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宏和丁磊，一对“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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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苏楠  编辑：陈涧

　　来源：无冕财经（ID：wumiancaijing）

　　设计：布冬

　　实习生：郭曼怡

　　相较阿里、腾讯，百度与网易内部至今没有“二号人物”，虽然手握千亿流动性，两家公司也是只有嫡系而无派系。面对“霸道”的阿里系、腾讯系甚至是头条系，曾经的互联网新贵，还能再造“系”吗？

　　百度和网易，一个是北派互联网公司旗帜，一个是南派互联网公司代表。李彦宏回国创业没多久，网易就完成上市，后及时转向网游，使得丁磊在30岁出头就成为中国首富。百度也独霸中文搜索，李彦宏成为业界领袖。

　　当两位互联网新贵纵横四海时，现在的双雄马云、马化腾，还在蛰伏。20年过去，后浪汹涌，百度、网易已有中年油腻之感。

　　“前浪”

　　2020年6月，网易在港交所二次上市前，创始人丁磊发公开信，提及自己29岁时已在纳斯达克敲钟。和网易赶上第一波中国概念股上市大潮的，还有新浪和搜狐。

　　20年后，新浪、搜狐和网易拉开差距。搜狐市值不到10亿美元，私有化畅游，搜狗也卖给腾讯。曹国伟为首的管理层，也将新浪私有化，微博市值从历史高点超过300亿美元跌掉2/3，现不足百亿美元。

　　网易市值600亿美元，旗下有道在风口行业教育大红海中搏杀。

　　百度发展颇为顺利，且不说其他因素，以结果论，其市值一度接近1000亿美元，不过最近两年持续在500亿美元左右徘徊。

　　阿里巴巴和腾讯霸占市值前两席，互联网公司第二阵营中，百度和网易并非绝对头部。但以各自曾经的地位，不应只让阿里、腾讯占尽风流。

　　10年前，50亿美元市值的互联网公司已经是响当当的角色。如今，500亿美元市值还不能跻身超一流阵营。在一级市场上，字节跳动估值在2000亿美元左右；滴滴估值600亿-800亿美元；即将登陆港交所的快手，估值也有500亿美元。造新能源车的李斌，也有市值580亿美元的蔚来汽车在手。

▲几大互联网公司市值对比。

　　从现在这个时间点回看过去5年，互联网公司市值发生巨大变化。

　　五年前，腾讯市值大约是百度的3倍，如今这一数字已近15倍。实际上，在10年前，百度和腾讯市值几乎不相上下。五年前百度市值排第三，如今市值缩水，在“七雄”中位列最末。更为尴尬的是，在坊间，百度市值甚至成为衡量其他公司市值的单位——“度”，连2015年刚创立的拼多多，也有了3.66度。

　　过去5年，网易市值增加155%，似乎并未落伍太多，但京东、拼多多和美团，抓住电商机遇，市值逆袭了网易。而丁磊本来用电商“再造一个网易”，计划已然失败。

　　如果说网易和百度已经是“前浪”，丁磊和李彦宏心中或许会有1万个不屑，和1000个理由来反驳。后浪确实汹涌，也是不争的事实。

　　新经济在过去20年突飞猛进，而新新经济颠覆先行者也许更勇猛。5年后，现有互联网版图还会再发生巨变。

　　“独裁者”

　　李彦宏和丁磊基本是同一时代的人。李彦宏出生于1969年，毕业于北大，和张朝阳一样，在美国喝过洋墨水，是海归派。丁磊出生于1971年，毕业于成都电子科技大学，终究是本土派。

　　从股权控制上看，李彦宏持股百度16%左右。创业时丁磊投入很多自有资金，这使其持股长期在40%以上，在互联网上市公司中，实控人如此高集中权，非常罕见。

　　老牌互联网公司中，马云就是阿里，马化腾代表腾讯；但丁磊和李彦宏被业界认为具有典型的“独裁”风格。重要原因是，和阿里腾讯相比，网易和百度没有“二号人物”。

　　反观，腾讯刘炽平，出任总裁超过16年，在创始人张志东退休后，其在公司二号位无人挑战。马云在卫哲、陆兆禧后，终于找到接班人张勇。从公司地位和影响力来看，马云依旧是阿里系一号，蔡崇信在很长时间内也还会是二号，但张勇至少也已经代表阿里走向台前，蚂蚁集团井贤栋也同样。

　　即便是千亿市值以上的美团，也有联合创始人王慧文；拼多多有联合创始人陈磊；徐雷虽然不是京东创始人之一，只是金牌经理人，但是京东商城体系有刘强东力挺，他们各自成为“二号人物”。

　　谁又能说出来网易和百度的“二号首长”是谁？

　　网易早期发展史中，差点发生“宫廷政变”，这或许让丁磊在公司控制上时刻警惕。百度曾经想做过改变，高调请过张亚勤和陆奇，给予他们高位。尤其是陆奇，曾给百度带来一阵风，但是终究随风散无痕。

　　百度早期还有“四大金刚”之说，最终合伙人陆续出局，李彦宏独自掌权。联合创始人好处是，一号位可以退居幕后，二号可以随时补位。如携程范敏，就为梁建章守过江山。弊端也有，公司会有“山头”现象，这或许也是林斌逐渐淡出小米集团管理不能说的公开秘密。

　　百度因为牛卡计划，李彦宏（家族）持股16%，但投票权达55%以上。丁磊持股网易过多，甚至都不需要“AB股”计划。这就从顶层为“独裁”打下了基础。

　　而在百度和网易各自董事会中，同样可见“独裁”痕迹。

▲几家公司管理层结构

　　百度董事会有5人，李彦宏是唯一董事；其他四名独立董事，他们也是业内大牛，比如丁健，亚信创始人；布伦特·卡里尼克斯，现优步CFO；杨元庆，联想集团董事长；符绩勋，纪源资本管理合伙人。

　　网易董事会有7人，丁磊也是唯一董事。其他六名董事，董瑞豹、李廷斌曾经是网易高管；梁民杰、唐子期、冯仑、郑玉芬是各自业内翘楚。

　　网易除董事长兼CEO丁磊外，还有首席财务官杨昭烜，而其他互联网公司常见配置的首席技术官、首席营销官，在网易都不见踪影。如果不是需要和美国投资者交流，网易是否可以不设CFO？百度高管队伍稍微齐整，CFO、执行副总裁和高级副总裁等坑位被占住。

　　其他高市值公司，董事会中不仅人多，在列高管也众多。阿里和腾讯董事数量多，高管队伍庞大，公司市值却最高，主要创始人持股比例也是最低两个，账面财富最多。

　　曾有网易高层表述，在网易只有丁磊和“其他人”，自然有几分道理。百度虽然高管队伍庞大，马东敏女士在公司的影响，自然无人可视为“二号”。

　　51岁的李彦宏和49岁的丁磊，正值壮年，自然还能战，对公司影响举足轻重。而在资本市场上，如果公司只靠创始人独撑门面，也是理智的投资者不太看好的因素之一。

　　有嫡系，无派系

　　在收购扩张方面，百度与网易也颇为相似。

　　百度要以36亿美元收购欢聚时代（YY）国内直播业务。百度上次大收购是用19亿美元收购91手机助手。在移动互联网大潮中落伍，百度采取收购策略，可以占据一时先机，最终没有独创的武器，还是无法和阿里腾讯火拼。当直播大潮接近顶点时，百度再斥巨资收购，同样不被业内看好。

　　大手笔“买”的交易似乎从来和网易无缘，这或许是其核心业务网游令丁磊很自信，不需要大笔买资产。但网游一哥腾讯，在网游投资上可毫不手软，网易依靠内生，就能永远守住网游老二地位？另有网易前高层评论，丁磊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网易将考拉出售给阿里，还获得阿里在云音乐上投资，一箭双雕。

　　最近几年，腾讯、阿里每年动辄千亿元以上投资，除了对业务补强，更多是对外股权投资，这使得各自持股公司的市值，已经远远超过公司自身市值。

　　稍小体量的京东，无论是对外投资和对内布局，也成绩显著。达达集团分拆上市，京东健康登陆港交所，京东数科计划登陆科创板，还有京东物流，再造一个“京东”已成为现实。阿里有系，腾讯有系，京东也有系。网易和百度，却只有嫡系，但无派系。

▲百度与网易旗下上市公司

　　百度将旗下去哪儿与携程合并，也算是石破天惊。当年去哪儿委身百度，庄辰超和携程杀红眼、眼看要逆转，百度悄悄和携程做了交易，创始人遗憾出局。因此，百度持股携程超过10%，是历史遗留问题，并且多年来也减持不少。

　　百度控股的爱奇艺，多年亏损下，眼看成为腾讯和阿里的“盘中餐”，更是令人不甚唏嘘。资本的力量，强大又冷酷，去哪儿交易一幕还要在龚宇身上重演？同样，网易考拉被卖给阿里，有道就一定能善终吗？丁磊不会因为其持续亏损，将其出售？

　　百度和网易，各自20年以上创业历史，实力显赫且独成一派。见过大场面的丁磊、李彦宏对各种财富榜位置也早已看淡。

▲百度、网易流动性不差

　　网易和百度有一手好牌，每季度几十亿乃至上百亿元级别利润，现金以及等价物加上短期投资，千亿流动性在手，不逊色其他五强，对外扩张有更多本钱；最终未能再领风骚，略显遗憾。互联网南北双雄，归来已不是翩翩少年，进入油腻中年。

　　吃瓜群众操这么大的心，终究不想被绑架，即便不得不活在“系统”中，多个系统可供选择，也比2-3个系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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