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30年30物|网络社区三十年，繁花似锦商业硕果却难结|博客_新浪财经

转自：贝壳财经

开栏语

1994年4月，中国全功能接入互联网，成为国际互联网大家庭中的第77个成员。今年正是中国全功能接入互联网的第30个年头，也是“半甲子”的重要节点。

短短30年的发展历程，大潮激荡、风卷云涌，有太多“物”值得铭记。这三十年，中国互联网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大到强，诞生了许多物件、应用或平台。上述物件或应用等价值不只在商业，它更是一种情怀，凝聚着人们生活与情感的长久记忆。

为此，新京报贝壳财经联合中国互联网发展基金会中国正能量网络传播专项基金推出了《互联网30年30物》专题。希望通过讲述中国互联网发展史上具有标志意义的物件、应用或平台的故事，勾勒中国互联网三十年的演进历程，透视其未来将走向何方。

30年前的一根网线，让中国连通世界。如今，互联网半甲子，中国继“网”开来，方兴未AI。

在陌生城市寻找小红书上的热门打卡地，对着知乎上的测评文章选购数码产品，在B站上看二创视频和动漫番剧……互联网社区产品出现和普及，为我国网民的生活、工作、交往提供了新空间，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社交方式。

过去20余年里，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我国社区产品的形态和功能经历了多次演变，从最初的BBS（网络论坛）和博客，到后来的兴趣社区，如QQ空间、小红书和知乎，再到如今的视频、直播等各种形式的UGC（用户内容生产）平台，社区产品打破了传统的地理和时间限制，为人们提供了全球范围内的交流空间。在成长过程中，社区产品也面临阵痛，从虎扑、豆瓣到知乎、B站，社区产品一直备受商业化变现的困扰。

BBS和博客

中国是在1994年实现全功能接入世界互联网的。当时家中拥有电脑的用户尚属少数，拨号上网方式也非常影响网络带宽，因此大家上网最多是聊天、刷论坛和获取图文内容，这让网络社区有了孕育土壤。

1995年后，水木清华（1995）、猫扑（1997）、西祠胡同（1998）、天涯社区（1999）、华声论坛（2001）等BBS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对于上世纪90年代末和本世纪初的网民而言，BBS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BBS的特点是由许多板块或话题组成，每个板块吸引着有共同兴趣或关注的青年人集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有着明确主题并积极互动的社区。BBS在保留“匿名性”的同时，更通过固定ID让网友的发言有了痕迹。在BBS这个匿名的社区中，人们可以构建自己的虚拟身份，通过文字交流来建立社交关系，这是当时主要的网上社交方式之一。

BBS让不少网友体会到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快感，其发表个人言论、彰显才能的需求也日益凸显。2002年，方兴东与王俊秀一起发表了《中国博客宣言》，第一次将Blog翻译成博客。当年8月，“博客中国”（ Blogcn.com）成立。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的统计数据，2004年国内网民总数仅为9400万，同期国内博客数量达到300万。

2006年至2009年被认为是中国博客的黄金年代。新浪博客、网易博客、搜狐博客、天涯博客、博客大巴等各种博客平台在国内盛行，也涌现了大批优秀的博主，比如后来博客总阅读量破亿的韩寒，知名小说《明朝那些事儿》的作者当年明月，步步高董事长段永平等。

轻量化、垂直化

2009年9月，新浪微博悄然上线，140字符限制，配合博客时代的名人策略，新浪微博成为了网民“随时随地，发现新鲜事”的新空间。随后，网易、腾讯、搜狐也陆续上线微博业务，这意味着网络社区开始向“轻量化”发展，并且内容的创作门槛下降。

一时间，新浪微博让每个人都成了传播者，极大地激起人们的表达欲望和参与热情。通过“随手拍解救被拐儿童”、微博公益捐助、微博卖滞销农产品等等，新浪微博让无数微弱的声音在网络空间中被放大成振聋发聩的公共话语，产生了重大的社会影响。一时间，“围观改变中国”成为了线上线下的热议话题。

微博在吸引走一批轻量化博客用户后，还有一部分用户向垂直、重度的内容社区迈进。一时间，各种垂类兴趣社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并且探索着各类社区交互形式。比如文娱类社区的代表是哔哩哔哩、虎扑、豆瓣等，消费类社区的代表为大众点评、口碑、小红书、什么值得买等。其中文娱类社区的兴起在于其能涵盖多种兴趣类别，从而能够吸引更多的用户参与；消费类社区与线上线下消费关系密切，作为消费决策平台引导用户完成购买。

此外，以知乎为代表的知识类，唱吧、全民K歌为代表的K歌类以及汽车之家、懂车帝为代表的汽车类等多种垂直社区也在崛起，在各自领域获取黏性更高的用户。

视频化探索

在我国三大运营商均获得3G牌照的两年后（2011年），属于移动互联网的“杀手级”应用——短视频出现。短视频也将作为一种内容表现和分发形式，越来越多地被集成到各类社区产品中去，只是过程中有些社区产品取得了成功，有些则显得步伐紊乱。

成立于2011年的快手，创立之初是工具类应用“GIF 快手”；在2012年上线短视频功能，用户可以创作、上传和观看短视频；2013 年向短视频社区转型，后在2017年成为全球最大的单一直播平台；在此基础上，2018年推出营销台，并开启电商业务。但是，快手本质上仍是内容社区，除了短视频和直播功能，亦提供电商、短剧、本地生活、付费内容等多种内容形式。

有“中国版YouTube之称”的哔哩哔哩除增加游戏、直播、电商等新形式外，在核心的中视频领域，也在探索二次元外更多的视频内容类型。其中，哔哩哔哩知识区观看量的提升可以显示出哔哩哔哩向知识类社区拓展的潜力，金融、投资等经济类知识播放量的高速增长也反映出哔哩哔哩用户圈层的扩大。

作为老牌问答社区，知乎一度强力推进视频化，在2018年6月就上线了视频专区，随后又推出短视频录制剪辑工具，甚至还发布了独立的短视频应用程序“即影”。2020年10月知乎在应用程序首页增设视频入口，还推出了基于图文自动生成视频的功能。

但经过三四年的努力后，知乎没能在视频赛道激起浪花。2022年4月，知乎拿掉APP首页视频入口。知乎似乎也不舍得放弃视频，而是尝试曲线救国。它在2022年上线多档自制综艺，只不过除了《荒野会谈》引发一些讨论，其余节目反响寥寥。

尽管视频化浪潮早已遍地开花，但小红书的进程一直比较慢，直至2020年8月才上线了自己的视频号，而彼时抖音日活跃用户已经突破6亿。按照小红书创始人瞿芳当时的说法，小红书希望做社区2.0，而更多元的视频内容表达是重中之重。这甚至被称作小红书的二次创业。但直到2023年初，小红书才在首页开辟视频一级入口。

商业化之困

相较于微信或抖音这类超级应用程序，很多用户可能更喜欢B站、小红书或者知乎这样的内容社区。但令人遗憾的是，除了快手之外，这些内容社区都没有找到足以盈利的商业模式，尽管他们已经先后探索了直播、游戏、职业教育、广告、电商等多种商业化方式。

财报显示，2023年B站全年总营收225.3亿元（人民币，下同），同比增长3%；净亏损为48亿元，亏损大幅收窄了36%。知乎2023年财报则显示其总收入为42.0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6.5%；净亏损为8.4亿元，同比收窄46.8%。

从理想化的角度来说，B站、小红书、知乎对社区氛围、纯度的执着，令人尊敬，也是对用户负责的表现。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从资本商业角度，它们也需要对投资人负责。我们期待，在未来某一天，用户认知提升之后，社区产品们能够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