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实现财政政策可持续？刘尚希：主要看“两个循环”，赤字率、债务是其次

专题：第48届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论坛

　　第48届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论坛于1月13日在线上播出，主题为“2025年的中国经济”。

　　对于如何理解“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全国政协委员，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原院长刘尚希表示，以前也积极，现在是要更加积极，更加积极就是要加力、提效。

　　他指出，这个加力体现在赤字率，体现在国债发行的规模，当然也包括地方债发行的规模，而真正的加力实际上是体现在效果上，从经济学的角度上来说，政府无论是公共服务的支出，还有公共投资的支出，支出你要乘数效应放大，最终还是要看效果。

　　他表示，乘数效应现在实际上面临着一些障碍，这些障碍是有体制的问题，体制的问题更多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结构性的问题就是反映在财政结构，金融结构，城乡结构。三个结构是相互制约的，另外还有产业结构，四个东西是扭麻花一样扭在一块，所以现在要解这个结有点难度，需要时间。”他说。

　　对于财政结构，有观点认为，地方财政困难，不断的下移财力，其实财力越是下移，资源空间的错配就会越严重，这个效果就会越差。刘尚希指出，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是加力，强度更大，实际上乘数效应也难以提高，这是一个大的问题。

　　对于金融结构，刘尚希表示，金融结构原来改革的目标是要扩大直接融资的比重，降低间接融资的比重，实际的情况是反的，间接融资的占比是越来越高，直接融资的占比反而下降了。

　　“现在如果说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这么一种金融机构不能得到调整，那么大量的资源配置又会瘀堵，所以货币放水可能也放不出去，还是堵在那里。”他说。

　　财政可持续到底是靠什么？刘尚希表示，过去认为财政可持续靠收支平衡，收支平衡就是赤字越小越好，最好赤字等于0，就是平衡了。从财政自身的角度来说，如果说当宏观经济的循环不畅通的情况下，宏观经济失衡的情况下，财政平衡，财政也不可持续。

　　财政真正实现可持续，刘尚希表示，从理论上来讲是两个循环，一个就是债务与资产的循环，一个是债务与经济增长的循环。从这两个循环来说，只要这两个循环变成了良性的，就是可持续。至于有多高的赤字率，有多大的债务，这是其次的。

　　他强调，这里面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就是利率，如果经济增长率高于政府债务的利率，实际上就变成了可持续，不要看它平衡不平衡，这个不平衡没有关系，因为财政本身具有货币效应，利率等于0的时候，国债就相当于货币，它是不需要还本的。

　　“从这一点来说，如果认识到这个问题，可以保证在控制好利率就行，控制利率的前提不是说意味着降低利率，怎么样提高这个增长率，让这个债务发挥更好的效果，能促进经济的增长，形成这个循环以后，财政就可持续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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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