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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博于一疫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11月28日 09:02 和讯网-证券市场周刊

  高墙深院内,攻克H5N1的战役秘密进行;资本市场上,先知先觉者风光无限

  作者:本刊记者 赵燕凌/文

  当禽流感扑闪着阴影般的翅膀向人类头顶飞来,原本浪漫的候鸟迁徙使越来越多的国家陷入不断扩展的疫情和恐慌中。而资本却张开其敏锐的目光,在疫情背后伺机寻找牟利机
会。

  北京天坛生物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天坛生物”, 600161)就沉浸在这样的激情中。中国军事医学科学院(下称军科院)和天坛生物的控股股东——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下称北生所)将联合承担中国内地第二个人用禽流感疫苗项目的研发,而最后疫苗的生产则可能由天坛生物完成。

  而中国第一个人用禽流感疫苗项目的研发单位——北京科兴生物制品有限公司(下称科兴生物),比天坛生物动作更加迅速:已经开始启动在美国AMEX市场的新一轮融资,计划募集几千万美元。

  疫苗争夺

  北京市丰台区东大街20号,军科院,当年有关 SARS病原体的若干秘密就是在这个森严的高墙深院内被破解。如今,这个似乎和人们生活距离十分遥远的军事医学研究重地,又开始了攻克H5N1(高致病性禽流感)的战役。

  据了解,军科院微生物研究所和北生所申报的项目书已通过了两次专家审评。目前该项目立项申请已上报到有关部门,等待审批。对该项目,国家拨付多少资金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参考的是,科兴生物承担第一个SARS疫苗研究项目时,国家拨付的科研经费远远不能满足研发需要,约50%的资金是科兴生物自筹。

  科研经费不足,研发单位不得不再“找”资金,这给企业的参与提供了机会。

  天坛生物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搭上了“车”。其实,这样的机会,华兰生物(002007)也想极力抓住。

  北生所的一位负责人透露:“军科院希望华兰生物也能够一同合作,但现实问题是华兰生物目前并没有疫苗生产线,没有生产能力,因此在此前召开的项目审评会上,专家们就提出质疑,不太支持华兰生物参与。华兰生物在会上表示,他们将加速投资,建设新生产线,但结果如何,现在还不好说。”

  据了解,作为天坛生物的大股东,北生所几乎所有的科研成果都是天坛生物进行转化生产的。“不管华兰生物最终能不能参与我们的项目,天坛生物肯定是要做的,而且,该项目就是以天坛生物的名义申请的。”北生所上述人士说。

  第一个人用禽流感疫苗项目2004年初已经启动,2005年11月14日通过了科技部项目验收,正等待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临床研究的批文。

  第一个人用禽流感疫苗项目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为什么还要搞第二条线?而且第二个疫苗和第一个一样,同为灭活型。是为鼓励市场竞争还是出于其他考虑?

  科兴生物副总经理王楠告诉《证券市场周刊》:“目前科兴生物的人用禽流感疫苗的产能是200万支/年,一旦疫情大爆发,产能肯定不足,但因为目前还没进行临床实验,没有确定每支的有效剂量,很难估计产能缺口有多大。国家计划搞第二条线,我们也不清楚原因,但当年SARS的时候,我们也是第一家提出、第一家开发SARS疫苗的,后来军科院联合北生所也进行该疫苗的研究,据说,当时由于疫情突然,国家怕一条线进行研究,万一不成功,风险太大,就又批了一个项目。”

  据了解,拟参与项目研究的专家中包括军科院微生物所流行病研究室主任祝庆玉、全军疾病控制中心负责人曹务春。这两位医学专家在SARS病毒研究和相关制剂药物研究方面曾做出了十分突出的贡献。2003年初广东爆发SARS,当时,人们对该病毒及传播途径等情况一无所知。2003年2月12日,在接到院里“前往广州疫区采样”的命令后,祝庆玉、曹务春隐匿军方科研人员的真实身份,启用私人关系,突破封锁,终于采集到SARS病毒标本,最后揭开了SARS的重要秘密。

资本博于一疫

  美国融资

  一方面热闹争夺人用禽流感疫苗研发项目,另一方面资本之旅即将冲刺,科兴生物要实现资本收益了。虽然目前还没有拿到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临床研究批文,离大生产还有很远的距离,但这却丝毫不妨碍这家在美国上市的企业从资本市场进行融资的计划。

  11月21日下午,北京上地西路39号北大生物城,科兴生物沉浸在忙碌、紧张、兴奋之中。负责科兴生物上市事务的王楠笑意盈盈:“科兴生物11月15日股价上涨了22%,注意到了?”

  一谈起公司的禽流感疫苗项目,王楠连声音都是快乐的:“2004年1月,其他国家出现了禽流感疫情,我们认为是科研的好机会,想上项目,就请世界卫生组织认定的英国国家生物制品标准化研究所的人员来北京,召开了3天的研讨会。当时,英国这个研究所掌握世界疫情情况,并已着手在实验室构建禽流感毒种。我们从他们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也建立了合作基础。”

  两个月后,科兴生物和这家研究所签订协议,引进毒种;5月份得到了H5N1原型毒株;6月制定人用禽流感疫苗研究方案;11月建立疫苗毒种库;2005年4月,制备了临床研究用疫苗;6月21日,人用禽流感疫苗毒种送国家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检定。

  而这些科研工作都是科兴生物自发进行的,当时有关部门和其他科研单位并没有重视禽流感疫情。直到2005年6月28日,该项目才被列入“十五”国家科技攻关计划“人禽流感流行防治技术研究”项目,科技部和中关村管委会都给予了资金支持。但具体金额,科兴生物并不愿意透露。

  一位生物研究领域的专家私下表示,政府给的资金并不多,实际上还是企业掏钱做研究。

  但科兴生物并不在意这些,公司研制人禽流感疫苗的消息已极大刺激了其股价增长。11月14日下午,科兴生物这个项目通过了国家科技部的验收,第二天其股价即涨幅为22%!

  王楠说,第一家做SARS疫苗的研究,现在又第一家做人禽流感疫苗的研究,科研成果有目共睹,投资者对科兴生物的实力和前景非常认可,这一点从股价走势也能看出。后续的科研和生产线建设都需要资金供应,所以科兴生物正计划启动新一轮融资,计划融资金额是几千万美元。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我们现在正在找合适的财务顾问,研究融资方式,究竟是发行新股还是别的方法,目前还没定。两个月前,科兴生物已经在欧洲做了两次路演,就是为这次融资做准备。”她说。

  据了解,科兴生物2003年9月在美国OTCBB市场买壳上市,2004年12月转到美国AMEX市场。

  科兴生物使更多企业看到融资平台的魅力。在“SARS”期间,不少生产抗病毒类化学原料药的上市公司扩大产能,但“SARS”一过,库存增长,结果公司的业绩出现滑坡。在大多数企业对突发疫情的科研项目风险望而却步,感叹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SARS使他们的研发成果躺在实验室里难以变现时,科兴生物却不仅赚足了人气,更赚足了财气。

  据了解,2003年9月,科兴生物买壳上市时,每股股价只有6毛多钱,10月份,他们提出SARS疫苗临床研究申请,2004年1月拿到上临床的批文,此时股价已经涨到每股6元。于是,他们在这期间进行了1次私募,募集了5000多万美元。因为SARS疫苗概念和后来很快又爆发的禽流感,科兴生物又上了人禽流感疫苗项目,其市场表现一直不错。随后,科兴生物又完成两次私募,前后共募集1000多万美元。

  “在SARS疫苗项目上我们共投入3000万元,国家给了一半,我们筹集1500多万元,而我们通过私募获得的资金远远超过了这个数。”王楠说。

  现在,在人禽流感疫苗上又拔头筹的科兴生物估计再次融资也会一帆风顺。

  另据了解,科兴生物此次融资除了补充研发资金、建设新生产线外,还有一个大野心:通过收购,整合内地疫苗行业。一位和科兴生物董事长潘爱华相熟的医药专家告诉记者:潘是个有想法的人,他除了想做大疫苗外,还想在中药方面有所作为。

  新药机会

  11月22日上午,一位医药咨询公司的高管告诉《证券市场周刊》:好几家企业在盯着军科院的一个新药,该药已经申请到军用药药号了,只要有疫情爆发,马上就可以投入生产。企业在排队等待参与机会,尤其是上市公司,只要将这样好的概念装进去,是要雨有雨,要风得风。

  早在11月14日,军科院宣传部门也对《证券市场周刊》证实,该院药物毒物研究所正日夜进行一项人禽流感新药的研究工作,但目前“该药还属‘军用特需药’”。

  11月12日,日本有关方面的一份惊人报告给“达菲”蒙上阴影,使抗禽流感新药研发变得更加迫切。这一天,日本医药安全监察所负责人在“日本小儿感染症学会”会议上发表一份报告,称在过去5年中,日本有64件精神失常案例都与服用“达菲”有关,其中,有两名少年在精神失控的情况下自杀。这份报告使人们对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治疗人禽流感唯一有效药物产生恐惧和担忧。

  而11月16日晚10点,中国卫生部发布内地确诊两例人禽流感病例的消息,也使人们对人用禽流感药物的期待更加急切。

  科兴生物的一位高管透露:11月11号召开的科技攻关组启动禽流感项目第二阶段研究工作会议上,有很多科研单位参会,更多的是争取新药研究项目。

  军科院微生物所的专家也告诉记者:除了军科院6所(毒物所)在研究人用禽流感新药上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外,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所等单位也在进行新药的研发。

  据了解,上海药物研究所前身是国立北平研究院药物研究所,创建于1932年,是中科院唯一的综合性药物研究机构,设有新药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和国家新药筛选中心两个国家级研究中心。

  与此同时,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所近日也成立禽流感攻关小组,以饶子和为组长,计划在今后3到5年内在禽流感的病毒结构基础和免疫学等方面开展工作。

  中国中医科学院11月22日下午召开会议,讨论人禽流感药物筛选等问题,该院副院长刘保延透露: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已经下发标书,将对抗禽流感药物筛选进行招标,中医科学院将承担部分筛选任务。“局里做的一个专项课题——禽流感预案研究有了一定结果了,请了10名国内著名老中医,由广东中医药大学邓铁涛先生牵头,研究治疗、预防的方法。”

  中国农业科学院兰州畜牧与兽药研究所研究员、农业部新兽药工程重点开放实验室主任梁剑平也给人们带来惊喜:其研究结果表明,从中药材中提取的金丝桃素对人工感染的H5N1亚型禽流感家禽活体具有百分之百的治愈率,对H9N2亚型禽流感病毒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目前,金丝桃素对人的应用也在实验之中。

  据了解,浙江医药对禽流感新药研发也取得新突破,该新药属于神经氨酸酶抑制剂,可在羧酸盐低纳摩尔浓度下抑制所有甲型及乙型毒株的神经氨酸酶活性,而且可以高效地抑制禽流感病毒株的神经氨酸酶,也可用于治疗一种广泛流行的源于禽流感病毒株再分布而形成的A型流感毒株所致的流感。

  浙江贸易公司销售经理祝金龙告诉记者,现在有很多研究机构在做达菲合成路线研究,他们原料购货量一般不大,少的甚至5公斤、10公斤,一看就知道是在做科研。

  仿制跟踪

  11月18日,中科院广州生物医药与健康研究院院长陈凌对外称:经过近10天的日夜攻关,人用抗禽流感药物“达菲”已在广州仿制成功。该院目前正与制药企业商讨合作,为非商业性的工业化生产储备“达菲”做前期准备。一旦禽流感疫情出现紧急情况,马上能够根据WTO有关强制许可的规定,启动大批量生产。

  此前美国罗氏公司曾表示,“达菲”制作工艺复杂,其他公司要仿制至少要耗费三年时间。对此,中科院专家认为,目前从技术层面来说仿制“达菲”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难度,如果原料准备充分,专业的科研机构几天内便可实现复制,然后便能批量生产。但要想大量生产,增加产量,可能还要有些新的工艺流程。

  上海生命科学院的专家同时表示,由于药物开发周期长,如果短期内该病毒大爆发,生科院专家将根据世界贸易组织知识产权第31号强制许可条款,对专利药物“达菲”进行仿制。目前,国内许多药厂和科研单位都已开始着手准备生产“达菲”的原材料,万一疫情爆发便可及时批量生产,以解燃眉之急。

  上海医药集团现已组织近30位研究人员开始了“达菲”的实验室仿制工作。目前,“达菲”原料中所必需的莽草酸除了从八角中提取外,更多的是从葡萄糖中提取。上药方面也已经开始在这两项技术上进行摸索。

  而同时,上药的科研人员也在进行一种避开罗氏专利路线的原料技术研究,这是一种与先前罗氏所拥有的方法完全不同的路线。但上药目前更偏向于与罗氏专利授权生产的模式,就是技术先行、商业合作同步进行。“达菲”的生产周期非常复杂,仅原料生产就需要经过11个步骤,如果在没有得到罗氏授权帮助的情况下,上药自己做每一步的时间要近两周。而获得罗氏帮助后,其速度将提高3-5倍,这也就意味着2-3个月内,实验室内的成品可以问世,并大约在半年内可以形成生产能力。

  新昌制药厂研究院院长向本刊证实了其进行“达菲”合成路径实验的消息,他表示,一旦疫情爆发,危机到公共安全,罗氏不会死握专利不放,大家可以强行仿制。据了解,其研究工艺已经获得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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