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泊尔思考百年辩题：现代化与现代性丨吴晓波季度讲堂_

来源：吴晓波频道CHANNELWU

2024年上半年的最后一天，吴老师是在“众神之都”尼泊尔和“吴晓波季度讲堂”夏季课的学员们一起度过的。

6月26日至6月30日，在尼泊尔，同学们和吴老师一起回顾了“中国现代化180年”，也一起经历了众神国度的人文之旅。行程虽画上句号，但对历史、商业、未来的探索与追求永不止步。同学们的朋友圈纷纷写下了自己的感悟：

“听吴老师一年四次如此系统课程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课程部分：从跌宕的历史长河中，立足当下找到未来的确定性！”

“知识是企业家最亮的方向灯，不管是以前3000年还是改革开放的这30多年，都有一个引擎启动日月交融，学习后明白了一个词：规律。规律决定后期的路线图，令人记忆深刻！”

“中国现代化180年，尤其是最近30多年的改革阶段的梳理，吴老师通过自己的走访和思考，为我们呈现出不一样的视角，以古喻今，不让历史成为历史，给了我们许多启发。知道了当下应该干什么，怎么干。”

“现代化不仅仅是技术和制度的更新，而是一场涉及思想、制度、器物三个层面的全面变革。制度的完善是现代化的重要保障。”

“读史以明智。了解国家政治、经济、人文历史，对未来做决断，防范风险。”

“跟随吴老师前往喜马拉雅山下的天堂之城，学习、感悟、行走、体验！我们的尼泊尔之行在‘不确定’中完美落幕！”

……

吴老师说：“我们注定将是‘镀金的一代’，如何保持个人的独立意识和自由精神，是自我救赎的现实路径。”小巴整理了吴老师的部分课程精华，愿大家从中采撷知识之精华，自由之精神。

吴晓波

财经作家、巴九灵创始人

▶▷洋务运动的得与失

影响中国历代经济的四要素：产业、财政、货币、土地。这四件事情同时正向发生，国家就开始兴盛。洋务运动在4要素中就改变了一个模式：产业，把农业变成了工业。在货币、财政、土地方面没有进行任何变革，整个“超稳定结构”的社会体制没有被改变。

我们看看日本是怎么样？日本是修宪、对外贸易、创办学校、万事决于公论、对帝王的权力约束……它是一整个系统的变化，而我们只局限于“洋务”本身。在思想意识上我们仍然妥协、中庸、保守，而日本表现得比我们要更加坚决。

在资本模式上，中国坚持官督商办，就是国家需要把控关系到国计民生的支柱性产业。日本人呢？一块钱卖给你算了，真正实现国退民进。只有产权清晰化，只有把每一个老百姓赚钱的欲望激发出来，并在制度上保护，保护他赚钱的欲望和成果，这个国家才能得以发展。

在社会阶层上，整个洋务运动，实际上是在中国的精英阶层内达到目标。我们把买办请回来，把商人、官员的热情激发出来，这都是精英阶层的事。普通老百姓呢？就像油水分离一样，融不进来。日本则是进行了全民教育，让每个老百姓都认识字。到1900年的时候，日本国民的识字率达到了90%。

这里涉及一个百年的辩题：现代化和现代性。

180年来，我们实现了现代化，但到今天还没有解决现代性的问题。何为现代化？富国强兵，高楼大厦，中国人买下了全世界50%的奢侈品，这叫做现代化。何为现代性？现代性就是民智的唤醒，每个人都要有独立自由精神。

现代化的首要部分是思想的现代化，第二部分是制度的现代化，第三部分是器物的现代化。我们过去走的是什么路？完成了器物的现代化，然后在制度的现代化碰到很多问题。有没有实现思想的现代化？可能还要再过一段时间。中国的现代化历史为什么那么漫长？为什么唐德刚说“150年以来，中国仍然走不出‘历史的三峡’”？这跟我们选择的这条道路有很大的关系。

▶▷改革开放的几个时期

所有伟大的改革都是在极端的危机中诞生的，刺激越大反应越大。

在《激荡三十年》里，我形容为：“当这个时代到来的时候，锐不可当。万物肆意生长，尘埃与曙光升腾，江河汇聚为川，无名山丘崛起为峰。天地一时无比开阔。”

1978年，《时代周刊》年度人物是邓小平，作为“一位没有‘蓝图’的总设计师”，他强调几件事情：

1. 发展是硬道理——改革的目标纲领；

2. 摸着石头过河——改革没有路线图和时间表；

3. 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一定“GDP主义”倾向；

4. 稳定压倒一切——以维持现有社会秩序为底线。

四句话体现了：目标纲领、理论路径、方法论和改革的边界。从“发展是硬道理”到“稳定压倒一切”，说明本轮改革开放呈现务实、渐进的特征。

这一时期，国有企业经历了试图绕开产权的失败改革，即“鸟笼子经济”，这个“笼子”就是产权，核心就是在不改变产权所有制的前提下，进行企业改革；外资企业获得了超国民待遇的大胆引进，中国成为了第一个引进外资的社会主义国家；民营企业，则成为了一场意外的胜利。

改革开放第一时期，呈现了这五个特征：

1. 自下而上的放权式增量改革；

2. 非均衡发展战略：它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设立了五大特区，实现东南沿海优先发展战略，给到开发区与外商优惠政策，同时国有企业放权让利改革试点；

3. 地方政府的解放：地方政府公司主义；

4. 制造业：食品饮料、纺织服装、家用电器等行业等呈现“轻、小、集、加”特征；

5. 流通业：双轮驱动的专业市场模式。

这一时期的产业、土地、货币、财政四大要素呈现怎样的特征？

1. 产业：私人资本复活，外资引入，国资低迷；

2. 土地：农村联产承包“五十年不变”；

3. 货币：物价改革为“牛鼻子”，引发通货膨胀；

4. 财政：“分灶吃饭”，中央压力减轻成“讨饭财政”。

改革开放的第二时期1992年—2012年，这一阶段是“王安石变法”之后，最为大胆和深刻的集权式、整体配套体制改革：从体制外的“增量改革”向体制内的“全量改革”转轨，从企业改革向整体配套体制改革转轨，从地方政府掌握改革主导权向中央政府主导转轨。

这一时期的四大要素变成了什么样？

1. 产业：上游为国企垄断，下游为民企控制；

2. 货币：与美元挂钩，成为美国的最大债权国之一；

3. 财政：中央控制财政分配权；

4. 土地：地方政府收入的“无本之水”。

2012年，中国改革进入了下半场。

在中国，经济改革的成功并非国家治理的唯一目标，它从来被置于稳固执政地位和维护国家安全的两大前提之下，因此有着高于经济发展的“人为计划性”，和有别于他国的中国特色。

*以上演讲内容节选自吴晓波《中国现代化180年》

课程之外，“吴晓波季度讲堂”特别安排了中尼文化经济交流会：尼泊尔当地政要、中尼文化中心代表、尼泊尔商会、在尼中资企业代表、在尼民营企业代表齐聚，交流中尼的未来商机。中国驻尼泊尔大使陈松特地到场支持活动，旅游文化和民航部部长也到场交流。作为尼泊尔第二大贸易伙伴，中国未来将与尼泊尔产生更多合作。更多商业机会、中尼边贸繁荣都将成为可预见的未来。

社群文化日，吴老师和学员们一起，在首都加德满都、纳加阔特，沉浸式感受它丰富的文化底蕴，壮丽的自然景观：感叹于加德满都杜巴广场、巴德岗杜巴广场的古老而辉煌，折服于斯旺那布庙的庄严神性，沉醉于海拔两千米处尼瓦尔人村庄的“最美日出”，流连于泰米尔区集市里热情多彩的人间烟火……一切都慢下来，放松身心，悠然之中，体会静心开悟带来的能量，品尝真正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