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放羊”，特斯拉Robotaxi上路难

文 | 蓝洞商业 赵卫卫

银色两座版，飞翼门，没有方向盘，没有油门和刹车板，也没有后视镜，特斯拉定义的无人驾驶出租车（ Robotaxi ）来了。

姗姗来迟是特斯拉的惯例，原本计划于 8 月 8 日发布的这款 Robotaxi，推迟到了 10 月 11 日亮相，因为马斯克要求「对前部进行重要的设计更改」；而现场发布会原本定于北京时间 10 点，也因为现场「人群中有一个人出现了紧急医疗情况」，推迟了 40 多分钟。

而早在 2019 年，马斯克就宣称一年内可以造出完全自动驾驶的车，并将部署 100 万辆 Robotaxi。如今五年过去了，Robotaxi 揭开了面纱，但真正落地美国还要等到 2025 年。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这场不足一小时的简短发布会，那核心就是：Robotaxi 符合传说中的样子，价格不到 3 万美元，它代表着当前特斯拉对无人驾驶的终极想象；特斯拉工业机器人 Optimus 进展迅猛，大规模部署的成本为 2-3 万美元，目前没有上市时间；遗憾的是，传说的中价格更低的特斯拉 Model2 没有现身。

尽管现场马斯克表达对 Robotaxi 的乐观态度，但 Robotaxi 很多的细节也没有得到马斯克的解答，比如 Robotaxi 提供的自动驾驶出租车商业模式的具体细节，比如特斯拉之前展示过的类似 Uber 的叫车应用，再比如，马斯克此前宣称特斯拉车主可以通过将自己的车加入车队来赚钱……

而在 Robotaxi 发布之前，美国市场的投资者对特斯拉这项业务的质疑声也不绝如缕。

比如，谁来负责管理这些 Robotaxi？

如果特斯拉自己运营这些出租车业务，那就将给特斯拉带来更大的资本压力。而另外两个关键问题是，对于特斯拉 Robotaxi 自动驾驶技术的安全性，有没有达到 Waymo 这样头部公司的标准？特斯拉自动驾驶和人工智能所耗费的规模和成本，可能要耗费数百亿美元的投资。

在美国市场分析师看来，至少目前特斯拉的 Robotaxi 还很难撼动 Uber 和 Lyft 这些出行平台的地位，因为它们已经建立了大规模的运营网络，与数百万用户产生直接的联系。即便特斯拉的 Robotaxi 价格更低，但仍旧不能低估运营庞大自动驾驶车队的成本和复杂性，尤其是在用户需要服务的高峰时段。

特斯拉的 Robotaxi 想要赢得市场不是件容易的事，一系列监管和安全上限制等待它去突破，起码在美国市场要面对 Uber 和谷歌旗下的自动驾驶汽车 Waymo 的竞争；而在中国市场，百度旗下的萝卜快跑已经落地，小鹏汽车的自动驾驶出租车业务也瞄准了 2026 年，更不用说滴滴和高德等出行平台早已养成的用户习惯。

对于这个未来能带给车企巨大增长的业务，每一家都不愿意错过。

马斯克成为放羊人「就像非常少的牧羊人就可以照顾羊群一样，很少的人就能管理好一整个庞大无人驾驶出租车车队。」马斯克说。为了推广 Robotaxi，马斯克此前有很多比喻，比如未来开不会自动驾驶的汽油汽车，就像现在还在骑马或是使用翻盖手机一样。

在发布现场，马斯克强调的逻辑是生活化的场景，大多数汽车的使用效率并不高，而依托自动驾驶技术的特斯拉汽车将大大提高汽车的使用效率，每周的使用时间将达到 100 到 160 小时，这是普通人平时汽车使用效率的 5-10 倍。

现场展示了大约 20 辆 Robotaxi，这些金属材质的汽车在全自动驾驶的状态下运行，其中一辆把穿着皮夹克的马斯克送入会场。此外还有 30 多辆无人驾驶的特斯拉 ModelY，它们一起成为特斯拉押注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技术的代表。

受益于特斯拉的 FSD 自动驾驶技术，特斯拉 Robotaxi 的核心能力在于可以降低用户的出行成本，也可以降低运营机构的运营成本。在马斯克看来，自动驾驶汽车是交通运输的未来，而人类驾驶的汽车很快就会像人工操作电梯一样过时。

对于特斯拉这套新商业模式来说，一辆双座版 Robotaxi 的成本低于 3 万美元，而行驶成本大约控制在 0.2 美元每英里，也就是相当于每公里 0.87 元人民币。

此外，特斯拉发布的另外一款 Robovan 使用价格更低，它更像一辆中型巴士，可乘坐 20 人左右，每英里约 10-15 美分，而这意味每公里只有 5 毛钱人民币。当然，这些数字都是特斯拉估算出来的，需要随着无人驾驶车辆的数量逐渐铺开才能得以实现。

Robotaxi 成本低，低于 30000 美元，而且安全性高，比人类驾驶安全 10 倍，这是马斯克在整场发布会宣称的重点。

在技术上，Robotaxi 也引入了一种被称为感应充电的方法，汽车行驶在充电板上就可以为车辆充电，这与目前主流的电动车充电和换电方式截然不同。而且 Robotaxi 的全自动驾驶汽车将仅使用摄像头，而不是雷达或激光雷达设备。

而在时间表上，马斯克也一如既往表现出了乐观。明年，特斯拉将在加州和德州两个地方推出无人监管的全自动驾驶汽车 Model 3 和 Model Y，而 Robotaxi 将在2027 年之前投入生产并开始大规模铺开。

但现实并不是马斯克说的那么简单，马斯克没有过多讲述 Robotaxi 背后的安全和技术细节。

按照美国的政策，特斯拉的 Robotaxi 需要适应美国不同州的监管政策，也就是需要一个州一个州的开通实验。根据美国分析师的观察，特斯拉目前还没有拿到运营此类业务的许可证，至少在加利福尼亚州没有，而Robotaxi 及其无人驾驶全自动驾驶技术的监管批准，将成为特斯拉在未来几个月和几年内需要克服的主要障碍。

因此，特斯拉的 Robotaxi 依然要面对很多挑战，至少在为特斯拉贡献利润这件事上还遥遥无期。

而从今年 4 月官宣 Robotaxi 发布的消息以来，特斯拉的股价已经上涨了 52%，对于特斯拉说，如何解决过去提前承诺而交付不足的问题，依然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安全的挑战远大于技术马斯克的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早在今年 4 月的财报电话会上，马斯克就为投资者们描述出了 Robotaxi 的蓝图，最动人的莫过于一句：特斯拉即将推出的自动驾驶出租车将是 Airbnb 和 Uber 的结合体。特斯拉车主可以通过将自己的车加入车队来赚钱。

而更早的《马斯克传》中，也早已透露出了 Robotaxi 的细节，如今也都基本得以验证。

在弗里蒙特工厂没有窗户的木星会议室里，马斯克和特斯拉高管团队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他们提交的数据显示，为了让特斯拉每年增长 50%，需要推出一种廉价的小型车辆。

在他们的设想中，这种车到 2030 年，市场规模可能高达 7 亿辆，几乎是 Model 3/Y 这类车型的两倍。随后他们表明，同样的车辆平台和同样的装配线，可以用来制造 25000 美元的车型和 Robotaxi。

如今 Robotaxi 已经面世，但低价格的车型，也就是传说中 25000 美元的 Model2 并没有揭晓，这是这场发布会让外界最大的不满之一。

Robotaxi 源于马斯克早年的设想，马斯克一直在力主实现完全自动驾驶车辆。从 2016 年开始，在马斯克的坚持下，冯·霍兹豪森和设计师们一直在生产没有制动器、踏板、方向盘的 Robotaxi 模型车，冯·霍兹豪森在特斯拉担任核心职务，领导 Model 3、Model Y 和 Tesla Semi 的设计团队。

马斯克的未来愿景是，这种无人驾驶车辆，只要你召唤它，它就会出现，把你带到目的地，然后去接下一位乘客。有些 Robotaxi 可能是私家车，但多数还是归车队公司或特斯拉所有。自动驾驶车辆的作用，不仅是将人们从繁重的驾驶工作中解放出来，在很大程度上，它们将消除人类对车辆的需求。

可现实的问题依然存在，一辆没有方向盘和油门刹车踏板的自动驾驶汽车，如何满足美国政府的安全标准，如何保证安全的行驶在公路上不出意外？

交通事故对车企的自动驾驶会产生巨大的质疑。2018 年，美国亚利桑那州的交通事故，导致 Uber 中断了自动驾驶项目研发进程，此后诸多测试遭到限制；去年 10 月，通用汽车旗下的无人驾驶 Cruise 撞到行人并拖行，导致加州机动车管理局暂停了 Cruise 全天候自动驾驶出租车部署和无人驾驶测试许可。

即便拿到了许可也会遭遇风波，何况特斯拉 Robotaxi 还没有取得许可。

当前美国市场，特斯拉 Robotaxi 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是谷歌旗下的自动驾驶汽车公司 Waymo。在旧金山、洛杉矶等有限的区域，L4 级别全自动驾驶的 Waymo 可以运行，还没有在美国市场大规模铺开。而且 Waymo 在服务上与 Uber 合作，乘客可以通过 Uber 的应用程序呼叫 Waymo 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

特斯拉的 FSD 自动驾驶技术也并非完美，去年 2 月，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就因为可能导致车祸的安全问题，最终让特斯拉召回了 362758 辆汽车。最终特斯拉通过软件更新解决了这一问题。

无论如何，目前马斯克已经把曾经画下的饼摆上了桌，但在无人驾驶出租车趋势到来之前，还需要更多耐心。在美国，Waymo 是特斯拉Robotaxi 技术上的劲敌，Uber 是其服务上的对手，那么中国市场，谁才是 Robotaxi 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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