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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剑峰:拉动民间投资的有效途径是放权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5月15日 18:14  新浪财经

殷剑峰:拉动民间投资的有效途径是放权
  2009年5月15-16日第二届陆家嘴论坛在上海浦东香格里拉酒店召开。图为社科院金融研究所结构金融室主任殷剑峰接受访谈。(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白鹏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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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财经讯 5月15日晚间消息,中欧陆家嘴国际金融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殷剑峰今日在陆家嘴论坛与新浪财经独家对话时表示,拉动民营投资的主要途径是放权。

  殷剑峰表示,目前很多投资产业是有限制的,民营企业进不去严重限制了未来经济的发展,建议国家在经济领域要放松对很多投资产业的限制,让民营资本进入到这些产业。而这其中很重要的途径就是放权。“只要对国家的安全、国计民生没有影响的产业都应该把准入门槛降低,让大家来进行竞争提高效率。”(雪婷)

  以下为此次访谈的完整实录:

  主持人:各位新浪的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特别节目——陆家嘴声音。今天非常有幸请到了中欧陆家嘴国际金融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社会院金融所理财产品中心主任殷剑峰老师。中国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我们大家都知道美国和中国作为世界第一大和第三大经济体,在世界舞台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今天和殷老师探讨的就是美国经济和中国经济。中国的经济是由三架马车出口、投资、消费拉动的,出口可能是在短期内不太可能恢复,在销售方面对GDP的拉动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大家都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投资上,投资的质量以及投资会不会进行重复性建设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不知道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殷剑峰:这次扩张的4万亿财政政策令大家比较担心的事情就是会不会引发进一步重复建设,导致效应下降,会不会进一步造成产能更加过剩。产能更加过剩意味着通货紧缩的局面。确实如此,这几年在中国GDP的构成里面有两块上升的比较快,一个就是进出口,一个就是投资,而消费占比是在下降的,所以如果说未来继续靠投资是比较令人担忧的。另一方面,中国这么大,东部、西部、中部差距很大,在东部是过剩的投资,基础设施、公路、铁路,在中西部是比较缺的。另一方面,除了中西部的基础建设以外,还有一些偏远地区人们基础设施都很缺少,国家的4万亿计划里面已经对这一方面有所侧重,已经注意到通过刺激拉动内需解决。中国一方面兼顾经济短期平稳,一方面兼顾经济长期的发展,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关键还是采取措施去刺激消费,短期的调整是必要的,也是我们必须去承受的,因为我们知道经济周期性的调整是正常的现象,如果人为的去调整周期是不对的,比如2000年该调整的经济通过宽松货币政策和不负责任的金融监管政策被人为打乱,造成了今天的情况。

  主持人:你提到主要提振内需,主要就是出口,我们国家已经在出口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包括发放消费券、汽车下乡、家电下乡等等,你觉得提振方面最重要的需要做一些什么呢?

  殷剑峰:提振消费不是短期能做到的事情,涉及到中国经济增长模式的调整。而任何一种模式的调整都是长期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它是长期的事情我们就不做。对于中国增加居民消费,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我和李所长在今年发表过一篇文章关于中国的储蓄率,消费的反面就是储蓄率,以往很多人都是从宏观层面来研究储蓄率的问题,比如中国高储蓄率的结构,人口结构的变化,经济高速增长等等。在那篇文章里面我们从部门的角度,居民、企业、政府三个角度研究。我们发现2000年开始,中国居民储蓄率是下降的,居民储蓄率与可支配收入比是下降的,因为居民的消费率是在缓缓上升的,居民的消费在上升储蓄率在下降,为什么整个中国储蓄率是上升的呢?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各个部门收入分配比例出现了变化,比如在90年代100块钱可以花60块钱,到21世纪100块钱可以拿出65、70块钱去消费,尽管消费率是在提高,为什么整个储蓄率在下降呢?因为他的收入占比在国民可支配收入占比在下降,哪些收入占比上升呢?一个是企业部门利润非常好,特别是国有垄断型的企业,他们很容易挣钱,而挣到钱又不分配。还有一个原因,更加明显的是政府部门从2000年之后他的收入占比提高非常快。那么政府部门收入提高,无非来自于两个方面,一个是税收收入,还有一个就是土地出让金,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地方政府卖地,发展房地产市场,房地产市场起来之后,地价又在上升,政府收入在上升,政府收入上升,政府并没有拿这些钱去干政府该干的事情,比方说养老保障体系的建设,医疗体系的改革,教育体系的改革,政府挣了很多钱,但是政府没有花在该花在居民身上的那一部分,那么居民由于养老医疗教育等等方面有很多的支出,或者是预见了未来有很多支出,反过来又抑制了居民的消费,所以要提振消费关键要提振居民的消费,提振居民的消费要改变这种收入分配格局,意味着政府部门应该在养老、医疗、教育这些方面责任要承担起来。我们可以看到在上次亚洲金融危机以后有很多改革,有市场化的改革,这些改革一方面像是很多国有化的中小企业市场化了,为中国后续的经济增长奠定了基础。另一方面,随着这几年的改革,本该由政府承担的责任没有很好的承担,放给市场,这是有问题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政府要把这一方面的责任承担起来,同时在那些不该由政府管的地方,政府要放松管制。比如刚才讲的投资,现在很多人担心投资的效率问题,事实上还有很多领域投资是不足的,是需要加大投资的,比如铁路就是一个例子,为什么这一方面投资不足需要加大投资,这是因为民营企业它进不去,投资在国家发改委对很多投资产业是有限制的,所以使得民营企业进不去,现有国有垄断企业效率又非常低,这方面是缺投资的。所以一方面政府要承担养老、医疗、教育等等方面的责任。另一方面,在经济领域要放松对很多投资产业的限制,让民营资本进入到这些产业。这种措施实际上就是政府部门改革的问题。

  主持人:现在问题是如何让它进入,怎样才能有一个有效的途径呢?

  殷剑峰: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放权。中国从78年以来中国市场化改革已经有很大的进展,但是现在来看,在很多方面市场化的程度还远远不够,对投资产业限制是非常明显的,你应该放权,这个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放权的过程,只要对国家的安全、国计民生没有影响的产业都应该把准入门槛降低,让大家来进行竞争提高效率。

  主持人:您认为放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吗?

  殷剑峰:改革有两种方式,一个就是过去30年来走过的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还有一种改革就是大包大赦的改革,前30年的改革我们经历过了,它的好处就是一旦改错我们可以收回来,但是这种摸着石头过河也有一个缺点,遇到一个大的冲击,形象比喻就像一个人过河一样,突然洪水来了,你还想摸着石头过河你就会被冲走,所以这个时候你就需要大包大赦的改革。其实我们的改革就是这样起来的,抓大放小,这我们也说了很多年了,在一场危机面前迫使我们不能不去做这件事情。现在同样也是如此,在这些方面,在行政权利过强方面,在养老医疗保健体系建设不足这些方面,我们都需要采取一种大包大赦,去迅速推动它,而这个最关键的是说,我们政府部门能不能够主动去做这件事情。

  主持人:希望他们能在这件事情上加紧步伐。

  殷剑峰:另外就是各部门之间要加紧协调。像是金融事务、经济事务都是有几个政府部门负责管理,部门之间也要加紧协调。

  主持人:刚才我们谈中国方面的问题,现在把视线转到美国,对于美国的经济,你也是专家,在美国的金融体系现在正在逐步的复苏,我想问的问题是说美国经济什么时候才会抑制下滑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呢?

  殷剑峰:谈论复苏太早了,我看到美国股市最近比较好,油价又回到50、60美元,这可能是一种暂时性的现象,这次危机的严重程度很多人低估了。这次危机的严重程度堪比1929年的大萧条,那次大萧条美国花费了10年才得以恢复,还是靠一场战争恢复的。这次危机和上次危机相比,上次危机财政当局反应比较慢,而这次反应快,迅速推出政策,但是并不意味着这场危机就可以很快过去,这就像一个人得了一场大病一样,每天给他打针他觉得不痛,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好了。这次美国就是得了一场大病,从这次危机来看是美国金融体系瓦解的一次危机,从过去10年当中美国金融体系依靠的就是房地产,商业银行发放次级按揭贷款,然后再去证券化,再加上CDS这种衍生产品形成泡沫式的膨胀。而这次危机之后,整个链条都没有了,我们知道,金融体系重要的功能就是为整个经济提供流动性,提供信用的支持。而这次美国的证券化在未来几年是起不了的,证券化起不了就意味着美国银行业以前以居民按揭贷款为主导的业务发展模式也不可能再迅速恢复。那么这种业务不可能再迅速恢复就意味着居民不可能再像以前借到钱,意味着美国居民的借贷消费模式不可能再有。那美国经济增长靠什么?靠投资还是靠政府?现在看上去是靠政府,但是这解决不了经济稳定增长的动力问题,基础问题。2000年美国房地产市场的泡沫形成以及次级贷款的朋友,从经济增长方式反应美国在经济增长方式已经失去了一个动力,因为我们知道,美国经济增长方式跟中国不同,美国是低储蓄高消费,中国是低消费高储蓄,从上个世纪到80年代到2000年,美国推动形成一个信息技术文明,人类文明历史上的第一次革命,对我们经济有非常强的刺激作用,但是2000年纳斯达克股票市场崩盘以后,网络信息泡沫崩溃以后,美国人找不到一个能够继续推动技术进步维持美国高消费,以高消费为主导的经济增长方式,所以这次危机从经济增长方式来看反应是美国现在已经没有主导性的产业维持它的产业,一个是金融体系是暂时性的瓦解,另外一方面从经济长期动力来看找不到,所以这次危机肯定要比跟我们很多人的预期差很多。

  主持人:克鲁德曼说过,世界经济的复苏大概有3、4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你觉得美国的复苏真的需要这么久吗?

  殷剑峰:他是一个乌鸦嘴,但是这次他说对了,在纳斯达克股市崩盘以后,采取了低利率货币政策,使克鲁德曼的预言破灭,但是他这次预言我非常同意,现在不是谈论危机有没有见底的时候,也不是谈论什么时候走出危机的时候,那还是3、4年以后的事情,现在对我们中国国内来说,我们谈论的是如何加快改革,改变中国过去依靠高储蓄、高投资、进出口的经济增长方式。我们在国际上需要讨论的是需要怎么采取措施去约束美元信用乱放,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当中的主导地位,所以美国的货币政策金融监管政策会影响全球,所以如何去约束美国的货币政策跟金融监管政策使之对全球金融发展负起责任,这是我们在国际上说的事情。同时我们要在国际上做的多说的少的一件事情就是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

  主持人:您对目前的经济看的还是比较悲观的,您刚才说不是谈论见不见底的问题,你觉得是对中国经济而言还是世界经济而言呢?

  殷剑峰:我不太同意这种看法,首先,我需要讲一个观点,经济周期它是一个自然的现象,就像潮涨潮落一样,不要去阻止他,他要阻止这种潮涨潮落后面会遇到更大的危机,就像美国一样。从过去中国的经济潮涨潮落的经济周期来看,3、4年往上,4、5年往下。我们需要利用经济周期下行时期去调整结构,加快改革,当然我们需要采取这种措施缓解下行过程当中产生的痛苦,特别是针对中低收入阶层,对中国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就业,我们要去救护他们,政府要把钱花在这些人身上,要花钱教育他们,维持他们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比方说房地产市场,房地产在中国经济增长当中,这波经济周期当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但是有起有落,我们不要去阻止它,如果阻止它就会为未来的经济埋下一个祸根。

  主持人:非常感谢殷老师接受我们的采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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