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布替尼在海外的快速放量,令市场投资者对其印象往“大单品”公司在靠拢,殊不知,这位国内“创新药一哥”的后续丰富的布局正在悄悄的生根发芽。
百济神州想要迈过MNC的门槛,只有一个泽布替尼显然是不够的,悬念在于谁是公司下一个现象级的单品。而公司后续的管线承接情况,不仅关系着百济神州的长线价值,也将是未来数年内国内医药二级市场最重要的行业里程碑之一。
本文旨在盘点百济神州新技术领域部分核心管线的布局,以飨读者。
01、ADC领域布局
百济神州的ADC方面,首先可以看它申请的专利大致的payload和linker是什么方向。根据百济神州从去年到现在公布的专利来看,其follow的大致是*三共的方向,payload选择在DXD上进行改良,linker选择在GGFG的结构上进行优化,。如下图所示,这是2023年7月公布的专利,GGFG的linker方面,*个甘氨酸的羰基下连接一个糖基,四个羟基大大增加了linker的亲水性。linker亲水性的增加是linker改良的大趋势,这里不多加赘述。
之后从2023年到如今的专利公开,一些改良上确实十分惊艳,但总体思路仍然是站在*三共的肩膀上去做better。
管线方面,如图所示,百济目前的ADC代表管线是BGB-C354,靶向B7H3的ADC,该靶点相信不用多介绍,之前在拆解*三共的文章《ADC一哥,冲向新金矿》中已经进行了详细阐述,按照百济研发日自己的说法,它将该药与*三共的DS-7300进行了详细的对比,关于具体的payload和linker先按下不表,它这里的说法是对比DS-7300有了更好的旁观者效应以及linker更好的稳定性(具体的结构,百济卖了个关子,只说是TOPi类型payload以及亲水的linker)。不过相比DS-7300,百济的ADC的DAR值确实做到了很高,DS-7300为4,而百济的ADC达到了8,这里面推测是linker的结构使其拥有了更好靶向肿瘤的精准性,从而提高了安全性,敢于将DAR升高。
具体的这条B7-H3 ADC管线的payload-linker究竟如何?根据津津药道的推测,大致如下图所示,主要还是linker上亲水侧链的添加,笔者水平有限目前只能看出亲水性。而根据津津药道的推测,实现多剪切位点串联增加肿瘤特异性及剪切效率,通俗来说,让子弹打得更加精准,提高疗效的同时也提高了安全性。
目前已经在中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地启动了I期临床研究,此靶点上大家期许的是它在一些大癌种方面的突破,百济神州的方向是开发治疗肺癌和头颈部鳞状细胞癌(HNSCC),也算是该靶点的经典方向了,不过还是那个问题,在SCLC上未来要面临DLL3 ADC的激烈竞争;HNSCC上未来大概率要面临EGFR靶点ADC的竞争,B7H3靶点要想有想象力,还是要看是否能把适应症拓展到NSCLC上。
百济的另一条临床I期的ADC管线是BG-C137,该ADC主要的看点是靶点的差异化:FGFR2b,一个目前来看比较冷门的靶点,百济在这个靶点上走在了全球的前列。众所周知,FGFR是通路类型的靶点,在小分子或者单抗来用它抑制通路上此前抑制是个热门方向。
BG-C137的DAR值同样做到了8,用的payload同样是Topi,推测仍然是DXD基础上微调的better,与之前不同的是,该ADC用到了差异化的抗体骨架,而BGB-C354据推测应该和*三共的抗体是相同的。从降低毒性等方面的叙述而言,应该用的linker如上文所示,糖基侧链使得其拥有更精准的肿瘤特异性。适应症拓展方面,该靶点在消化道肿瘤上是较为成熟的:约有24%的胃癌患者呈FGFR2b阳性,是一个不算小的市场。
同靶点ADC竞争对手方面,百济要面临的竞争对手是安领科的ALK201,安领科背后的股东是君实生物,二者的联系较为紧密。目前,这两条竞争关系的管线申报临床的时间极其接近,相差不到一个月。就看之后会怎么拓展适应症了。
百济神州ADC的情况,大抵如此。
02、多抗方向布局广泛
百济在多抗方向目前来看布局是相当广泛的。
自研管线之中比较有特色的首推三抗:BG-T187,靶向EGFR和c-MET(c-MET为双表位)两个靶点,于今年获批九月获批临床。关于这两个靶点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强生的同靶点埃万妥单抗,不过强生的是双抗,比较出色的战绩自然是《盲盒开出王炸:肺癌领域大变天》叙述的关于头对头击败奥希替尼的故事,未来将成功在NSCLC这一*癌种之一的市场上开疆拓土。
同靶点竞争方面,嘉和生物的GB263T靶向EGFR的一个靶点和c-MET的两个靶点,比百济神州稍快一步。
之所以说该靶点有意思,主要缘于它在埃万妥单抗上展现出来的确定性:解决奥希替尼等三代靶向药之后的耐药问题。百济的该三抗是否来晚了?未必,其在双抗基础上对c-MET更加强劲的结合力,也许之后会是迭代埃万妥单抗的关键利器。
目前,该三抗已经在美国,澳大利亚和中国开展临床试验。
另一项比较有意思的双抗是BGB-B3227,它是TCE之后的下一代免疫细胞衔接抗体。其靶向MUC和CD16A两个靶点,关于MUC1这个靶点在关于*三共的文章《ADC一哥,冲向新金矿》对该靶点进行了较为详尽的叙述。而CD16A是NK细胞上的受体,如上图所示,该双抗起的主要作用就是链接NK细胞和肿瘤细胞,而根据百济神州研发日PPT中的叙述,NK活化受体CD16A在MUC1+的肿瘤中高表达,这也是选择这两个靶点进行组合的主要原因。
此外,还有一点巧思体现在PPT中。因为一些MUC1是可溶性的,所以一些MUC1抗体并不能结合在肿瘤细胞的MUC1上,导致“空靶”。而百济神州的双抗则靶向MUC1的近膜端表位,如图中的PPT所示,它与MUC1单抗进行了对比实验,在增加可溶性MUC1浓度的情况下比较两种抗体的结合百分比,百济的双抗结合百分比下降明显比单抗下降慢很多,可溶性MUC1浓度相差了两个数量级。
关于CD16A受体更细致的阐述,这里推荐一篇文献:《One N-glycan regulates natural killer cell antibody-dependent cell-mediated cytotoxicity and modulates Fcγ receptor IIIa / CD16a structure》。篇幅所述,此处不再赘述。
03、小分子——百济神州拿手领域
百济神州就是靠BTK抑制剂发家的,应该说小分子这方面是百济神州的拿手领域了。
在临床I期的管线中,有两条管线是HPK1(Hematopoietic progenitor kinase 1)抑制剂,这个靶点似乎没怎么听过,这是怎样的靶点?相关通路图片及参考文献如下图所示。简单来说,HPK1是蛋白激酶的一种,可以负反馈调节T细胞受体,即削弱T细胞的免疫效应,而如果能够抑制HPK1,就能够使得对T细胞的负反馈被解除,增强细胞免疫的功效了。
该靶点目前是小分子抑制剂方向开发的热门靶点,但普遍处于较早期的阶段,目前全球还没有进入临床III期的管线,多款同靶点药物还在临床I期探索。
百济的其中一条管线是BGB-15025,今年ASCO上获得了亮相的机会——与替雷利珠单抗联用在临床Ia期试验中展现了初步的疗效。入组的患者最常见的肿瘤是肾细胞癌、非小细胞肺癌、宫颈癌、结直肠癌、胃癌/胃食管交界处癌和头颈癌。
联合用药上,剂量范围在60mg QD和240mg QD之间,联用替雷利珠单抗200mg Q3W给药,当然,临床Ia期试验主要还是观察剂量爬坡的极限以及相关不良反应。联合用药中出现了5位DLT,MTD(*耐受剂量)为150mg QD。三级以上及严重不良反应均为20.4%。
目前该管线比较大的悬念是之后会重点推进什么癌种。拿下NSCLC,胃癌,结直肠癌等大癌种是目前这条管线的较大悬念。
BGB-26808是与其同靶点的药物。目前还在临床I期阶段,同样探索与替雷利珠单抗联用的效果,没有相关临床数据,不做过多拆解。
BGB-30813是国内*获批临床的国产DGKζ抑制剂。如图所示,该药的机制与上文的HPK1类似:DGKα/DGKζ可通过二酰甘油代谢抑制T细胞信号传导,从而抑制T细胞的细胞免疫;而抑制DGKζ就能使得这种抑制作用解除,从而增强免疫效应。但之前探索较多的是DGK的另一个亚型——DGKα,详情可参考文献《The Roles of Diacylglycerol Kinase α in Cancer Cell Proliferation and Apoptosis》。
另外该靶点之后的想象力是和PD-1的协同作用,详情参阅BMS的文献《DGKα/ζ inhibitors combine with PD-1 checkpoint therapy to promote T cell–mediated antitumor immunity》:在临床前模型中,DGKα/ζ抑制剂(BMS-502)与PD-1疗法相结合可在同源小鼠肿瘤模型中引起强劲的肿瘤消退。
从上述的小分子抑制剂开发中我们可以看到,百济神州处于临床I期的小分子抑制剂,非常注重替雷利珠单抗对其的赋能。上文所述的三条管线都是在T细胞免疫上做文章,与PD-1打出漂亮的组合拳。
04、CDAC——新一代技术的先行者
从百济的临床I期管线中,我们可以看到两条CDAC(Compound Degradation Activating Chimeras,PROTAC技术的另一种称呼)的管线,在基于BTK耐药问题的CDAC技术上,百济是中国布局最早的大型biopharma。
PROTAC想必已经在过往有过较多的介绍:该类中小分子一边链接E3连接酶,一边链接需要降解的靶细胞,然后通过26S蛋白酶体将其降解。百济CDAC平台的差异性在于可*程度地降低不必要的免疫调节药物 (IMiD) 活性,这种活性是其他一些降解药物的典型特征,这些药物会与更常见的 E3 连接酶结合。
百济神州CDAC技术上首先成名的管线是BGB-16673,靶向BTK。具体早期的资料在去年的EHA大会上展示了相关的poster,该篇poster对BGB-16673的战略目的描述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应对BTK抑制剂的突变,尤其是目前研究还不足的可逆非共价抑制剂引起的突变。
突变产生耐药,该靶向BTK的PROTAC分子,未来的战略就是泽布替尼的后线治疗。
该药的临床I期试验结果已经于今年6月份公布。
患者基线如图所示,此前的中位治疗线数为4,92%的患者经历了不可逆共价抑制剂(cBTK)治疗,22%患者经历了可逆非共价抑制剂(ncBTK)治疗(目前FDA仅批准一款药物),86%经历了Bcl2抑制剂治疗。32%患者有BTK突变。
剂量爬坡上,分为50mg,100mg,200mg,350mg,500mg剂量组。最终结果如图所示,总体ORR达到了72%,*剂量为200mg,人数也最多(统计学意义更显著),ORR达到了88%。此外,在此前接受了cBTKi治疗的患者中,ORR也达到了70%,在此前Del(17p) 或者TP53突变患者中,ORR达到了68%。
BGB-16673的临床初步结果大抵如此,很好看,当然,三级以上TEAE也稍微有些高(61%),治疗相关严重不良反应发生率为12%,可以接受。
另一条有意思的CDAC管线是BGB-45035,靶向IRAK4,自免领域方兴未艾的新靶点,之后将用于治疗中重度特异性皮炎。相关的同靶点PROTAC分子中,披露资料较多的是Kymera Therapeutics的KT-474,该药2020年被赛诺菲看中,与Kymera共同开发KT-474。
IRAK4是IRAK家族中的一员,全称是白细胞介素1(IL-1)相关激酶受体4,指的是能在 IL-1诱导下能和IL-1受体相结合的一类激酶,IL-1不必多说,典型的炎症因子,如图所示,在IRAK4通路继续向下传导,将会引起典型的过度免疫,导致炎症和自免疾病。
而IRAK4在上个时代中开发了一些小分子药物,为了阻断该受体,从而阻断该导致炎症的通路。如今的PROTAC在该靶点上的应用,算是小分子阻断剂在该受体上的延伸。
初步临床数据如图所示,在不同的人体浓度下,均降低了体内IRAK4较基线90%以上的浓度。
百济的BGB-45035紧随其后。
该药临床I期试验于今年6月份开始,明年4月底将达到主要终点,并且该临床是首次人体试验(FIH),主要针对的是健康受试者。FIH的研究众所周知,主要研究的是对受试者的安全性,耐受性以及人体中的药代动力学和药效学。
结语:创新药一哥在泽布替尼上回了一大波血,但目前仍然处于亏损状态,那么从这个角度出发,创新药一哥把钱烧在了研发的哪个方向,这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行业内值得关注的问题,毕竟研发费用的巨额投入,也应该带来更好的方向上的筛选。让我们来期待一下,未来这些早期管线哪些能够“跑出来”,成为百济神州下一个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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