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独董既独立又懂事 糖与鞭子须并用

　　本报记者 孙汝祥

　　“目前中国独立董事制度已经全面确立，但是很尴尬地发现独立董事们都处于集体失语之中。仔细分析可以发现至少存在两个严重的缺陷使得独立董事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同时制度上的技术缺陷导致监管成本高昂也是一个重要的约束。”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何小锋和他的研究生郑仁福在题为《独立董事制度存在的根基——基于不同利益取向的信息揭露》（下称报告）中写道。他们的报告于10月13日在北京大学经济学院主办的主题为“读懂‘独董’”的金融论坛上发布。论坛上，专家学者们试图对如何让独董既独立又“懂事”作出解答。

　　报告中称：两个严重的缺陷是指独立董事的利益取向与内部董事趋于一致以及激励和约束机制缺乏。报告认为，由大股东选出来的独立董事原则上利益取向和大股东是一致的，因此必然没有激励去揭露大股东在决策过程中违规行为。“独立董事的独立性是独立董事制度成功的基础，而利益取向不同又是独立性的基础，缺乏这个利益差异的独立董事制度无疑是无源之水。”

　　报告进而指出，改革目前独董不作为的当务之急就是改变独董的选择程序，使得独董的利益取向和小股东一致或退一步至少与大股东不一致而维持起码的独立性。

　　关于独董的激励机制问题，报告认为，如果能对独董形成有效的激励，真正能够独立发表监督意见的独董能够获得较高的物质奖励和相应的名誉奖励，必将催生一个独董市场，甚至有可能出现专业独董。至于形成约束机制，报告指出可以从两方面入手：一是在制度上规定上市公司不能随意罢免独董。二是独董不能随意辞职。

　　针对监督手段和专业知识的缺乏导致独董监督成本高昂的问题，报告认为，授权给独董相应的监管手段以及对专业知识的培训和关注是目前降低独董监督成本的有效手段。

　　关于如何让独董既独立又“懂事”的问题，参会的专家学者都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中国上市公司以及那些拟上市公司建立的独立董事制度基本上效用不大。”在多家公司担任独立董事的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王松奇说。原因有二：第一，监管者在独立董事制度上缺乏立法基础。没有完善的法规明确地规定独董在董事会中所占的比例、在某些重要委员会中所起的作用、对独立董事的权益提供保证。第二，中国现在的上市公司和拟上市公司的股权结构大多都是畸形的，最严重的问题就是股权过于集中。

　　王松奇认为，中国独董制度要进一步强化，关键在于监管当局。“我们在立法上有障碍，就是《公司法》没有独立董事的条款。强化独董制度的最大关键点仍然是法律法规基础的改进。”王松奇表示，在措施上，可以让

证监会出台一些临时法规，也可以由上交所、深交所出台一些上市规则或对上市规则作一些修订，作出一些强制规定。此外，对拟上市公司中独董在董事会中的比例、在专门委员会中的位置要做一些强调。

　　最新的公司法修改草案将独立董事制度纳入其中，被

南开大学国际商学院院长李维安看成是中国独董制度从“移植期”发展到“扎根期”的标志。李维安指出，目前中国上市公司聘任独董时更多注重的是其名望和社会影响，而把是否为公司经营和运作发挥实际作用放在次要地位。他说：“其实，职业经理人员所具有的管理知识和经验恰恰是独董履行职责所必不可少的。”此外，中国独董制度还存在着“独董指数”不及格、各行业间存在很大差异、大股东控制提名、专业委员会明显偏少和影响依然有限等问题。

　　“独董‘懂事’亟待制度创新，独立性、尽职、行权、问责、免责将成为独董制度创新的核心。”李维安认为，在独董选举上采取累计投票法，限制或者取消大股东对独董的提名权。要培育经理人市场和独董市场，成立独董协会或独董事务所，促使独董职业化。应该采纳独董专项职权行使制度。要保证独董勤勉尽职，适当减少独董兼任独董职务公司的数量。应该完善问免责制度尤其是免责制度。此外，还要建立网络治理信息系统。

　　“打响独立董事‘独立运动’第一枪”的严义明律师则主张在公司治理中应该“糖”和“鞭子”并用。在“糖”方面，应该提高独立董事的收入标准，这样有利于吸引一些优秀的公司管理人才积极去做独董，可以保证独董有一定的质量和参与公司治理的热忱。在“鞭子”方面，就是要解决独董的责任问题。“全面移植或者引入经营者的责任制度包括股东代表诉讼制度是接下来公司治理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严义明说。

　　中央财经大学中国企业研究中心主任刘姝威也主张要明确规定谁来任命独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