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工资都拖欠 津巴布韦接近危机总爆发
新浪美股讯,北京时间2日,《经济学人》杂志网站刊文指出,由于旱灾,更由于各种长期积累的问题,政府各种错误政策造成的消极影响都接近最后爆发的时刻,津巴布韦目前正面临着一场极端严重的经济危机,严重到甚至穆加贝的统治完全可能因此宣告结束。现在,津巴布韦存在严重的通货紧缩,经济很可能滑向衰退,而政府的资金也捉襟见肘,甚至到了拖欠特务工资的地步:
按说,今年年初的时候,当津巴布韦最大的酿酒厂将啤酒价格下调10%,酒徒们是该好好喝几杯庆祝一下的,可事实是,津巴布韦人不但没有醉倒在啤酒杯前,反而因此而变得更加清醒,看到了一场比大多数指标所能够度量的都更加严重的经济危机正在向他们袭来。透过啤酒杯看去,津巴布韦经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接近崩溃。
尽管过去一年当中,啤酒的价格下降了20%以上,但是销售量却缩水了8%。其他领域也到处可见可怕的通货紧缩景象。政府收到的增值税减少了8%,企业税减少得更厉害,津巴布韦最大的出口商品烟草销售情况也是一样糟糕。国际货币基金估计,津巴布韦的经济今年将增长1.5%,但是现在看上去,这种判断太过乐观了——一场干旱已经使得该国玉米收成减少一半(150万人需要食品援助),工人们被以工厂为单位地裁员,在首都哈拉雷的一些地方,停电一停就是十八个小时。
津巴布韦对于经济危机并不陌生。2008年,他们遭遇了恶性通货膨胀,通胀率高达500000000000%,逼迫政府最终放弃本国货币,改用美元。可是这一次,经济压力更加令人绝望,以至于这个国家在超过十年的时间当中,第一次真正有可能发生政治变革。穆加贝已经统治了三十五年,已经让自己的国民彻底陷入贫困的深渊。他现在最大的挑战就是找到钱来给军队和警察开工资,好维持自己的统治。
必须承认的是,在比敌人撑得更久这方面,穆加贝确实是大师级人物。如果不是因为选举舞弊,反对党民主变革运动2000年原本应该赢得大选(之后也有不止一次),但是现在,这个政党已经分裂成争吵不休的若干小集团,不再构成真正的威胁。因为追随者日益减少,其领导人茨万吉拉伊也难以再有以前的政治能量。欧盟曾经发起对穆加贝及其亲信集团的针对性制裁,但是之后也渐渐无声地放弃了其中的大部分。曾经因为穆加贝的非洲民族联盟选举舞弊而拒绝给予发展援助的各国,后来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去为成千上万挨饿的当地百姓提供救助。
可是,不满情绪的确已经在执政党当中积累起来,一些重量级人物开始批评穆加贝的经济政策,尤其是他坚持要让所有企业都必须由津巴布韦黑人掌握多数股权的“本国化”计划。一些人甚至透露,他们正在施加压力,试图让穆加贝宣布退休。
只不过,如果以为穆加贝会就此出局,那未免就太幼稚了。他之所以能够统治这么长的时间,正是因为他手腕老到,总是可以让潜在的接班人们彼此争斗,而最后的赢家则被他自己无情地消灭。现在并没有清楚的继任人选现身,虽然一般认为副总统姆南加古瓦处在较为领先的位置,但即便他的地位也不是安全的。国际危机组织是一个总部设于布鲁塞尔的非营利机构,该组织的皮古(Piers Pigou)一针见血:“在争权夺势这方面,非洲民族联盟简直就是一个毒蛇窝。”
只是,穆加贝的控制可能最终还是开始被削弱了,他的神智也是一样(他不久前将相同的讲话在议会念了两次)。眼下这一波衰退的压力比以往那些都更为强大。除开干旱之外,南非的经济增长迟缓也对这个国家产生了直接影响。多达300万津巴布韦人都在南非工作,赚取兰特,但是今年,兰特对美元汇率下滑了15%。去年的官方数字是,汇款总计为经济贡献了大约8亿3700万美元,让国内产出增长了10%以上,但很多人都怀疑官方的数字是翻了番的。
眼前的危机之所以特别严峻,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政府对之前历次危机的反应使得现在可用的工具和手段所剩无几。1990年代,面对债务危机,津巴布韦索性选择违约。2000年代,当穆加贝没钱时,他就疯狂印钞。当恶性通货膨胀到来,他干脆就放弃本国货币,使用美元。
现在,津巴布韦已经走到了绝路上:他们既没法借钱,也没法印钱。放弃了本国货币,他们不但失去了货币政策工具,也失去了非常重要的缓冲。如果一个国家想要使用别国的货币,就只能通过外贸、投资或者汇款获得。然而津巴布韦已经被彻底破坏的经济体系,进口要远远超过出口,雨水缺少更让问题越发严重。每当一美元被用于购买进口玉米,也就少了一美元可以用来理发,或者是少了一美元用来给支撑执政党的军队和警察发薪水。
现金短缺之下,津巴布韦屈指可数的少数私营企业便不得不面对残忍的内部贬值压力。消费者价格过去一年下跌了大约3%,面对营收的缩水,企业只能以裁员和降薪应对。移动服务商Econet Wireless降薪35%,其对手TelOne也降薪15%。
已经统治津巴布韦三十多年的穆加贝能过得了这一关吗
对于一个依靠雇佣的力量来维持自身地位的政府而言,降薪无疑意味着严重的挑战。尽管税收在减少,他们也不愿意(或许应该说不能)减少公务员的工资,尽管这笔开销占了政府总支出的80%以上。今年早些时候,财政部长齐纳马萨试图以暂停向公务员发放每年一次的双薪的方法来缓解财政压力,他很快就被穆加贝罢免了。
可是,艰难的局面正在迫使政府做出艰难的,而且也是有巨大潜在危险的选择。今年早些时候,他们延迟了向中央情报组织——穆加贝的间谍机构——雇员发放薪资的决定。这样一个可怕的举动正说明了穆加贝的统治已经脆弱到了何等地步。“总统这么对我们,还怎么指望我们忠于他?”一位工作人员对媒体抱怨,“我们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努力工作了。”(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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