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比尼:必须建立金融风险早期预警系统
新浪美股讯 北京时间8月28日,有“末日博士”之名的著名经济学家鲁比尼(Nouriel Roubini)在报业辛迪加发文,指出近期,无论是新兴市场还是发达国家,都经历了令人吃惊的市场波动,而这其实是再次提醒我们评级机构和投资者在评估一国的经济和金融缺陷时会犯下怎样巨大的错误。评级机构总是需要等待太长时间,才能最终发现那些存在风险,应该被降级的国家,而投资者一样,只会像没有头脑的畜群一样行动,当他们发现累积的风险时,也往往为时过晚。当他们突然改弦更张,只能让市场的震荡更加极端。
考虑到市场动荡的本质,要建立一个金融海啸早期预警系统无疑是非常困难的;可是,我们这个世界偏偏又不能没有这样一个早期预警系统,而且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2008年的次贷危机,欧元区的违约风险,以及眼下席卷全球金融市场的混乱局面,几乎都没有一个人预料得到。事后,我们只顾着去指责政治家、银行或者其他的国际机构,可是,那些误判了债权人——包括一些政府在内——偿付能力的评级机构和分析师们,却往往被轻轻放过了。
原则上说来,信贷评级是基于各种过去违约情况的统计模型,可是,在实践当中,由于极少有国家违约的情况真正发生,主权评级常常是要依靠主观的判断。评级机构的分析师们按照各自的分工盯着不同国家的局面发展,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去当地亲身了解情况。
这种做法其实就意味着,评级的变化往往都是马后炮,调降时一切都晚了,当分析师踏上一国土地的时候,已经不是基本面改变的阶段,而是重估已经开始。还有,评级机构也没有必要的工具去持续追踪一国至关重要的一些因素,如社会包容度、创新力,以及私营部门资产负债表风险等等。
可是,主权评级又是至关重要的。许多投资者在决定投资哪里,投资多少时,都唯信用评级马首是瞻。评级影响着银行放款的意愿,影响着发展中国家及其国民的举债成本。企业会和谁做生意,以及怎么去做,也要看信用评级的情况。
鉴于评级机构目前存在的问题,投资者和监管当局都意识到,现在需要一种完全不同的方法。投资者也曾经努力尝试找到新的替代方法,但各种努力都宣告失败。他们考虑过聚焦主权利率价差或者信用违约掉期等,但是这些都只能反映市场对风险的当即理解情况,并不足以支撑发现风险和规避危机的系统性机制。事实上,近期波动的突然抬升恰恰证明,在发现问题出现的早期预兆方面,这些方法和评级机构现有的方法一样不靠谱。
与此同时,监管机构现在也开始要求银行发展自己内部的评级机制,可问题在于,这些机构很少有相应的工具和专业能力来完成这一任务。
要对一个国家的宏观投资风险进行综合评估,就必须能够系统性地追踪股票和国家账户的资本流动情况,以捕捉所有的风险,比如金融系统和实体经济层面,以及更宏观的问题。近期的这些危机当中,我们已经看到,当危机发生时,总是私营部门在冒风险,而债务负担却由整个社会来负担。因此,即便危机发生之前,公共赤字和债务很低,在危机发生后也可能会急剧窜升。那些原本看上去财政状况良好的政府,也会一夜间变得捉襟见肘。
使用两百多个变量和其他因素来为174个国家和地区进行每季度的打分,我们就可以发现,在一系列的国家和地区,投资者没有发现真正的机会——或者风险。
中国就是个绝佳的例子。这个国家的房地产开发商、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现在都面临债务负担过于沉重的问题。中国的资产负债表足够强大,可以对他们施以援手,但政府也将不得不面对一个选择:是拥抱改革,还是再度回到依靠杠杆刺激经济的老路上?哪怕中国选择后者,他们也将无法达到增长目标,而且长期角度说来,只会变得越来越脆弱。
巴西其实在去年就该被调降到投资等级以下了,因为他们的经济持续挣扎在不断扩大的财政赤字,日益沉重的全面债务负担,以及原本就很疲软,而且还在不断恶化的商业环境当中。能源巨头巴西石油的贪腐丑闻最终迫使评级机构对巴西进行了重新评估,但是他们的行动已经太迟了,而且他们的调降或许依然不足以反映真正的风险。其他还有许多新兴市场看上去一样脆弱,完全可能最终遭受一样的调降命运。
在欧元区,早在2000年代晚期,影子评级就已经对希腊和其他外围国家亮起了红灯。之后,爱尔兰和西班牙因为进行了财政整合和改革,或许应该得到调升。可是希腊,依然是希望全无。即便进行了提振增长潜力的充分改革,希腊也无法完全偿付他们的主权债务,需要获得大量的减免。
如果能够有系统性的方法,依靠数据的支持对主权风险进行评估,就可以帮助发现那些暗藏的,可能改变全球走势的风险。从这个角度说来,这恰恰是我们这个世界现在最需要的:我们不能再依靠评级机构现有的方法了,这种点对点的,动作迟缓的方法还不如市场本身发生问题后产生的那些痛苦和喧嚣及时。(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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