计的终端得以接入OPPO生态。而Heythings生态已经达到近3亿的装机量。
在硬件与软件生态通过独到技术能力协作发力上面，OPPO牛刀小试。联想到OPPO之前组建的2000多人马里亚纳芯片团队，其芯片层级的视野与操作能力，将有助于潘塔纳尔发挥更大想象力。
其次是软件和服务生态。软件和互联网服务是相辅相成的，比如AI算法的加入，可以理解用户的意图，并做出最合理的服务推荐。开发人员可以使用环境状态、地理位置、动作状态和用户画像这些信息，创建多方面的用户体验。
而OPPO开放平台已经聚集超20万开发者，OPPO软件商店在国内日分发量突破8.6亿，拥有超5亿月活跃用户。这些也是OPPO在构建软件和服务生态的基础。早在2018年，OPPO就推出了“引力计划”，此后每年拿出10亿元资源扶持开发者和内容生产者。最新的消息是，OPPO决定在2023年拿出总价值20亿的资源做这个事情。
潘塔纳尔跨端系统的发布将使得OPPO的软件和服务生态连接更多的设备，服务更广泛的用户，它将帮助不同规模的企业精准找到用户，帮助用户找到想要的服务，从而开创新的产业模式。
目前，潘塔纳尔已经和美团达成合作，对用户服务环节进行解构，建立了全场景的服务分发与履约能力。不久前，OPPO还与网易达成合作，OPPO将依托其系统ColorOS的流量分发场景如软件商店、游戏中心、锁屏、浏览器、全局搜索等，全方位、立体化帮助网易游戏触达用户。
围绕软硬服的生态，背后是自研技术的支撑。OPPO在2020年提出“3+N+X”的技术战略。其中，“3”是指三大基础技术，分别是硬件、软件和服务基础技术。
OPPO停掉了对综艺娱乐的冠名，转而重金投入研发。按照陈明永当时的说法，三年投入500亿。除了持续关注5G、人工智能、AR、大数据等前沿技术，他专门提到了三个核心能力：一个是底层硬件核心技术，一个是软件工程能力，另一个是系统能力。
如今，围绕这些核心能力，OPPO已经形成了三项计划：“马里亚纳计划”是芯片研发的项目，“潘塔纳尔计划”是软件工程的项目，“亚马逊计划”是云服务的项目。三者支撑了OPPO硬软服完整的万物互融生态。
03 利他思维
本分是OPPO最被外界熟知的文化，如今也成了OPPO构建生态的关键。
数智前线获悉，三年前，潘塔纳尔计划开始立项，初期核心团队只有六个人。OPPO内部已经有不少团队针对互联互通在做单点技术，包括hey-things。OPPO意识到需要做一个系统，当时有两条路摆在面前：一条是做更底层的操作系统，一条是做中间件系统。
为了更好地开放和生态繁荣，OPPO选择了中间件的模式。这也是业内首个公开强调通过中间件去实现万物互融的公司。
“潘塔纳尔对生态伙伴自有的操作系统并没有要求，不需要改变设备上已有的系统，我们只是在其上嫁接了潘塔纳尔的桥梁能力，基于人的需求和服务间的流转更好地做跨端协同。”张峻说，“并不是说我想自己特别好，还是希望能够推动整个行业的一个进步。”
基因里的本分文化，决定了OPPO在新生态构建过程中是铺路架桥角色，不会到合作伙伴的领地掠夺。正如OPPO副总裁刘作虎所言，潘塔纳尔是一个低门槛、充分开放的融合生态。
这种定位正在被越来越多的生态伙伴所接受。
2021年2月，上汽集团总工程师祖似杰带队到访OPPO，探讨车与手机如何协同。当下，车面临的一个现实是应用稀缺，而手机应用却异常丰富。这是两种硬件形态本身的特性所决定的，车上的应用受限于屏幕尺寸、分辨率和复杂的机型影响，开发者对开发车上应用的积极性不高。大家都在寻求通过手机上的应用来弥补这一短板。
但最近几年，传统主机厂陷入了能否守住“灵魂”的争议。大部分科技公司提供的车机解决方案里，数据往往在科技公司手里，主机厂更像是“代工厂”。这让不少车企有所提防。
“我们是双向对等的。”OPPO 智行总经理章欣说，这是OPPO与其他厂商的不同。潘塔纳尔让汽车不用更换车机系统，就能解决现有车机与手机等移动设备间交互方式有限、生态封闭、互联方案各异的问题，也弥补智能座舱生态中互联网服务资源稀缺的短板。
最终，上汽选择了与OPPO合作。潘塔纳尔跨端的能力将帮助上汽实现系统级架构互融、软硬件能力互享、数据应用及服务生态互信、多模态智能交互。
车机也成了OPPO生态这两年的一大亮点。
早在2020年，OPPO联合比亚迪、理想汽车上线了数字车钥匙、车管家、语音控车多项能力；去年的开发者大会上，OPPO正式成立OPPO智行，提供一套从硬件到软件的跨终端、全场景的系统出行解决方案，包含了数字车钥匙、车管家、Car+车联、手表控车等多项能力。
事实上，合作一直是OPPO生态的主旋律。早在2018年，OPPO就联合vivo、tcl等厂商，共同成立IoT开放生态联盟，采用插件系统作为解决方案，不需要单独下载应用，从统一入口接入所有智能设备。
2021年9月，OPPO、vivo和小米发起智慧车联开放联盟，解决手机-汽车连接的业务场景。如今已有120家产业链上下游的合作伙伴。
10月，OPPO加入CSA连接标准联盟董事会。数智前线获悉，明年上半年，OPPO将支持Matter协议，向业界提供一个更加标准化的互联互通方案。
“潘塔纳尔虽然是由OPPO主导开发的，但我们的愿景，希望潘塔纳尔不只是OPPO自己的潘塔纳尔，而是大家共创的潘塔纳尔。”OPPO软件技术规划与架构设计总监洪汉生说。
事实上，潘塔纳尔在开发过程中，已与21个生态合作伙伴达成合作关系，除了上汽等汽车制造商，也有美团、支付宝等互联网公司和海信、长虹等家电企业。据悉，潘塔纳尔未来会开源，与生态共创。
2019年的未来科技大会上，陈明永首次提到了OPPO的“商道”思维：利他为先。在陈明永看来，要“渡己先渡人”。OPPO与行业伙伴合作，追求的是共生、共赢、多赢的体系，共创万物互融新生态。
潘塔纳尔湿地位于南美，是全球面积最大的湿地。这里栖息着数千种动植物，包括美洲豹、凯门鳄、金刚鹦鹉、巴西貘、水豚。
这里被认为是全世界保护得最好的湿地，却只有不到2%的区域被划为政府保护区。其背后有一套自洽的规则和运行机制，既有法律的保障，也有当地人对其他生灵发自内心的热爱。这也使得无论是人类，还是动植物，都在这片土地上得以共生共荣。
这也是OPPO所希望构建的生态，提供一片土壤，滋养万物，让合作伙伴能在这个生态里相互成长。这是构建一个繁荣生态所必备的前提和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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