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证券投行业务内核部门原负责人崔岭称“比窦娥还冤”

　　匡志勇

　　“万福生科造假”案随着公司董事长龚永福被刑事拘留而濒临收官。根据正常程序，司法正义之剑对“主犯”举起之际，其他涉案人员也会被重新检视。这也意味着，案件涉及的平安证券[微博]原总裁薛荣年、投行业务原负责人曾年生、内核部门原负责人崔岭等三人的职业命运依然未卜。崔岭称自己是“躺着中枪”，“比窦娥还冤”。

　　龚永福服法

　　万福生科日前公告称，公司接到湖南省公安机关告知函，公司控股股东、董事长兼总经理龚永福因涉嫌欺诈发行股票、违规披露重要信息和伪造金融票证犯罪，被依法刑事拘留。万福生科表示，目前案件正在侦查中，公司将根据案情进展及时履行信息披露义务。另外，公司将按照规定尽快召开董事会会议选举新董事长或董事会召集人主持董事会工作，以保证公司董事会的正常运作。

　　2011年9月27日正式登陆创业板的万福生科，因巨额虚增业绩成为创业板开板以来“造假第一股”。根据该公司自查公告，2008年至2011年，万福生科虚增7.4亿元营业收入，虚增营业利润1.8亿元左右，虚增净利润1.6亿元。今年5月10日，证监会通报了对万福生科欺诈上市案的行政处罚方案，拟责令万福生科改正违法行为，给予警告，并处以30万元罚款；对龚永福给予警告，并处以30万元罚款；同时对严平贵等其他19名高管给予警告，并处以5万元至25万元的罚款。此外，对龚永福、财务总监覃学军采取证券市场终身禁入措施。因龚永福、覃学军的欺诈发行及虚假记载行为涉嫌犯罪，已移送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广东一家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向记者分析，龚永福被公安机关以“涉嫌欺诈发行股票、违规披露重要信息和伪造金融票证犯罪”为由刑事拘留，说明司法机关已认定其造假“元凶”的身份。

　　此前，龚永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一再声称自己原本不想上市，“一个门外汉玩什么资本市场嘛？”“他们追着我说，你上市吧！”龚永福还声称，自己一个小学文化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造假。这样的表述，被外界解读为万福生科上市、造假是受其他相关方面的诱导，从而走上了犯罪道路。

　　上述律师称，作为万福生科实际控制人和公司法定代表人，龚永福理所当然是该公司上市材料真实性的第一负责人，也是万福生科“造假上市”的最大受益人。法律不会因为个人的“眼泪”而迁就，判决也不会因悔恨而更改。“万福生科造假事件”性质极其恶劣，对中国资本市场影响深远，对于“元凶”应依法严惩，给造假者以明确的警示。

　　崔岭称“躺着中枪”

　　今年5月10日，证监会拟对万福生科保荐机构平安证券相关负责人薛荣年、曾年生和崔岭三人给予警告，并分别处以30万元罚款，撤销证券从业资格。此举系中国证券业史上首次对保荐机构高管采取“连坐”处罚。这样的处罚决定在赢得众多投资者掌声的同时，也引发投行业界以及法学界的思考。

　　国内知名法学家江平、应松年、朱少平、郭锋、彭冰等人对该案进行论证后认为，在现有的保荐制度下，保荐机构和保代是保荐业务的主要责任主体，而内核负责人、保荐业务负责人和保荐业务部门负责人不是主要责任主体，不应被认定为《证券法》规定的责任主体。将上述3人认定为“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或“其他直接责任人员”进而适用相应行政处罚措施，属于法律适用错误。

　　事实上，上述3名平安证券原投行业务负责人都对证监会的上述处罚提出了申诉。薛荣年此前曾对媒体表示，在万福生科上市当年即2011年6月份，自己已向平安证券董事会提出辞职动议，此后自己分管业务调整为一些后台、行政部门。称“万福生科上市的时候，自己已经不是分管投行业务的公司领导了”。

　　有平安证券投行部工作人员对记者表示，遭处罚的3名平安证券原管理人员中，对崔岭的处罚实在是有些“冤”。崔岭在后续申诉中也表示，从万福生科立项到最终上市，他并没有实际担任过投行部总经理，仅是投行部下设的上海分部总经理，万福生科是北京分部承揽、承做的项目。平安证券内部签报文件以及任职通知也显示，崔岭直到2011年11月25日后才被任命为平安证券投行部负责人。而此时万福生科已经成功发行上市。

　　崔岭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记者电话采访时称：“最近一直很郁闷，万福生科事件与我真的一点关联都没有。只是因为根据公司安排在相关文件上签了一个名，就莫名其妙地‘躺着中枪’。在处罚通报发布前后都没有人找我核实有关情况。”崔岭也表示，希望证监会能真正做到“公正执法”，对本案相关人员做出符合法律法规和事实的处罚。

　　薛荣年去向未定

　　5月下旬，薛荣年从华林证券董事长任上辞职后，一直处于休养状态中。一位接近薛荣年的人士对记者称：“离开华林后，老薛主要在干两件事，第一是向监管部门提出申诉；第二是安慰老部下。”

　　此前，业界普遍猜测薛荣年或将转投PE/VC行业，这样既能沿用此前人脉积累，又避开了监管部门的从业限制。但是，至今没有动静。薛荣年在短信回复本报记者时称：“现在谈这些还有啥意思呢？”显得颇为萧瑟。

　　尽管薛荣年等人职业前途尚不明朗，“万福生科案”对于保荐机构高管的处罚引发券商同行的担忧。西部一家券商总裁表示，这种对保荐业务负责人“连坐”的惩罚，可能会严重影响中介机构服务中小微企业的积极性，无形中引导中介机构在项目选择上偏向国有背景的企业，而规避中小民营企业。插图/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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