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1公里。这是北京距离瑞士小镇达沃斯的飞行距离。
“交通不便,一路辗转16个小时,去时想着以后再也不去了。”2001年,阿里巴巴董事长马云初次到达沃斯的路上则是满腹抱怨,但是,在达沃斯论坛上他被迷住了,接连去了六次。“达沃斯是一个说狂话、空话的地方,总是能够给我方向感。”
最早大家把中国当作怪物来看,当作一个特殊的国家来看。忽而中国崩溃论,忽而中国威胁论,不是好得不正常,就是坏得不正常。今年(2007年)开始,大家对中国的讨论不再是这些内容,而是把中国真正当成一个正常的国家来看。
“英语短板”这个技术性的问题反复被中国企业家提及。“在达沃斯,所有的交流都是讨论的形式进行,不仅仅要会英语,还要能够用英语探讨行业、专业问题。这成了多数中国企业家迈不过去的一道门槛。”当然,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着日本。
“经过多年的发展,世界经济论坛把目光投向新兴经济大国和成长型公司,而中国已成为新领军者之一。”施瓦布表示,“中国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完全可以肩负起更多的全球责任。”
2013年,他特意将达沃斯会期错开中国农历春节,却还是没能吸引中国领导人参与。
在达沃斯,中国力量一直是缺乏组织。印度在达沃斯组织了“印度之夜”,耗资300万美元,邀请达沃斯与会者一起狂欢,将印度推销给世界。这让不少中国企业家感觉很受刺激,甚至有中国企业家提议在达沃斯举办“中国之夜”。2009年,这个愿望终于变成了现实。中国的声音越来越被世界倾听。
正略均策管理咨询公司董事长赵民表示,他去过达沃斯四五次之后就不想再去了,“没什么意思,贫困、环保、全球变暖,第一次听觉得挺有意思,第二次还能接 受,第三次听完以后就觉得烦了。”在他看来,更虚、更空、更高的问题,没有办法在绝大多数中国企业家心中引发共鸣。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客座教授贾尔斯·钱斯发表的名为《达沃斯应该讨论的真问题》的文章指出,世界经济论坛依然控制在35个所谓的“发达国家”手中,它们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力在持续减弱,正因为这个原因,它难以应对一个快速变化的后危机世界的诸多问题。
在很多重要的场合,总少不了乌克兰女权组织femen的“闹场”,达沃斯也不例外。对于这场全球最高端的经济峰会,寒风下半裸抗议女权主义者很气愤:达沃斯就算讨论女人,也是在讨论如何更好地利用女人赚更多钱。
2013年,虽然仍有七八十位日本政商界人士参加了今年的达沃斯,但议程中已失去往日对日本的关注度。其间的一场“全球防卫大势”论坛上,一位日本记者按捺不住向嘉宾放炮:“为何不讨论日本?!一个虚弱的日本对亚洲是有害的!”真的很残酷。
达沃斯也可以随时变成暗流涌动的“战场”。2013年,四位现部长、三位前部长、一位现大使和一位现联合国高官——9位候选人的头衔,将世贸组织(WTO)总干事的换届遴选搬到了达沃斯论坛,制造成了一场“峰会”。
2009年冬季达沃斯,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和以色列总统佩雷斯当天一起出席关于加沙冲突的讨论会,会上佩雷斯与埃尔多安针锋相对。当会议主持人、《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伊格内修斯以没有时间为由,拒绝让埃尔多安继续发言时,埃尔多安极度不满,从台上拂袖而去。
达沃斯之所以可以屹立不倒40余年,在于它已经成为经济学中所谓“炫耀性商品”它的价值或者功能主要在于引起他人的羡慕和嫉妒。而它之所以昂贵,在于其“排他性”。如果入场费只有几千美元,那么它就无法吸引谷歌联合创始人塞吉·布林、新闻集团老板默多克和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詹姆斯·迪蒙。
在达沃斯,每个人的身份只有一个:参会者。无论你是多大公司的CEO,是亿万富翁还是当红明星,你都要自己提行李入住,排队存衣服,自己倒水,自己领会议 资料,很少看到有前呼后拥的人。晚宴时,国家总理也和其他出席者一样,端着杯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瑞士是永久中立国,军队建制以民兵国防兵为主,每年会场都会云集各国政要和富商,而安保工作主办方只能向邻国借兵了。
达沃斯有两面性:一面是网上被广泛报道的达沃斯,一面是网上看不到的达沃斯。每年达沃斯论坛有相当多行业会议,这个会议在正式议程上找不到,是单独私密的会议。这部分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才真正吸引大企业CEO。
周其仁:记得有一次和任正非在瑞士达沃斯见面,我注意到他不去听会,而是在小镇旁边租下一座会所,川流不息的见全球各界顶尖人物。
自从一个名叫施瓦布的教授(在这里开辟了新天地,40多年来,每个冬天,都有将近他们三分之一数量、身价却占世界GDP相当份额的各国巨头和精英来到达沃斯小镇,讨论国际话题,像一批固定的“闪客”,有的乘火车,个别的乘直升飞机。
一个达沃斯的居民抱怨说,原来只需要5分钟到达的路,由于世界经济论坛的召开而变得拥堵不堪。当然,这抱怨背后的幸福是,他又因接待那些找不到星级酒店的各国参会者而收获了大量的租金。
达沃斯镇长米歇尔称,四星级与五星级酒店每年20%的营业额都是从世界经济论坛会议期间获得的。每年冬季达沃斯恰逢滑雪季,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要创造小镇半年的GDP。
达沃斯小城在几天的时间里变成一个缩影的小世界,商战、论战、观战,好不热闹。当盛筵散去,小镇又会再次恢复“滑雪胜地”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