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润宋林资本运作一路追随情妇杨丽娟：从不避嫌
华润并购背后的杨丽娟“情结”
赵锋
张玉香本报记者 赵锋 西安报道
华润前“掌门人”宋林遭举报及被查后，“华润系”全体板块股票也陷入风暴，4月17至22日集体大跌，华润电力(00836.HK)22日一度跌幅近10%。
处于漩涡之中的“华润系”港股，不但牵扯华润电力高价购矿，而且多家华润旗下上市公司的资本运作，与一个叫做杨丽娟的神秘女人多有交集。
《中国经营报》记者查询有关资料发现，2008年在宋林担任华润集团董事长后，华润与来自于投行业的杨丽娟，在资本界多有合作。华润置地(01109.Hk)、华润水泥控股(01313.Hk)、华润创业(00291.Hk)、华润燃气(01193.Hk)等多家香港上市公司在配股、IPO以及投资等资本运作方面，都有杨丽娟的“身影”。值得特别关注的是，2012年，随着杨丽娟的跳槽，“华润系”港股的资本运作也变换着合作伙伴，但都一路追随杨丽娟。业内人士分析指出，“华润系”与瑞信及瑞银的交集，或得益于宋林对杨丽娟的“回馈”。
业内人士指出，最新的举报信中涉及的情妇杨丽娟，也被认为是与华润近年来的一系列并购案中涉及的污点有关。
“华润系”漩涡
4月17日，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遭遇再次举报两天后，“华润系”股票集体下跌。当日，华润创业、华润电力、华润置地、华润水泥控股、华润燃气均出现不同幅度的跌幅。4月22日，在中纪委宣布宋林被查之后的首个交易日，上述各股继续跌势。其中，华润电力(0836.HK)大跌9.62%，华润创业跌4.16%，华润置地跌2.98%，华润水泥控股跌4.12%。业内人士表示，“华润系”港股的市场波动可以说是宋林被查对于华润港股板块最直接的反应。
截至2013年末，华润集团总资产11337亿港元，经营利润563亿港元。目前，其核心业务包括消费品、电力、地产、医药、燃气等。其在香港的上市公司有华润创业、华润电力、华润置地、华润水泥控股、华润燃气等。
宋林被查后，华润电力也遭多家投行大大削减目标价。法国巴黎银行的研究报告指出，华润电力在2010年5月以79亿元人民币收购太原华润山西金业集团80%的股权，每吨收购价达3872元人民币，作价过高，该煤矿的产能也被夸大，而煤矿投产日期一拖再拖，去年8月至10月和今年首季的煤矿产量远低于预定的年产量。因此将华润电力的评级由“买入”下调至“减持”，并下调目标价33%，由25.26港元降至16.82港元，以反映集团的管治问题。该行还指出，如果调查结果无牵涉其他管理层，以及华润电力为太原华润煤矿撇账的话，事件的负面影响可以降低。
花旗银行也认为，由于宋林此次“落马”被指与高价钱买入质量欠佳的山西煤矿资产有关，因此预料公司今年将作出100亿元人民币的减值。而100亿元的减值等同于每股2.65元业绩，减值并不会对公司的经常性利润造成影响。
上述投行研报所指的华润电力收购山西金业股权一事，正是被实名举报的核心事件。2010年2月9日，华润电力携旗下山西华润联盛能源投资有限公司和金业集团签订《企业重组合作主协议》，以不高于79亿元的价格收购金业集团所属资产包的80%股权。该资产包由金业集团旗下10个实体组成，包括3个号称可采储量达2.55亿吨的煤矿(原相煤矿、中社煤矿、红崖头煤矿)以及7家相关企业。但这笔交易，华润电力并未公布收购价格。
王文志根据双方签订的《企业重组合作主协议》统计发现，加上土地出让金等各项支出，该资产包权益整体作价为103亿元。然而，同煤集团曾在同一个收购上对该部分资产的估价仅约为52亿元。而华润电力在宋林的直接指示下，迅速向金业集团直接支付或间接支付81亿元收购款，其中违反收购协议提前支付50多亿元。
媒体报道披露，金业集团的几个煤矿证件明明已经过期，却在收购时顺利过关。中社煤矿“被华润电力买下后，一天也没建设和生产过，一直处于停滞状态”，红崖头煤矿更是沦为当地农民的放羊场地。由此，这桩买卖被指涉嫌利益输送。
杨丽娟“情结”
华润电力的资产并购仅仅是“华润系”并购的“冰山一角”。尤其有意思的是，宋林在运作华润“资本局”上，也从不避嫌一个和他关系暧昧的女人——杨丽娟。公开资料显示，2009年至2010年，华润的多次资本运作都钟情于杨丽娟所在的瑞信。
据资料显示，杨丽娟曾在瑞士信贷(下称“瑞信”)投行部工作了3年。2012年转投瑞士银行(下称“瑞银”)香港办事处，工作职责包括与瑞士的企业客户进行沟通联络，其中一些客户是中国内地的国有企业，其重要客户就是华润。
王文志在举报信中称，宋林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帮助杨丽娟获得瑞银香港与上海分支机构的工作，杨丽娟则成为宋林收受贿赂和洗钱的重要渠道，并曾帮助宋林将非法资产转移至境外。在王文志实名举报宋林及杨丽娟的消息公布之后，《南华早报》称瑞银总部已经决定对杨丽娟展开内部调查。
本报记者梳理“华润系”港股公开资料显示，杨丽娟先后供职的两家投行都与华润系产生过合作。而这些合作均为杨丽娟的业务。资料显示，2009年5月，华润置地配售股份，集资超过40亿港元。瑞信担任惟一配售经办人兼唯一全球协调人。2009年9月，华润集团旗下的华润水泥在香港上市，集资近64亿港元，瑞信和摩根士丹利担任联席保荐以及全球协调人。而在华润燃气2010年9月股份配售中，瑞信同样担任配售代理，配售规模近25亿港元。
让业内人士判断华润一直与杨丽娟有业务交集的是，2012年杨丽娟跳槽瑞银后，华润港股板块的多个运作也“业随人走”。2012年6月杨丽娟加入瑞银后，瑞银同样获得华润旗下公司的合同。
资料显示，2013年5月，华润电力曾计划收购华润燃气，在集团内合并为一家能源公司，瑞银担任华润燃气财务顾问，交易最终遭到股东反对而未获得通过。2013年8月，华润创业与英国Tesco筹组合资公司，而在此交易中，瑞银与摩根士丹利担任财务顾问。
有业内人士分析指出，由于宋林与杨丽娟间特殊的关系，或可能让宋林把集团旗下上市公司的资本运作业务，也当做“回馈”杨丽娟的“礼物”，而杨丽娟本人在这个过程中获益巨大。粗略估计，在上述几笔与投行的合作中，杨丽娟或获益数亿港元。也有消息称，杨丽娟以本人或亲属的名义在境内外资产数十亿，涉及房产。最新的举报称，杨丽娟不但与宋林关系暧昧，而且成为宋林利益输送的一个渠道。
“资本局”搁浅
据本报记者了解，在宋林的强力资本运作下，华润已经构建起横跨消费品、电力、地产、医药、水泥、燃气、金融7大战略产业，涉及2300多家企业、19个一级利润中心、11家上市公司、42万员工的“华润帝国”。就目前“华润系”旗下的港股系来讲，五大上市公司也涉及多个行业。
首先，消费品是华润旗下最大的板块——主要平台是华润创业，成立于1992年，由华润集团持股51.33%，也是“华润系”第一家上市公司，占到整个集团销售额的近1/3。华润创业由华润万家、华润雪花、华润五丰和华润饮料四家一级利润中心组成，专注于中国的消费品业务，包括零售、啤酒、食品及饮品业务。
其次，电力是占华润集团资产规模近2成的板块，旗下的平台主要是华润电力。华润电力成立于2001年8月，主要是投资、开发、建设、运营和管理火电、风电、水电、煤炭及分布式能源项目。其下属有华润新能源和华润煤业。前者从事风电和水电业务，后者负责煤矿投资、建设与运营，是华润集团的一级利润中心。
再次，地产板块也是华润的利润大户。华润置地是华润集团旗下的地产业务旗舰，截至目前，华润置地已进入中国内地46个城市，正在发展项目超过90个。另外，水泥板块的华润水泥在2009年于香港重新上市，是华润水泥所有水泥及混凝土业务的控股公司，由华润集团持股约73.34%。最后，燃气板块的华润燃气是中国最大的城市管道燃气运营商，上市三年其股价翻了将近两番，市值增长了近5倍。
在上述几大板块中，去年8月，华润创业与英国乐购(Tesco)集团宣布将成立合资公司，作为在中国内地、香港及澳门地区经营大卖场、超级市场、便利店、现购自运及酒类专卖店的平台。目前这项被视为“跑马圈地”的合作仍在进行中。另外，华润燃气目前也正在进行多个城市燃气项目的收购中。现在善于并购的宋林被查且被免华润掌门人身份，这些正在进行的大项目的进程或将受到影响。业内人士分析称，尤其是华润电力曾经收购的山西矿权事件，也可能会进行责任倒查，由此必将影响华润电力能源板块，曾经拟合并的大计划。
事实上，去年7月华润电力曾提出以换股方式并购华润燃气。但由于举报的影响，最终导致该并购股东大会遭否。有分析指出，现在宋林被调查，新掌门人未必重启这项并购，这也意味着其并购或将永远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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