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四大护法之一李震宇离职，曾带领自动驾驶熬过万丈孤独_

来源：YOUNG财经漾财经

李震宇资料图

百度四大护法之一离职，曾带领自动驾驶熬过万丈孤独

作者：王薇薇

12月10日，消息称百度集团资深副总裁及CEO助理李震宇离职。媒体报道中说，百度内部系统中已搜不到李震宇的名字。后又传出李已经加入具身智能创业公司「它石智航」的消息。该公司主要创始人，是华为车BU前首席科学家陈亦伦，他与李震宇同属华为系。社交平台上有网友评论，说李震宇已经「离职一年了」。《市象》报道称李震宇从2023年底起，就不在公司出现。

1、漫长的离职

百度内部称李震宇为「待离职高管」。

这一情况跟2023年11月初百度的干部晋升及轮岗有关。

在那波轮岗中，「集团资深副总裁」李震宇不再担任自动驾驶事业部（IDG）的负责人，轮岗至CEO助理及集团科技伦理委员会主席。他此前的职位由百度副总裁、自动驾驶事业部总经理王云鹏顶替：「王云鹏晋升为集团副总裁，并担任百度智能驾驶事业群组（IDG）负责人，向CEO汇报。」百度晋升王云鹏时提出的期望是：「坚持技术创新，打造运力平台，加速商业化落地。」

「其新职位接近虚职，失势意味明显」，有报道援引百度内部评价，说王云鹏上位或是百度对李震宇工作成绩不满。

近两年百度更看重降本增效，AI大模型成为百度对市场讲的新故事，百度迫切想抓住这个机会。2023年后百度对外的发声以及CEO李彦宏今年几次演讲的主题，都是生成式AI。

2021年底百度启用罗戎担任集团CFO，要求各业务尽可能获得商业回报，包括百度智能驾驶事业群独立化运作，制定并完成营收指标。外界认为，这导致IDG多名高管离职。

2、功臣李震宇

李震宇被有些媒体称为「百度自动驾驶业务的开创者」。

他2001年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毕业后加入华为，从事网络技术研发，曾获得华为「最高荣誉金牌奖」。该奖项分「金牌团队」和「金牌个人」，是华为对公司持续商业成功有突出贡献者所授予的最高荣誉，金牌个人奖是给那些年度考核为A（年度绩效为A的员工比例占部门员工总数的10-15%）或做了突出贡献的个人，李震宇在华为期间，金牌个人的比例是0.5%。

李震宇是2007年被挖到百度的。他先后担任过质量部、项目管理部、流程信息管理部、基础技术运营部、AI平台部、自动驾驶事业部（L4）负责人。2013年百度开始布局自动驾驶，从深度学习实验室中拆分自动驾驶研发团队，在此期间李震宇受李彦宏指派，分析百度自动驾驶成立事业部发展的可行性。百度自动驾驶事业部建立后，李震宇出任自动驾驶事业部常务副总经理。头衔虽然并非一把手，但技术和研发工程师私下都叫他「老大」，可见李在内部的影响力。

2017年，李彦宏拿到了一份分析「以开源方式推进百度自动驾驶的可行性报告」。尽管在2016年美国知名汽车媒体Automotive News评选「60位驱动自动驾驶关键人物」中，上榜的是创立百度自动驾驶事业部的副总裁王劲（他在2010年4月加入百度，以百度深度学习实验室（IDL）为基础，联合创立了百度研究院，专注人工智能发展）。但据说这份被视为改变百度乃至中国自动驾驶发展进程的BP，出自李震宇之手。

筹划组建自动驾驶事业部、完成开源报告之外，李震宇在百度最大的贡献是稳定军心。以至有评论称其是「炮火一线带百度无人车团队熬过万丈孤独的人」。炮火一线战事频发，比较重要的事发生在2018年。

2016年10月李震宇轮岗到AI体系，运营「百度大脑」生态。那时起，自动驾驶事业部多位大牛陆续出走，无人车四高管，人称百度无人车「四大金刚」的余凯、倪凯、王劲、吴恩达全部离开了百度。

四大金刚离开后，2017年3月加入百度任职总裁和COO的前微软全球执行副总裁陆奇，三合一调整，建成智能驾驶事业群组。李震宇以轮岗身份进入刚组建的IDG，负责产品和技术研发，并成为百度Apollo战略的一线执行人；8月李震宇正式出任百度智能驾驶事业群组总经理，全面负责智能驾驶业务的发展与管理工作。

此时自动驾驶事业部人心浮动，媒体披露该部门的茶水间「一度成为创业公司挖人和面试的咖啡馆」。百度自动驾驶部门流失大批高端人才，被戏称为自动驾驶的黄埔军校。李震宇当务之急，是安抚军心、扭转士气，留住核心工程师。

2017年12月李震宇升迁为集团副总裁（职级为M4B）。

3、内外兼优

2020年4月19日是百度Apollo平台开放三周年，李震宇内部信谈及无人车，提出了IDG「攀登珠峰，沿途下蛋」的策略。珠峰是成为智能驾驶领域的OS和Robotaxi，蛋是指做前装Tier1，向整车厂提供智能驾驶系统、智能交通、造车、车联网解决方案（车载DuerOS、语音助手、百度地图等）。

在漫长高不可攀的终极前，李震宇需要考虑并落地中短期商业化。「攀登珠峰，沿途下蛋」是任正非2018年在上海研究所，听取华为无线业务汇报讲话时提出的概念，被李震宇吸收放入百度IDG发展思路中，意味着技术和商业变现同等重要。

李震宇在职期间，2020年10月百度正式获颁北京自动驾驶载人测试牌照，任何市民都能预约乘坐。牌照和政策准入，被行业视为最具标志性的事件。

为此百度在亦庄Apollo Park，那个停满无人车的车库举行了新闻发布会。李震宇发言说：「7年前百度无人车始发于北京，现在获得载客许可，不仅是百度Apollo取得的成绩，更标志着北京市在自动驾驶领域的引领和表率作用。7年来，自动驾驶不再是远在天边的黑科技，而是真正触手可及的生活的一部分。」

2021年3月在百度香港二次上市后，李彦宏向全员发出内部信，宣布晋升IDG负责人、集团副总裁李震宇为百度集团资深副总裁（M5A）。

在内部信中，李彦宏说「数年来，震宇带领IDG坚定地推动技术创新，不懈地探索商业化方向，经历了重重挑战，取得了骄人成绩，为打造百度的新增长引擎做出了重要贡献。震宇不断发现和吸引行业顶尖人才，为智能驾驶业务搭建起强有力的研发、商业化与生态服务团队，带领团队不断将业务愿景转化为战略目标和实施路径，兼顾长短期的需求，促进跨组织的协同，整合资源，主动求变，推动组织能力不断升级。」

2022年12月30日，百度获得北京首个无驾驶员/安全操作员的汽车测试许可证。

技术工程师出身的李震宇重视自动驾驶的安全，这让监管部门看到了安全发展自动驾驶的可能性和可行性。更多测试牌照、车路协同等全新政策法规得以更快出台。

李震宇管制下，百度自动驾驶取得一些被业界视为正向影响的成绩，他在业内赢得了好口碑：「大家同处一条赛道，但震宇很正，他知道当前行业需要的是把蛋糕做大，而百度又在推动政策准入和标准上有话语权，所以这层意义上，百度Apollo是中国自动驾驶的扛旗手，百度在前，其他公司跟上」。

尽管在业内处于技术领先地位，并在2015年就成立自动驾驶事业部，是国内最早涉足该领域的互联网公司，但十几年过去了，百度一直没找到自动驾驶商业化的最佳切入点。

百度曾一度宣布与北汽、江淮、奇瑞等多家车企合作，为其提供百度的自动驾驶系统，但这些合作最终都不了了之；仅有极越和岚图FREE等少数几款车型搭载了百度Apollo高阶智能驾驶方案，而12月10日又传出极越暴雷的消息。

李震宇负责期间，智能驾驶事业群充满挑战。除商业化难题外，自动驾驶等相关技术还存在定位摇摆的问题。

看似全面开花的百度自动驾驶，实际上只是广撒网。目前百度自动驾驶，包括消费端的萝卜快跑、企业端的智能座舱、政企端的车路协同，以及间接参与造车，成绩都不算好。

2023年6月，百度将IDG旗下收入较多的业务智能交通事业部（主要面向政府端提供车路协同解决方案）划到智能云事业群（ACG）后，7月曾被视为百度提速IDG商业化的关键人物的储瑞松离职。王云鹏接替李震宇，出任百度IDG负责人。

IDG在移动生态和智能云的压力下，开始在百度内部失势，除百度地图等支持部门，核心业务仅剩下自动驾驶事业部（技术研发和萝卜快跑）、智能汽车事业部（智舱智驾）。

4、震宇之后难题更大

百度今年三季度报数据显示，萝卜快跑自动驾驶订单达98.8万单，同比增长20%，只完成了目标中的「1亿公里运营里程」。李彦宏在OKR中明确提到，「萝卜快跑武汉年底UE（单位经济模型）做正（进取型）。」不过，众所周知的原因，萝卜快跑投放最多的武汉业务遇阻，短期内无法更大规模投放更多车辆。即便能按全年400万单计算，要完成1亿元营收，客单均价需在25元左右，这对处于推广优惠期的萝卜快跑而言达成不易。

此外，萝卜快跑在武汉投入的道路智能化改造和边缘计算硬件，已被百度放弃不用；AI模仿人类驾驶员和北斗卫星系统的信号接入及传输，百度均需要重新开发。

唯一的乐观消息，是百度萝卜快跑官方在12月2日证实，已获批香港首个自动驾驶牌照（百度首次在右舵左行地区获得自动驾驶测试牌照），首阶段测试会在年底前正式启动。但也有声音认为，这是百度在国内推广萝卜快跑业务遇阻后，尝试的“出海”求生。

百度智能驾驶板块面临的尴尬是，汽车厂商对智能驾驶更为重视，愿意自主研发或使用华为技术。百度Apollo被相对边缘化。

5、结语

沈抖、何俊杰、王海峰和李震宇被视为百度「四大护法」，因他们分别执掌当时最百度核心的业务：以广告为主的百度移动生态、第二曲线智能云、最具潜力的自动驾驶，以及百度的技术核心飞浆。现在，李震宇离开了，智驾又将驶往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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