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听上去像魔术师约翰逊(Magic Johnson)的昔日推文，但我还是要开门见山：Twitter已不再是埃隆·马斯克收购并将其更名为X之前的模样。有人喜欢马斯克过去两年推行的变革，有人则不然。对后一群体中的许多人而言，自从唐纳德·特朗普在马斯克的公开力挺下赢得11月美国大选后，寻觅Twitter的替代品就成了当务之急。
大选后的数周内，数百万用户涌入Bluesky。这一社交网络于2019年作为Twitter的内部研究项目诞生，后独立成一家公司。自10月底以来，该网站的用户群从1100万增至2500多万，翻了一倍以上。从我的首页来看，至少有部分新用户来到这里，是为了重拾在Twitter上关注喜爱的联赛和球队的神奇体验。（Bluesky未回应本文的置评请求。）
在我的Bluesky首页，有人发布“入门包”或账号列表，供其他人基于兴趣关注，无论是NBA还是女子足球。当心仪的体育记者和球队官方入驻时，人们欢呼雀跃。每逢周六，大学橄榄球赛开赛之际，大家会分享激昂文字，掀起讨论浪潮，令人回想起当年Twitter在比赛期间作为“第二屏幕”的热闹场景。这一切充满热忱，仿佛重回2010年。但同时也透着一丝绝望，仿佛人们都心知肚明，盛宴已然落幕，绝非换个场地就能让狂欢延续。
“Twitter的体育内容曾经是很特别的存在，”私募股权公司Arctos Partners LP的运营合伙人阿德绍拉(TJ Adeshola)说，他曾在这家社交网络工作10年，包括担任其美国体育伙伴关系负责人，后于2023年离职，“我经常把Twitter称作世界上最大的体育酒吧。形形色色的人汇聚于此，欢呼呐喊、嬉笑起哄、击掌相庆，宣泄自己的情感。”
这般热闹的景象使得X难以被轻易取代，即便是对马斯克有关出生率下降的说辞毫无兴趣之人也不例外。“人们花了十年光阴在这个平台上构筑和拓展他们的粉丝群，”阿德绍拉说，“在一个社区栖息10年，呼朋唤友、精心装点，如今突然要撤离、重新开始，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然而，Twitter在马斯克手下走向衰落也为市场创造了机会。X调整了算法以抑制链接传播，使其对记者的价值大打折扣；裁撤了内容审核人员，导致许多用户感到平台环境恶化；以及放任大批垃圾广告商进入。
“在巅峰期，Twitter让你感觉与世界相连，”足球播客和视频制作公司Men in Blazers Media Network的首席执行官兼创始人罗杰·班尼特(Roger Bennett)说，该公司最初在Twitter上积累了大量粉丝。“如今却仿佛置身于曼彻斯特某一治安不佳街区的酒吧门外，酒吧已经关门，大家都有点醉了，正想找人打一架，”班尼特说，如今在X上发帖，你会发现自己的内容可能被夹在一段中学生斗殴视频和一则最新大麻品种的广告之间，“这显然不是一个你能静心思考某种三人中场阵型优势的地方。”
若想充分抓住机会，重现Twitter的昔日辉煌，Bluesky必须持续扩充订阅用户数量，并维持他们的活跃度。即使在如今萎缩的状态下，X仍坐拥约2.5亿日活用户，遍布全球各地。这一规模为平台带来了（至少曾经带来了）丰富多彩的声音。“你可以看到不同观点、经历和阶层之间的碰撞，”阿德绍拉说，“如果不能与意见相左的人你来我往地互喷，还有什么意思。”
规模还带来了时效性，这正是Twitter成为比赛期间理想伴侣的关键所在。在鼎盛时期，Twitter本身就热闹非凡，你甚至无需打开电视观看。你可以完全依靠这个平台来追踪比赛。“观看NBA季后赛时，当卢卡·东契奇(Luka Dončić)在终场哨声响起的瞬间命中一记35英尺（约11米）远的三分球，所有人都惊呼‘哇’！”Ringer资深撰稿人兼Press Box播客联合主持人乔尔·安德森(Joel Anderson)说，“Bluesky尚未重现这一盛景。也许永远无法企及。”
曾经有段时间，Twitter与NFL（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签订了价值1000万美元的协议，于2016年直播周四橄榄球之夜比赛，这让该网站成为了部分比赛名副其实的“第一屏幕”选择。Bluesky若要在比赛日占据关键地位，未必要循此路径，但它需要与球队、联赛及电视台达成协议，将即时精彩片段融入用户的首页推送。这意味着，除其他事务外，还要“圈定”视频内容，以符合各类版权协议中的地域限制条款（例如，保证美国版权方的视频片段仅在美国可见）。就目前而言，各大联赛和电视台基本未对该平台予以重视。
阿德绍拉指出，Bluesky还应开始与各大联赛的社交媒体经理接触（如果尚未接触的话）。这些经理正在抉择如何在日益分散的媒体环境中安排内容发布的优先次序。Bluesky的业务代表们理应“与各大联盟的每支球队通话，告诉他们‘我们竭诚为您服务。您有任何需求都可告知我们’”。
目前为止，无论是对于体育爱好者还是普通用户，重现Twitter昔日辉煌的愿景一直是推动Bluesky用户增长的关键动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该平台必须塑造出独特的平台特质，建立起专属的交流规范与流行语体系。现阶段而言，能在X的废墟之外重新集结用户，已实属不易。“Bluesky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充满友善与博爱情怀的地方，”班尼特说，“如同一场灾难过后……大家都在相互问候，‘天哪，你还在。真开心能在这儿遇见你。’”编辑/陈佳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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