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一：“方群”停止非法交易

　　本报讯 本报独家披露的“豆腐黑幕”震动了深圳上上下下。从昨日凌晨开始，方群食品厂已在卫生部门的勒令之下，停止一切与地下加工厂之间的非法交易。市、区政府有关部门已宣布正式立案调查“方群”。

　　昨天，市、区卫生部门联合公安机关展开凌晨行动，沿本报记者暗访核实的“秘密通道”，成功获取了方群食品厂从地下作坊收购豆制品，再以“方群”名义送到市场销售的证据。在“方群”厂区内，执法人员当场截获两辆运送来路不明豆制品的车辆。“方群”有关负责人也在讯问笔录中承认该厂从没有卫生许可证的加工点进货。与此同时，执法人员还控制了为“方群”和地下作坊充当中间人的窝点，中间人也承认向方群供应“黑豆腐”。执法人员当场勒令“方群”停止收购地下作坊的豆制品，并收集了定货单、出货单等证据，采集豆制品样品，于当天展开进一步调查，待调查清楚后将依照《食品卫生法》予以严肃查处。

　　市卫生局分管卫生防疫工作的纪委书记陈育民、市卫生防疫站以及宝安区卫生局的领导均亲临现场，指挥此次行动，他们对本报表示感谢，称赞本报的暗访和报道促进了整顿市场经济秩序的工作。

　　从昨天开始，市卫生局还对销售“方群”豆制品的商场、超市进行了调查。包括沃尔玛在内的不少大超市已将“方群”豆制品从货架上撤下来，他们得知此消息后都很震惊，表示会向供应商方群食品厂讨个说法。

　　本报报道引起社会各界对豆制品市场的关注，本报将继续保持追踪态势，深入报道深圳整顿豆腐市场的有关情况。

　　图片说明：

　　执法人员在查证这些豆制品的来历。昨天凌晨，深圳市、区卫生部门等联合查处了方群食品厂。

　　报道一：直捣“黑豆腐”巢穴

　　“秘密通道”照常

　　运作时间：7月11日零时12分—2时38分

　　地点：下梅林高达苑至方群食品厂“7416”又来了

　　零时12分本报记者随执法人员到达下梅林的观察点，大家一路担心：经过前几天的“折腾”，中间人会不会已有所察觉，改变了交货的时间、地点。正担心着，本报暗访记者早已熟悉的粤BJ7416白色人货车又出现在眼前，它依然静静地停在高达苑门口，不同的只是停车位置从马路北面换到了南面，车头对着东面。100米长的马路上只停了两三辆车，路灯很亮。执法人员在“7416”后约100多米的黑暗处停了下来。货不多但很“扎实”

　　不一会儿，陆续有自行车、摩托车拉着筐前来上货。与前几日不同，昨天零时至2时，上货车来得并不频繁，记者看到的只有5辆，包括1辆自行车和4辆摩托车。但上的货都相当“扎实”，每次卸货都要10分钟左右，其中最多的是一板一板的客家豆腐。为防止被“识破”，执法人员在一个多小时内换了两次观察点、换了两部车。运货车更换路线

　　凌晨2时10分一高个司机从高达苑出来，开动“7416”离去。奇怪的是，车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开上北环，而是往相反的上梅林方向驶去。为了不打草惊蛇，本报记者和执法人员没有一路跟踪，等了5分钟后，径直向宝安驶去。

　　2时38分执法人员的车到达方群食品厂附近的路口，刚刚停下一分钟，就看见一辆白色人货车从旁边擦“车”而过，借着路灯光看，正是“7416”。

　　突击

　　揭开“方群”黑幕

　　时间：7月11日凌晨2时40分—4时

　　地点：方群食品厂查获“7416”黑单据

　　2时40分许正在创业一路某啤酒厂旁埋伏等待粤BJ7416货车经过的另一批执法人员，突然接到尾随“7416”的执法人员打来的电话告知：“目标来了，准备行动。”

　　待“7416”货车进入方群厂内，5分钟后执法人员也开车跟进厂内。见五六位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到来，“7416”司机及在场的员工感到很突然。

　　随行的民警要司机出示存放证件，然而司机却狡辩称没有进货单。早已掌握情况的执法人员对“7416”来了个清查，市防疫站的站长助理从车里翻出一叠单据，上面详细记录了经中间人邵某送往方群及农贸批发站等地的“黑豆腐”品种及数量。

　　记者看到，粤BJ7416里装有厚豆皮、薄豆皮、炸豆腐、腊八干等近20筐，后经执法人员过秤，足有400余公斤。盘查出入“方群”的货车

　　近3时停在方群门口的一辆装满豆制品的蓝色人货车欲开出厂区，被深圳市卫生局纪检书记陈育民拦下。执法人员清查发现，车里装满了肠粉、老豆腐等品种，这些豆腐大多用印有“方群”字样的塑料袋包装。据司机程某称，这车是方群的，准备将货送往蛇口的肉菜市场销售。“我这车一天送3趟，这是第二趟。”程某说，他是从去年3月份开始专门从方群运货至各处菜市场，第一次发车是凌晨2时。

　　3时05分一辆车牌为粤BL0550的货柜车又进入方群公司，里面装的是清一色的凉粉。司机说，他是从南头的地下作坊拉来的货，自己没有卫生许可证，但当初和方群商谈生意合作时，“方群”就承诺有无卫生许可证无所谓，只要每天能定量供货就行车间主任干扰执法

　　3时10分许执法人员进入方群的车间内查看。工人们正在赶制当天的豆制品，见执法人员进来，且有记者拍照，一位自称是车间主任的男子叫嚣着干扰执法：“拍什么拍？等我们领导来再说”，甚至嚷着要打110报警。

　　车间里有冒着热气的油豆腐，还有印有“方群”字样的水豆腐等。执法人员在内转了一圈后说，客家豆腐、日本豆腐等品种厂里根本没有生产，所以从外面进货。但实际上有的生产线还没有应用起来，闲置的原因可能是怕生产成本太高。宝安卫生局领导震惊

　　3时40分许宝安区卫生局副局长钟天伦赶到。因为此前怕查处方群的信息被泄露，影响正常的工作进展，深圳市卫生防疫站未将行动方案告知宝安方面，因此钟副局长对此一直蒙在鼓里。

　　当得知是方群从地下作坊收购豆腐进入超市一事时，钟副局长颇为震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太严重了，太严重了。”并立即将此事向区政府总值班室汇报。

　　钟副局长说，他们开始以为是突击查处地下加工厂，所以派遣了大批卫生监督员前来协助市卫生防疫站的工作。“没想到会是大名鼎鼎的‘菜篮子工程’方群，太让人意外了。”抽样检测“黑豆腐”

　　凌晨4时许宝安区卫生防疫站的执法人员对刚刚从地下作坊送来的豆制品进行抽样，准备带回去做检测。

　　执法人员没收了方群的卫生许可证，并将所有涉嫌进出货的单据扣下作为证据。离开“方群”前，深圳市卫生局纪检书记陈育民叮嘱宝安区卫生局副局长钟天伦，一定要对“方群黑豆腐事件”调查清楚，并严查到底。查获5个“马仔”

　　清查

　　端掉中间人老巢

　　时间：7月11日凌晨2时53分—4时

　　地点：下梅林高达苑2栋103房

　　凌晨2时53分左右接到埋伏在方群食品厂附近伏击人员的指示后，4名卫生局防疫人员、2名深圳市公安局治安分局3处治安机动员和2名本报记者直扑高达苑2栋103号房间。只见高达苑2栋103号房间大门的防盗锁紧闭，木门敞开，房间内无任何声响。在检查人员数次敲门无人应答后，公安干警用特殊工具将门打开。一进门，就看见一个黄色的塑料编织袋有约40、50斤黄豆躺在走廊中间，再往前走几步，就看见5袋豆腐皮和2塑料筐豆干乱七八糟堆在布满烟头的地上。防疫人员和公安人员依次敲开了屋内紧闭的4个房门，经询问确认房间内2男3女为中间人邵某的“马仔”。医院查找中间人

　　凌晨3时34分许7月11日凌晨，中间人邵某没有出现在高达苑交货地点。据中间人邵某的“马仔”交待，邵某因前几日遇车祸受伤，正在福田中医院治疗。

　　凌晨3时45分执法人员赶往福田中医院。检查人员在福田中医院3楼邵某住院治疗的病房，几经周折找到邵某，并对她进行了问讯。

　　执法行动路线

　　7月10日

　　晚23时43分深圳市卫生局机关大院。深圳市卫生局防疫人员、深圳市公安局治安分局3处治安机动员和本报记者研究夜间清查方案。

　　晚23时55分检查人员由深圳市卫生局机关大院出发赴深圳福田农批市场附近高达苑清查中间人。

　　7月11日

　　凌晨零时12分检查人员到达高达苑，粤BJ7416的白色人货车停在高达苑门口，等候地下作坊送货人员送货。

　　凌晨2时40分至凌晨5时执法人员跟随粤BJ7416冲进方群食品厂，对该厂进行了突击抽查和取证。

　　凌晨2时53分左右接到在方群食品厂处伏击工作人员指示，4名卫生局防疫人员、2名治安分局3处治安机动员和2名本报记者直扑位于高达苑2楼103号房的中间人的住所。

　　凌晨2时55分—7月11日凌晨3时30分许工作人员检查中间人居所，发现中间人邵某的5名马仔(2男3女)。2名男性马仔交待给方群食品厂及家乐福、新一佳、好又多、民润等超市供货事实。检查人员同时在现场清查出一袋方群食品厂及各大超市供货记录。

　　凌晨3时34分检查人员一行直扑中间人邵某车祸住院医院———福田中医院。

　　凌晨3时45分检查人员在福田中医院找到40多岁因车祸住院的中间人邵某，病房中有邵某的丈夫柳某及一20来岁的小伙子。

　　凌晨3时56分中间人邵某向检查人员交待其向方群食品厂供应地下作坊豆腐制品的事实。

　　凌晨4时许行动结束。检查人员离开福田中医院。

　　报道三：“方群”说可以给我们办证

　　昨日，市区卫生部门联合公安机关展开凌晨行动，成功获取了“方群”通过中间人与地下作坊秘密交易的证据，并当场对相关人员进行问讯。本报记者全程跟随，记下执法人员与“方群”经理、中间人邵某、邵某马仔、送货司机等人的对话实录。

　　方群说法

　　“我是不是自相矛盾？”被问讯人：深圳市方群食品有限公司经理戴学锋

　　凌晨4时20分许，深圳市卫生局公共监督所的卫生监督员开始对戴经理作询问笔录。然而一开始问到地下“黑豆腐”的进货渠道、交易地点、每天进货品种及数量等问题，戴经理一律以“不知道”或“不清楚”作答。

　　监督员：作为一家工厂的经理，怎么连最基本的厂内业务也不知道？

　　戴经理：这要问销售部经理。

　　监督员：什么时候开始从地下加工厂进豆腐的？

　　戴经理(考虑了一下)：大概半个月前吧，以前从没这样做过。

　　监督员：你这就不老实，刚刚一个临时送货的地下作坊司机都承认已送货到这里有一个多月了。

　　戴经理(愣了一下，显得极为尴尬)：是吗？

　　见戴经理的话破绽百出，在一旁听着询问经过的宝安区卫生局钟副局长有些忍受不了，怒斥道：“你要认识这事的严重性，市卫生局的领导都来了，最后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到时将这案件移交给公安机关，后果就不堪设想。”

　　监督员(接过钟副局长的话，继续问道)：为什么要从地下作坊进豆腐？

　　戴经理：在外面收购的品种我们厂做不出来，好像有客家豆腐、日本豆腐等。

　　监督员：对地下作坊的进货有什么标准吗？

　　戴经理：我一般要求他们保证卫生质量，但至于这些作坊有无卫生许可证，我并没有去了解，也没去作坊的现场看过。

　　监督员：河粉、米粉、肠粉，你们厂自己能生产吗？

　　戴经理(作思考状，一分钟后才回答)：能。

　　监督员：那为什么我们在楼下看到有地下作坊送来的那些产品呢？

　　戴经理(面对监督员的质问，脸色有些变化，反问道)：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自相矛盾？(这话引起了在座人员的窃笑)

　　监督员：你们进的货主要供向哪里？

　　戴经理：农批市场和一些超市。比如沃尔玛、山姆等卖的主要是我们的货。

　　监督员：每天卖给市场和超市的货有多少？

　　戴经理(含糊其辞，始终不说出具体数目)：很难说，每天的量都不一样。

　　监督员：收购渠道是怎么样？

　　戴经理：基本上是作坊的人自己送来的。

　　监督员(加重语气)：到底是你们自己收购的还是通过中间人收购的？

　　戴经理：不知道。

　　此后的问话，戴学锋又重复起开始的语气，大多以“不知道”或“不清楚”作答……

　　“偶尔从外面进一点货”被问讯人：方群食品厂厂长助理徐某

　　执法人员：邵侠是干什么的？

　　徐某：卖黄豆的。

　　执法人员：你们通过邵侠从外面进豆制品吗？

　　徐某：偶尔一点点。

　　执法人员：有没有问过他们有无卫生许可证？

　　徐某：没有。

　　执法人员：你们厂自己生产哪些豆制品？

　　徐某：水豆腐、油豆腐、豆浆、豆干……(说不下去了)

　　执法人员：为什么要从外面进货？

　　徐某：来不及做才偶尔从外面进一点。

　　执法人员：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某：最近几天才开始。(事实上，记者的跟踪都已一个月了。)

　　执法人员：你们收购哪些品种？

　　徐某：我不清楚，我管财务，生产部的人才知道。

　　中间人说

　　“是我把豆腐卖给方群的”被问讯人：中间人邵侠

　　因中间人邵侠车祸住院，昨日凌晨3时34分许，检查人员一行赶往邵侠治疗的福田中医院。凌晨3时45分，检查人员来到福田中医院邵侠的单人病房轻轻敲门，邵侠老公柳某开门后先是自称邵侠的事他不清楚，然后突然又问：“你们找谁？”检查人员答：“找邵侠。”大约5分钟后，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邵侠)缓缓走出厕所上了病床，防疫人员随后走到病床边询问。

　　防疫人员：你给方群食品厂供应地下作坊豆腐制品吗？

　　邵某(微睁双眼，有气无力)是我把豆腐制品卖给方群的。

　　防疫人员：给方群供应豆腐制品利润多大？

　　邵某(闭上双眼，口中含糊不清)：我……

　　防疫人员：身体特别难受吗？

　　邵某(微微点点)：嗯……

　　“货还送往超市和工地”被问讯人：为邵某做事的5名马仔(2男3女)

　　防疫人员：粤BJ7416号白色人货车把货送去哪里了？

　　马仔(支支吾吾)：拉去宝安方群食品厂。

　　防疫人员：给你们送货的豆腐都是从哪来的？

　　马仔：都是龙华镇民治附近的生产点拿来的。

　　防疫人员：你们收的豆制品都是有牌照的厂家做的吗？

　　马仔：不清楚。

　　防疫人员：你们究竟知不知道？

　　马仔：可能没有牌照。

　　防疫人员：除了把收的货送往方群还送往哪里？

　　马仔：新一佳、家乐福、(小)民润、好又多等超市。

　　防疫人员：除了超市还有哪里？

　　马仔：周围的一些工地。

　　防疫人员：工地在哪里，叫什么名？

　　马仔：不清楚，都是通过手机联系，然后用单车或摩托车送去。

　　防疫人员：你们为什么收地下作坊的豆腐然后再送往方群？

　　马仔：有一点利润。

　　防疫人员：利润有多少？

　　马仔：这个我们不清楚，只有老板知道。

　　防疫人员：你们几个是怎么分工的？

　　马仔：没什么分工，什么都做。

　　防疫人员：你们几个谁负责记录送货和收货？

　　马仔：都做。

　　防疫人员：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马仔：姓邵，叫邵侠，四五十岁，东北人，不过是深圳户口。

　　防疫人员：邵侠现在在哪里？

　　马仔：前几天出车祸，现在福田中医院住院。

　　后记：检查人员按马仔交待在马仔张某房间中找到一个略微发霉的黑包，从里找出一大包送货和收货记录单。送货、收货单均按送货单位分门别类记录，其中分新一佳、好又多、家乐福等等。

　　送货司机

　　“老板交待要走固定路线”被问讯人：驾粤BJ7416的程司机，20多岁，东北人

　　执法人员：谁让你给方群送货的？老板是谁？

　　程司机：老板是邵侠，住在梅林。

　　执法人员：你这样运货多久了？

　　程司机：我刚来，才开了一个月车。

　　执法人员：这一个月每天都送货吗？

　　程司机：除了星期天，都送。

　　执法人员：知不知道你送的货是哪里来的？

　　程司机：外面送来的。

　　执法人员：到底是哪里生产的？生产者有没有卫生许可证？

　　程司机：这个我们老板才清楚。(突然笑了一下)其实那还用说吗？谁心里不清楚。

　　执法人员：你每天送货走哪条路？

　　程司机：走滨河路、滨海大道。

　　执法人员：从梅林到宝安为什么不走北环路？

　　程司机：老板交待的，让我每天固定都走滨海路。

　　今年三月起给“方群”送货被问讯人：驾粤BL0550送货车的金司机，20多岁，来自南头某地下作坊

　　执法人员：你给方群送的什么货？

　　金司机：凉粉。

　　执法人员：是在哪里生产的？

　　金司机：南头安置区，自己做的。

　　执法人员：你们有没有卫生许可证？

　　金司机：(迟疑)好像没有。

　　执法人员：你们没证还敢来方群送货？

　　金司机：方群说，“你们没证，我们可以给你们办。”

　　执法人员：什么时候开始给方群送货的？

　　金司机：今年3月。

　　执法人员：每天送多少？

　　金司机：不一定，一两百斤吧。

　　后记：本报记者及线人的几次暗访均在滨海大道辅道处被发现，“7416”已两次在此甩掉跟踪车辆。现在看来其运货路线全是精心安排的：避开车辆较多的北环路，绕行车辆较少的滨海路，更容易发现后面有无跟踪车辆。

　　报道四：福田“农批”黑豆腐唱主角？

　　17个摊点均无市场卫生许可证，其负责人称今日集中清理登记

　　深圳豆腐黑幕之调查

　　本报讯福田农产品批发市场有17个卖豆腐的摊点，昨日下午，该市场市场科林科长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这17个摊点存在着滥用一些正规企业的名义，实则销售自己小作坊生产的不合格豆腐的情况，因此他们决定从今天开始对17个摊点重新进行登记，对发现销售自己作坊生产的豆腐等不合格豆制品的，坚决予以取缔，清除出场，让市民在福田农批市场买到令人放心的豆腐。

　　17个摊点1家挂三证

　　记者前一段时间通过暗访调查发现，福田农批市场的17个豆腐摊点只有方群(82号点)一家的摊点上挂着厂方的卫生许可证、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其余的16家都未挂这三证。记者向这些摊主询问是否三证齐全，有些摊主说正在办，有的说放在家里没有拿过来，过几天再挂上去，或者回答，过几天可以拿给记者看。但几天后记者再去采访时，这些摊主还是未能拿出三证给记者看。

　　针对福田农批市场豆腐摊点三证不全情况，记者昨日采访了该市场人秘科孔副科长和市场科林科长。孔副科长介绍说，豆腐摊点是临时摊点，进场时要求这些摊点三证齐全，但由于该市场将进行搬迁，因此豆腐市场管理处于真空状态，管理上存在一些问题，从7月1日起，他们已按全市统一部署，清查三证。

　　所有摊点均无市场卫生许可证

　　林科长介绍说，豆腐摊点是两年前建立起来的，他刚调来一年，有些情况不很清楚，但当时登记时，这17个摊点都是以全市正规豆制品厂家名义进行登记的，因此三证是齐全的。由于豆腐摊点是临时性摊点，再过一个月就将搬迁到新市场，至今为止，这些摊点都未办理市场卫生许可证，新市场建成后再统一办理。他曾要求这些摊主戴手套经营，但实际上很多人没这样做。由于对豆腐市场管理较少，因此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些摊主盗用正规企业名义，在自己的摊点上销售自己生产的豆腐，很显然，这些豆腐是不符合食品卫生要求的，两年来，他们未去供应豆腐摊点的生产厂家检查过，因此没发现这些问题。既然现在问题暴露出来，他们将高度重视，从今天开始，对17个摊点进行重新登记，并依据登记的情况，逐一对厂家进行检查，发现是经营正规厂家生产的豆腐的，则允许其继续经营，若发现盗用正规厂家名义销售自己生产的豆腐的，坚决取缔，清理出市场，以达到维护正常经营秩序的目的。

　　将引进正规企业的豆腐

　　林科长还介绍说，由于这17个摊点多少存在着问题，因此至今为止，他们并未与这些摊点签订合同。新市场即将建成，建成后，他们将与全市4—5家正规的大型食品企业签订合同，实行现场做现场卖豆制品，这样，市民可以买到放心的豆腐制品。这些小作坊式的豆腐生产点将永远无法在福田农批市场销售。也许由于时间太长，原来17家摊点登记的资料没有找到，市场科一位工作人员临时对摊点进行登记，从这份不完全的名单上，记者看到，“方群”有3个摊点，“为民”有3个摊点，“丰宁”有2个点，“益民”有1个点，因此，以正规厂家名义进行登记，销售自己生产的豆腐制品是完全可能的。

　　福田“农批”豆腐摊点不完全统计

　　厂家　　　　　　　摊点数量

　　方群食品厂　　　　3个

　　为民豆制品加工厂3个

　　丰宁　　　　　　　2个

　　益民　　　　　　　1个

　　-名词解释

　　福田农批市场

　　福田农批市场是深圳市最主要的农产品批发零售市场。通过一个月的调查，记者发现，深圳市地下豆腐作坊主要分布在三个地方：南头、福田梅林以及龙华镇民治小学附近。而他们的货之所以能顺畅进入商场、酒店、工厂，主要是因为豆腐的价格便宜。

　　记者在福田农批市场调查发现，在一些摊位上，一板水豆腐的价格在7·５元左右，而在另一些摊点上，一板水豆腐的价格在4元左右，至于其他的油三角、油长条、香豆腐、脆豆腐等品种，其差价也达一倍左右。因此，许多正规酒店、超市都在这里进货。

　　报道四：“方群”老员工爆内幕

　　本报讯昨天，一名曾在方群食品厂工作过的读者与本报取得联系，向记者透露了“方群”与地下作坊之间的一些交易内幕。这位姓刘的知情者曾在“方群”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并参加过该厂的一些中高层会议，因此对交易内幕有所了解。

　　时间：从外面进货已有一年

　　刘先生透露，“方群”自去年六七月间开始从外面进豆制品，一开始就是通过供应黄豆的商人作中间人，联络各地下加工厂并负责收货、送货。他是在“方群”内部的中高层会议上了解到这个情况的。许多员工都觉得这样做不妥，但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对领导决定的事也没人提出异议。

　　品种：以豆腐皮、日本豆腐为主

　　据了解，“方群”最先从外面进的货就是豆腐皮(俗称百页或千张)，紧接着又增加了日本豆腐、芝麻豆腐、薰干等等。现在方群自己生产的豆制品品种很有限，主要是水豆腐、豆浆和油豆腐。

　　原因：自己生产成本高

　　刘先生说，“方群”拥有先进的生产豆腐皮和日本豆腐的机器设备，但设备运行成本高，导致亏本。“方群”索性将设备闲置，从外面进货。据计算，“方群”自己生产的成本要比地下加工厂高30%。

　　结果：质量不好，销量反而增大

　　刘先生告诉记者，正规机器设备生产出的豆制品在质量上比地下加工厂要好很多。但普通消费者仅从观感上是很难判断的。他透露，地下加工厂为降低成本，常常在做豆腐皮时掺上廉价的玉米面，水分也很大。刘先生说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方群”从外面进货以后，销量反而大增，效益也比以前好了。

　　担忧：超市和消费者被蒙在鼓里

　　刘先生在“方群”工作期间，曾在某著名超市做过专柜的管理员，“方群”就是在打入该超市的时候开始从外面进货的。他说，因为“方群”是政府“菜篮子工程”，论设备、规模，在深圳豆制品行业的地位是数一数二的，因此超市和消费者从不怀疑它的产品质量。从外面进货后，方群偶尔也会收到有关豆腐皮、日本豆腐质量问题的投诉，但都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